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一击未中,又调整姿势准备再度攻击。
此时叶话背靠一块巨石,再无躲闪的余地。眼见避无可避,叶话这才下定决心,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的系绳两端带有磁力的金属,因此很容易扯下。作为家族最为宝贵的物品,叶话平日都将它藏在衣服里面,鲜有展示。项链上挂着一个长约5厘米的月牙形玉石,通体碧绿,在月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似乎它自身也在发光。
叶话神情专注,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他的右手紧紧握住玉石部分,系绳自然地垂在空中,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横搭在右手手背之上,随即起势念咒。
渐渐地,叶话的右手开始发出莹莹的绿光。念咒声止,绿光忽地从拳心炸开,透过指缝映射出无数条光带。那光带飘散在空中,像是浮在海里的水草,不停地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一个个咒印,齐齐朝着那人身上打去。
随着一声声惨叫,对方那原本挺直的腰身开始变得弯曲,身上也冒出了厚厚的鬃毛,牙齿两旁生生凸出了两颗尖牙,清秀的五官此刻也化成了丑陋残暴的模样。
叶话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一只山猪妖怪。
“噜!噜!”
山猪妖怪背后的草丛里再次传出响动,两只小山猪哼唧着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看上去像刚出生不久,走起路来还有些踉跄。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母山猪也跟了出来,小心地护着自己的孩子。那母山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只后脚完全不能落地,关节处还带着伤口,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母山猪带着孩子来到山猪妖怪的身边,被他们挡在身后的两只小山猪努力扮演出凶狠的模样,对着叶话嘶吼起来。
“人类少年。”山猪妖怪张开双臂,将家人护在后面,说道,“东西是我偷的,和我的家人没有关系。放了他们吧!”
听到这里,叶话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松开拳头,重新戴上项链,看了山猪一家几眼后就径直下山了。
七
与山上的静谧不同,山下的街道此刻依旧热闹。
路人们看到一身睡衣的叶话,都在一旁偷笑。叶话从笑声中反应过来,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嘿!”
叶话的肩膀不知被谁拍了下,待他扭过头去,却不见人影。等到转头的时候,安绫正笑嘻嘻地站在他的面前。
“晚上好!”安绫笑着说。
“晚上好。”叶话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回道。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叶话问安绫。
安绫叉起手,回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谁会穿着睡衣逛街啊?”
“哈哈哈哈。”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引来不少路人的注视。
“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你能带我去逛一逛吗?”安绫低着头,似乎突然有些害羞。
“没问题。”叶话带领着安绫,像一个导游一样贴心地讲述着这个小镇的变化。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安绫已经无心留意叶话正在说什么。她的眼睛偷偷望向叶话,又飞快地转了过去,白皙的面庞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叶话的场景。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叶话早早挂出了“休息”的牌子,背起装得满满当当的背包离开了店。
他又回到了昨天遇到山猪的地方,卸下背包,打亮手电筒,对着四周大声喊道:“山猪先生!山猪先生!”
山猪一家似乎听到了叶话的呼喊,两只小猪率先探出了头,不一会儿,山猪先生和妻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人类少年,找我有什么事吗?”山猪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