这些老辈人物,皆高高在上,纵然到了何处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尤其拓拔家族,在域外玄法传承家族中,拓拔家族担任领头人的位置,而拓跋老头在拓拔家族中更有着无人可比的地位,是人人都需要恭敬面对。
在这圣城,也就如赢覆这般老人不会惧怕,但一般也不会过于得罪。毕竟玄法此道,并非谁人都可踏入其中。而想要在玄法之道有所成就,更是极难。天下修行玄法者有千千万,然真正能够达到一个极高境界的,却寥寥无几。
拓跋老头,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域外传承家族便高高在上,是无人敢在其面前放肆,而其玄法精深,亦无人敢顶撞分毫。到了圣城,拓跋老头有所收敛,毕竟汇聚此间者大多并非寻常,若非身后有着极强的势力,便是本身有着足以立足的本事。除却那些混迹在圣城中的人不算,强者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纵然如拓跋老头这般人物,也不少。
故而拓跋老头会有所收敛,然其在玄法一道有着极强本事,于圣城各大赌石坊中亦混得风生水起,是许多大势力都将其当作座上宾对待,给予相当程度的尊重。
许多事情,是只有玄法者才能做,而其他人做不到。
而其本身在此道有着极重的权威,自然容不得他人质疑。如今在这瑶光的赌石坊中,一个从不曾见过,亦不名一文的小辈人物竟会与他提出相反的意见,拓跋老头自然心中生怒。
他手中虎头拐杖轻轻点地,一侧有异石顿时射出,是直接向着陈恸而去。
在其飞行过程中,那异石已经裂开,绽放万千辉霞。
见状,站在陈恸身侧之人面上露出不愉之色,却也并未如赢覆那般直接出手。毕竟不是谁都有赢覆那种地位,也或本事,不能真正做到在圣城也随心所欲,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后辈而与拓跋老头这等人物出手。
然无人护他,却并不代表陈恸毫无手段应对。
玄法一道,他亦有所浸淫。
玄书记载之法奇妙,是连同天星九算这般早已失传的玄法神典都囊括,而其中玄法层次自然极高,有许多连天星九算都比不得的玄法。
但见其眸中有玄痕交织,光芒流转,而后化出大片玄痕与面前勾勒成阵法。那异石到了近前,撞在玄痕阵纹上,当即如陷入泥潭般被无数玄痕完全包裹起来。纵然其上开裂之处,有灵气四溢,亦有可怕气息自其中显露,却如此便被陈恸硬生生的压迫回去。
“老头,这异石你可得付灵精,不过我也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陈恸冷笑一声,抬手间化玄痕流转,将那已经裂开许多的异石片片剥落,而后其中取出一人头大小的湛蓝神精。
光晕流转之间,有浓郁的灵气悄然扩散,将此间天地都陷入一片蔚蓝的海洋之中。手掌拂过面前灵雾,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片冰凉水意蔓延,仿若真实一般,令人惊骇。
众人见状,无不心惊,是惊拓跋老头轻易便将一块内藏神精的异石选出以作攻伐手段,更惊陈恸竟能够将拓跋老头手段都化解。
此二人玄法之道,堪称骇人。
“小辈,你这些玄法手段,到底自何处学来?!”
拓跋老头眯起眼睛,虎头拐杖又是一触地面,有隐晦气机激射而去。
陈恸不理他,只冷哼一声,身形忽的便后退而去,落在石园墙外。然此间,原本站在墙上众人亦面上急变,连忙后退,而有轰隆之声震响,是声音初起便有龙气所化金色狂龙自地面之下奔涌而出,将大片的石园围墙都撞成粉碎。
“这地下,竟有龙气灵脉!”
人群惊呼,无不骇然,是清楚的见到那龙气只轻轻一扫,便轻易将一无相境强者化作齑粉消散,而并未留下分毫痕迹。
待得龙气散尽,陈恸身影亦显露出来,面色并不好看。
“老不死的,你别欺人太甚,若你我真的打起来,后果你应该知道如何。呵,我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是没有被瑶光追杀过,大不了就是离开圣城,四海为家罢了。但你拓拔家族究竟如何...”
