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4）

　　129、部队营区。

　　舒缓的熄灯号声响过。

　　营区宿舍的灯几乎瞬间熄灭，唯有六连会议室仍灯火通明。

　　会议室内。

　　佩带中尉军衔的连长赵海元和涉县籍的20多名干部战士一起，就“优秀军人奖”问题进行热烈的讨论。

　　上士班长：“刘大娘设的这个奖，作用还真大。前几天，我父母还来信让我要求复员，说我姐夫开了个公司，让我回去当经理。这不，今天又来信了，让我好好干，争取立个功，也让家里光彩光彩。”

　　上等兵:“今天我也收到家里的来信，说家里一切都好别牵挂，只盼立功喜报寄到家。跟过去相比，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赵海元：“家里的父老乡亲们，对我们寄予了无限的希望，我们涉县籍的干部战士，一定要努力工作，争取以优异的成绩向他们汇报。”

　　少尉排长:“赵连长说得对，我们要争取人人立功受奖，为咱们老区人民争光!”

　　众人:“对!为咱们老区人民争光!”

　　130、振华服装厂。

　　厂房和设施已有明显改观。

　　刘金鱼在摞衣服:“你们的手是越来越巧，活是越做越好了。现在咱们的服装，不光是在邯郸，就是在石家庄也成了抢手货。”

　　秀英:“大娘，你别夸了，你看把俺们玉梅厂长，都快夸哭了。”

　　刘金鱼看到玉梅脸色不好赶忙走过来:“玉梅，你咋了?谁欺负你了?”

　　玉梅趴在缝纫机上嗷嗷哭起来。

　　刘金鱼:“秀英，你快告诉俺她这是咋了?”

　　秀英：“她早上来就不高兴，俺想给她开个玩笑，让她乐一乐，谁知......”

　　刘金鱼：“孩子，起来，到俺办公室去。”

　　刘金鱼办公室。

　　刘金鱼给玉梅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孩子，你先喝点水，有啥委屈慢慢说，大娘俺给你做主。”

　　玉梅:“俺和建军哥好了这么多年，可俺爹和俺娘嫌他是个穷当兵的，是死活不同意。昨天建军哥给俺来了封信，里面还有照片，让俺爹给撕了不算，还把俺臭骂一顿。”

　　刘金鱼:“当兵的怎么了？当兵是为国家站岗放哨，光荣着哪！并且，建军这孩子在部队干的不错，很有出息。玉梅你很有眼光，大娘俺支持你。”

　　玉梅：“大娘，可俺爹嫌他家太穷!说啥也让俺跟石头好。说石头家采矿发了财，盖起了楼房。大娘，这可咋办呢?俺都快急死了。”

　　刘金鱼生气地:“都什么时代了，还要父母包办?现在婚姻自主，只要你俩愿意，谁也拆不散。大娘俺给你做主，家里再逼你，你就找俺。”

　　玉梅:“哎。”

　　131、玉梅家。

　　玉梅爹收拾桌子，摆上酒盅。

　　玉梅娘忙着炒菜。已炒出几个菜摆在桌上。

　　玉梅下班回来:“娘，俺回来了。”

　　娘从厨房出来:“哎，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玉梅:“娘，你这是咋了?”

　　玉梅娘:“没咋。”

　　玉梅爹:“快歇歇吧，你娘还会坑你!”

　　大门口传来敲门声。

　　玉梅爹喜笑颜开:“来了，来了。”

　　青年小伙石头穿着讲究，提着两大兜东西进来。

　　石头:“刚才碰到了熟人，来晚了。”

　　玉梅爹:“不晚，不晚。你空手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他说着高兴地接了过来。

　　玉梅娘凑到石头身边耳语：“快进去吧，刚回来。”

　　石头高兴地进屋：“玉梅，下班了？”

　　玉梅:“你咋来了?”

　　石头坐下：“我这不是来看你嘛。哎，没想到，你们服装厂搞得还挺红火。看，我穿得衣服还是你们厂出的呢！”

　　玉梅:“你那么有钱，还穿俺们小厂的衣服?”

　　石头：“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你们厂做贡献呗！”

　　门外。

　　玉梅娘在偷听他俩谈话，没想到把虚掩着的门给碰开了。

　　石头:“大娘，你进来吧!”

　　玉梅娘尴尬地: “你们谈、你们谈，俺还去做饭呢。”她说着不好意思地走了。

　　厨房内。

　　玉梅爹:“他们谈的咋样?”

　　玉梅娘:“都是你这死老头子，让俺去偷听。”她说着打了他一下。

　　玉梅房内。

　　石头：“这些年，多亏党的好政策，使我挣了一些钱。这下不要紧，给我提亲的是一个接一个，不光有城里的，还有大学生呢!他们还不是看上我有钱了。我是一个也看不上。我们这些同学中，论长相、论能力，谁能跟你比?你可是咱们村的“村花”；再说了一个偏僻山村的小厂，竟搞出了如此大的名气。你可不简单啊！”

　　玉梅没好气地叱咤:“你说这些干啥?”

　　石头:“我是说咱俩年龄都不小了，好了这么多年，该定下来了。”

　　玉梅:“你说清楚，谁跟你好来?”

　　石头:“你忘了，上学时咱俩一个桌，你做完作业，先让我抄？”

　　玉梅:“那是俺怕你!”

　　石头:“你这话说的，我成了日本鬼子了。”

　　玉梅：“实话给你说吧，俺有对象了。”

　　石头:“是谁?是不是还是那个穷当兵的？”

　　玉梅生气地咄嗟:“不许你侮辱建军哥，你给俺出去!”

　　石头:“玉梅，何苦哩?如今这当兵的，是手里没票子，家里没房子，回来没路子，嫁给他只能过苦日子。要是跟着我，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你咋想不开呢?”

　　玉梅:“吃苦受累俺愿意，你快走吧!”她说着就用手往外推他。

　　石头无趣地：“好，我走。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也一定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说完，他把门猛地一关走了。

　　玉梅爹:“石头，石头，吃了饭再走吧!”

　　玉梅娘:“是啊， 你看菜都炒好了。”

　　石头生气地:“不了，留着让那个穷大兵来吃吧!”

　　玉梅爹气势汹汹闯进玉梅屋：“你这个死妮子，送上门的财神爷，让你咋给撵走了。”

　　玉梅:“俺给你说了,这门亲事俺不同意!”

　　玉梅爹:“你敢!”

　　玉梅:“不敢（擀）—— 是煎饼!”

　　玉梅爹:“你这个死妮子，俺白养你二十多年，学会顶嘴了。让你顶嘴!让你顶嘴!”他说着拿起条帚打玉梅。

　　玉梅娘忙过来拦着:“有话好好说，咋打闺女?”

　　玉梅趁机哭着向院外跑去。

　　玉梅爹:“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回来!”

　　玉梅娘：“玉梅，玉梅，你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