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酒楼斗殴

　　“募兵制？”李祎对这个词颇为新奇。

　　李晋解释说：“就是朝廷出钱，招人当兵。这样既可以减轻农民的兵役负担，还能节省府兵往来与路途的消耗。”历史上，正是在唐玄宗时期，实施了数百年的府兵制瓦解，被募兵制取代。不过，募兵制的士兵以当兵为职业，将领长期统帅一支军队，兵将之间有了隶属关系，导致军阀的形成。

　　这也是安史之乱爆发以及后面藩镇割据的根源。

　　李晋知道，即使他不提，很快也有人提出实施募兵制，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意识到它的弊端。而等到危机出现后，一切都迟了。

　　所以，李晋要赶快实施募兵制，并制定出防止军阀割据局面出现的有效措施。

　　李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想法不错，但这事干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别的不说，单就募兵的费用就是一大笔开支，我得好好想想，再上报朝廷。”“王叔，如果您信得过小侄，请让我试行募兵制，而且，我不需要朝廷拨款。”李晋说道。

　　李祎眼睛一亮，颇为赞许地看着李晋，问道：“你说，你不需要国库的钱，就可以自行募兵？”“没错，只要您给我一块地方，让我全权负责，就可以了。不出两年，我一定能把事情办好。”李晋信誓旦旦地保证。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老夫怎会不支持。”李祎微微颔首，“老夫所辖的河南、河北两道，可拨一地给你，试行募兵制。你说吧，你要哪个地方?”“多谢王叔，既然让侄儿选，就选燕州吧。”毕竟，燕州是李晋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站，既然上天让他重生在燕州，他就应该顺应天意。

　　另外，燕州地处边塞，天高皇帝远，他李晋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太多注意。

　　所以，李晋决定把燕州当做他的改革试验田。当做他走向辉煌的起点。

　　“这个没问题。”李祎一脸正色，盯着李晋，“你可要好好干，一定要干出个名堂来，不然的话，老夫可要拿鞭子抽你！”

　　“侄儿谨记王叔的教诲，必当殚精竭虑，不负王叔的期望。”李晋再次起身，恭恭敬敬行一大礼。

　　又聊了一会儿，李晋便起身告辞。来到门口，早已等候在此的南霁云和独孤问俗迎上前来。

　　李晋开心地说道，“独孤，魏州城最好的酒楼在哪里？”“醉霄楼，就在这条街上。”“走，咱们喝酒去，我请客！”李晋拉着二人，大步向前走去。

　　很快，三人来到了醉霄楼，要了一间临街雅座，依次坐下。不多时，满满一大桌菜上来。

　　李晋豪爽地端起一大杯酒，“二位兄弟，这些日子咱们转战奔波，一直没有机会在一起喝酒。今日补上，我先敬二位，来，干了！”说完，一杯酒就下肚了。

　　“我们也敬将军一杯。”二人齐声说道。

　　李晋摆摆手：“见外了，见外了。从今以后，公开场合，咱们以职务论，私下里，咱们以兄弟相论，二位意下如何？”独孤问俗和南霁云相视一笑，齐声道：“李兄！”他二人本事豪爽之人，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当即便改了称呼。

　　“好好！咱们兄弟，干上一杯！”李晋朗声说道，心中却是暗喜：“南八和独孤，皆是历史上的慷慨重义之士，能和他们以兄弟相称，日后便是如虎添翼了。”三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正在兴头上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喝骂声，还有女孩隐隐的哭声，接着便是桌子掀翻，碗碟碎裂。

　　接着，便传来一人喝骂：“娘的，老子看中的，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三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过去瞧瞧！”大厅里，站着一群无赖，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纨绔公子，透着蛮横霸道。

　　那群人对面，站着一名头戴青色幞头，身着圆领窄袖袍衫的男子。那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眉宇间却露着一股英气。

　　男子身后，跪着一名女子，战战兢兢地在哭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衣服前襟都被扯破了，只能用手臂遮掩着。

　　“感情这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然后壮士出手相救啊！”李晋顿时热血上头，他很有兴趣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为非作歹的衙内。

　　“可着魏州城你扫听扫听，哪个敢不给乌公子面子。”一个无赖指着对方骂道，“活得不耐烦了吗？”“我不知道什么乌公子鸟公子，今日你们闹事行凶，某家就不能坐视不理。”年轻人冷冷地说道。

　　“贼他娘，你算啥东西，敢坏咱们乌公子的好事！”此时，一个无赖汉骂骂咧咧地冲了过去。却见那年轻人一脚将其踢飞，摔在桌子上，顿时碟盆满屋飞!

　　“嘿！都给我上！”乌公子哇哇大叫，身边的狗腿子纷纷冲上去。

　　“二位兄弟，想不想打上一架？”李晋撸起袖子，不待二人搭话，便冲了上去。

　　“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南霁云哈哈一笑，飞身而上。

　　独孤问俗叹了口气：“既然你们这么想打，我也只好奉陪了。”对方虽然人多，但是在李晋等人面前，犹如鬣狗遇上了雄狮，只要挨打的份儿，顷刻间，便全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着。

　　那个自称乌公子的人，被那年轻人逼到角落里哆哆嗦嗦地叫着：“你……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阿爷是……啊！”没等那人把话说完，李晋一个飞身侧踢，直接将乌公子从酒楼踹到大街上，“砰”得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躺在那儿直哼哼。

　　李晋露着坏笑，说道：“不好意思，若是知道你阿爷是谁，我可能就不好意思打你了。”说罢，冲着年轻人一抱拳：“兄弟，请了。”年轻人微微一笑，还礼道：“阁下好身手。”“客气，客气。”李晋摆摆手，呵呵笑道。心里却是得意极了：老子练了这么多年的自由搏击，对付这个瘪三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独孤问俗不知从哪儿弄来件衣裳，给那个女子披上。同时南霁云走了过来，说道：“刚才我打听了一下，这个乌公子是平卢军使乌知义的儿子，叫做乌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