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刘金鱼家。
刘金鱼在给躺在床上的丈夫喂药。
女儿娥子拿着书准备去学校:“娘,俺去上课了。”
刘金鱼:“娥子,你给全国妇联的同志写封信,就说小三海元在县武装部和接兵的杨团长的帮助下,已经参军了,请他们放心。”
娥子:“哎,俺到学校去写。”
58、涉县集市上。
刘金鱼在猪摊挑选小猪崽。
老太太:“他婶子,买猪哪!”
刘金鱼:“是啊。嫂子,你也来赶集啊?”
老太太:“哎,咋买这么多小猪?”
刘金鱼:“现在广播匣子里不是天天讲,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俺是军属,要带头响应中央的号召。俺琢磨着这四头喂猪肉,这一头喂母猪,让它下崽儿。”
老太太:“你琢磨的真细啊!”
刘金鱼:“不细不行。庄户人家过日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59、嵩山脚下部队射击场。
一百多名新兵在紧张有序地进行步枪第一练习实弹射击。
值班排长:“赵海元、李春凯、张学俊、王先金、孙志桐准备射击。”
起海元等五名新战士走上射击台装上子弹。
值班排长:“预备,开始!”
"叭、叭、叭”的响声接连不断。
赵海元的1号靶台报出了四个10环。
值班排长:“连长,1号靶的赵海元已打了四个10环。”
连长:“是吗?最后一发让他沉住气,搞好了能报个大冷门。”
值班排长悄悄来到赵海元身边:“赵海元,千万不要骄傲,最后这一发一定要打好。”
赵海元点点头瞄准击发。
报靶处又报出一个10环。
后排队列里一片欢腾。
值班排长:“赵海元真不简单,5发子弹50环,创了奇迹了。”
连长:“看他训练那个刻苦劲,就知道他是块好钢。功夫不负心人啊。”
值班排长:“连长,我把他的事迹报告给团宣传股,让他们写篇新闻报道。”
连长:“我看行,肯定能上解放军报。”
60、清晨。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苍松翠柏,郁郁葱慈。山脚下,刘金鱼在割猪草,汗水顺着脸颊直流。
61、夜。绿荫环抱的部队器械训练场。
一名战士在进行单杠训练。
杨团长带着一名警卫战士走来:“哎,你看这个新兵,怎么夜里还在训练?”
听到说话的新兵,就是佩带了帽徽、领章的赵海元。他马上停止训练,一个标准的立正:“报告首长!六连六班新战士赵海元,正在加班训练,首长,请指示!”
杨团长:“好啊,又是你!”
赵海元:“夜里睡不着,偷偷出来练会儿。”
杨团长:“听说你在新兵连表现不错,政治考核全连第一名,射击5发子弹打了个满膛红。”
赵海元不好意思地:“离俺娘的要求,还差得远呢!"”
杨团长:“你有一位好母亲啊!怎么样,下连队后习惯吗?有啥想法没有?”
赵海元立正:“报告首长,我想申请去前线!”
杨团长:“去前线?”
赵海元:“是啊,你接兵时不是说南面正打仗嘛!”
杨团长:“你的这种精神是好的,但作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需要你上前线,你就上前线,不需要你上前线,你就安心在后方搞训练。再说,不上前线,也照样能干出成绩。像雷锋、张思德,他们没有上前线, 却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事迹,全国人民都向他们学习。”
赵海元:“是,首长!我明白了。”
杨团长:“还有,你现在已经是一名革命军人了,今后要遵守作息时间,夜里不许出来开‘小灶’。”
赵海元:“是,首长!”
62、 西戌村。
狗子拿着个钢锣边敲边喊:“全村老少爷们,都到村委会开会去了。”
老大爷:“狗子,啥事?”
王妇女:“是啊,狗子又出啥事了?都分田过日子了,还老开会。
狗子神秘地凑到老大爷耳朵上:“公安局来人了。”
老大爷紧张地:“又来了,谁又犯事了?”
王妇女:“狗子,啥见不得人的事不大声说,还咬耳根子。”
狗子走来凑到王妇女耳边小声地:“嫂子,大好事。晚上暖好被窝,俺大哥从公安局回来了。”
泼辣的王妇女:“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俺不撕烂你的嘴!”她说着要动手打狗子。
狗子跑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骗你是这个。”用手做了乌龟状。
街上的人们哈哈大笑了。
63、西戌村村委会会议室。
室内挤满了人,吵吵嚷嚷。
青年王小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老耽误时间。”
狗子:“是啊!这可不是大锅饭的时候了,开会记工分。现在时间值钱了。”
贾支书:“大家静静,现在请公安局的同志给大家传达上级指示精神。”
公安:“乡亲们,现在我宣读关于刘金鱼一案的平反通知书:
涉县西戌村社员刘金鱼,女,57岁,1978年11月22日因投机倒把被拘留。1979 年2月21日释放。根据(1983)中发一号文件和有关规定精神,属错案,补偿经济损失60元,彻底平反。
特此通知!
涉县公安局。
一九八三年四月十五日。
会场里一片欢腾。
青年王小光:“知错就改,这才是共产党的干部。”
老大爷:“都好几年了,不容易啊!”
会场里,刘金鱼热泪盈眶。
公安走到刘金鱼面前,紧紧握着刘金鱼的手:“由于我们工作不深入、不细致,让你受委屈了。”
狗子小声地:“诸葛亮哭周瑜 —— 装算!”
青年王小光:“就是,早干啥啦!二十一天不出鸡 ——有坏蛋。走了,走了。”
公安看了他俩一眼,没有说话。
泼辣的王妇女抱着孩子挤过来:“你俩秃小子,一唱一合说相声呢?又不是俺孩子他爹一个人办的这个案。”
王小光:“哎!半路杀出个女咬金!”
公安瞪了她一眼:“滚回家去,没你说话的份!”
王妇女:“你这个没良心的,平时挺横的,今天怎么蔫了?俺眼看着让人家欺负啊!今天你要不争这口气,夜里,休想上老娘的床。”
众人哈哈大笑。
公安恼羞成怒,照着王妇女的脸狠狠打了一耳光:“让你不长记性。”
孩子看到母亲挨打吓得哇哇直哭。
王妇女一下给打愣了。片刻她嚎啕大哭: “你这个挨千刀的!成天不在家,俺给你孝敬老子、带孩子,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你想想俺哪点对不住你,你一见面就打俺。这日子没法过了,俺今天跟你拼了。”她说着放下孩子冲上去打公安。
小孩哭的更厉害了。
乡亲们纷纷将他俩拉住。
贾支书:“散会!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