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娓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体质和一般人类不同,而且你也可以看见我。再者,好像是你主动让我寄生的吧。明明可以跑掉,却不顾危险地帮助别人,你们人类真是奇怪啊。”
“是啊。真是奇怪啊。”叶话想到了自己,一面对妖怪心生恐惧和戒备,另一面又希望能和妖怪成为朋友,证明饕所说过的话。
望着广阔的天空,叶话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微风拂过,耳边忽然响起了悠扬的歌声。
“美丽的山中花,盛放在山崖。无人识得它,风雨中枯萎啊……”
“很好听的歌。”叶话也跟着旋律哼了起来。
“可惜只记得那么多了。”娓有些遗憾地说道,“是清欢教给我的。”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叶话决定先到此为止。他坐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到达车站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叶话想起状元庙就在附近,决定先在那里避避雨。
庙里只有一个清扫的老人,老人面善,看到谁都是笑呵呵的。听别人说,老人的儿女已经搬到了大城市,可老人却一直坚守在这个小地方,日复一日地维护着这座状元庙。
“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老人仔细地擦拭着塑像。
“是啊。”叶话应了一声。他靠在门板上,听着磅礴的雨声。他的情绪有些不振,当初信誓旦旦地答应娓帮她找到清欢的痕迹,可接下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美丽的山中花,盛放在山崖。无人识得它,风雨中枯萎啊……”
小小的庙宇里响起了熟悉的音符,优雅的旋律飞进了叶话的耳朵。不仅是叶话,连同娓也一道被这歌声所震动。这一次,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歌声,竟然是出自老人的嘴里。
十
“你为什么会唱这首歌!快告诉我!”娓操控着叶话的身体,紧紧地抓住老人的衣领,质问着他。
“小伙子,这么对一个老人不太礼貌吧。”老人笑呵呵地看着叶话。
叶话意识到娓有些冲动,他连忙松开了手:“对不起!只是突然听到了这首歌,忍不住失态了。”
老人的眼神突然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叶话的举动,也有可能是叶话对于这首歌谣的态度。
“这个是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歌谣,距今已经有三百年历史了。”老人平静地说道。
“三百年!”
这个时间包含着太多的信息,足以勾起娓对于过去的所有记忆。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老人一定是当年村民的后人。或许他会知道关于清欢的消息。
“那老爷爷听说过清欢这个名字吗?”叶话激动地问道。
“那个啊。”老人点燃几根香,走到塑像前拜了三拜。
“你说的那个名字,是我的先祖啊。”老人恭敬地插好了香,对着塑像轻声念道,“这座状元庙便是为他而建。”
叶话抬头看了看塑像,塑像消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花白的胡须顺着嘴角垂下来,这和他在梦里见到的清欢相去甚远。就在叶话反复辨认的同时,脸上忽然感到一丝温热,他拿手一拂,竟是从眼中掉落的一滴泪。
“是他!”娓的声音有些哽咽,“没错,就是他。”
叶话没有想到,跨越三百年的时光,他们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聚。
“老爷爷,能给我讲讲这里面的故事吗?按照县志的记载,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场屠杀中。可实际上村子里的人都逃出去了对吧?为什么他却成了状元?下山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叶话的声音变得越发激动。
老人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他收起了脸上的笑,警觉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