陈恸没有继续说下去,然面上威胁之意却更加浓郁。
闻言,拓跋老头嘴角顿时一抽,亦瞥见人群中的瑶光长老面色不善。
拓拔家族势大,然其本身实力却仍旧无法与瑶光洞天这般大势力相提并论,是只能算作小势力罢了。若瑶光真的恨怒而出手,他拓拔家族绝对承受不住。
“不要冲动,有什么,都可以好好说嘛。”
赢覆又走了出来,却是转头看向陈恸。
“陈恸小兄弟,你且说说看,这异石为何切不得?若真的切了,又会发生怎样的不详?我等可并非有你那般的见识,亦不曾修行玄法,不明其中之意。你若是说出个一二来,让老夫信服。那今日,这块异石便谁也不能动,而且老夫出灵精将其买下交给你处理。就是摇光的洞主来了,老夫说要这块异石,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闻言,陈恸面上稍愣。
这赢覆老头,未免太过托大了些,至少陈恸心中如此认为。
然其目光扫过周遭,却并未见到有人面露异样,好像赢覆说的就是真事,是他想做任何事情,纵然抢了瑶光的东西,瑶光也不敢如何。
“你这老头,看来身份不小。”
陈恸笑了下,亦眯起眼睛上下打量。
赢覆不恼,只呵呵一笑,亦制止了一侧那身藏玲珑宝光中的女子出手。
“你且说就是,老夫说到做到。”
“说...还不太好说。”
陈恸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又转头看向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的应华,直接开口将其叫了过来。
那应华也并未拒绝,只摇头一笑,却并未上前,只冲着陈恸微微点头。
“好,那便说。”
众人正疑惑这二人到底交流了些什么的时候,陈恸忽的上前,亦开口,满脸讥讽而蔑视一般的看着不远处的拓跋老头,眼神仿若俯视,是气得这老头又差点按捺不住而出手。
“这异石,说起来,是算不得诸位口中的异石,应该称呼其为鬼石才对。”
陈恸一开口,边有人疑惑,是不知这所谓的鬼石究竟有何来历。
然先前应华便已经默许答应,陈恸也就未曾隐瞒,将三星殿之事尽数说出,是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而三星殿之事,先前从不曾显露分毫,是到如今才终于为众人所知,然其中诡异不详与那莫名的变化,却无一人能够说出一二。
纵然拓跋老头面上也露出惊愕,是完全不解那些化形的怪物究竟是怎样的生物与存在。
最终,应华亦现身在众人面前,将心中担忧与各种猜测都道了出来,亦在请求陈恸想办法出手,解决三星殿如今困顿局势。
然陈恸却只摇头,道了一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又转头看向拓跋老头。
“眼前这鬼石,便如三星殿的鬼石一般,皆为极大的不祥之物。其中是否蕴藏如那不详灵决一般的存在仍旧不知,但至少拥有十分可怕的不详之气。若一旦切石将其放出,若无鬼变魔化之事,也会出现枉死之人。并非小子在危言耸听,而是先前那不祥气息诸位已经看到,若非有实力强绝的前辈出手,因此而死之人必然极多,乃至整个圣城都有可能会波及。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毕竟其中所封之物谁也不知,先前玄痕勾勒描绘出的,亦是一只无人见过的怪物,便如那魔物一般。只先前泄露的不详已经如此可怕,若是活物...老不死的,你说这异石,是切,还是不切?”
他挑衅一般的看着拓拔老头,直看得他面上阵红阵白,嘴角亦在抽搐。
“但小子学习玄法时间不长,亦并未能够深谙其中道理。三星殿之事,小子确实有心相助而并无其力。不过应华前辈,这里可是有拓拔家族的厉害人物在场,您何不求求他,兴许这位浸淫玄法之道一生的前——辈会有什么解决之法。”
陈恸将“前辈”二字刻意的拉了一个长音,面上仍旧满含讥讽。
应华又如何不知陈恸是在刻意讽刺拓跋老头,只微微摇头,却并未开口。而他亦知晓凭拓跋老头的本事不可能解决那不详的鬼变魔化之事,是因如今天下大道没落,修行也好,玄道也罢,比不得古时强者。
“小兄弟,若你日后学成那奇异玄法,还望能够走一趟三星殿。老夫...在下感激不尽。”
应华给足了陈恸面子,亦是看重其本身天赋与机遇,当即行了一礼,又被陈恸连忙拉起。
然其此般,却等同在拓跋老头面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面上一阵变换,而后化作阴沉如水,忽的上前几步,眸光狠厉。
“不过就是鬼变魔化之不详!三星殿?老夫今日便要走上一遭,去那里看看那所谓的不详灵决究竟是何种鬼东西,还能有老夫无法解决之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