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有人直接一开口就说:“知府夫人,这位……可是你儿媳?”
她都把头摇成拨浪鼓了,人家才尴尬的笑了笑:“是我眼拙了。”
可也不知道这知府夫人有什么毛病,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带她来,直到她不得不委婉的说:“夫人,这等宴会,不是我等平民百姓能够进去的。我最近一直倚仗你的身份见识了那么多我已经知足了……”
知府夫人却摆摆手:“那星舟,你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吗?”
洛星舟看着她真挚的目光,一咬牙:“夫人,我这人,也算是经历过了不少大风大浪。我相信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强求不来。现在我这样也挺好的,有哥哥有阿喜有大河,我觉得挺好的。”
知府夫人挑眉,看来这丫头还是个软硬不吃的丫头。
她也直接开诚布公的说:“我儿子文正,一直对你耿耿于怀,我承认上次的事情是他鲁莽了,但我作为一个母亲,还是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以我们知府的身价,只要你成了我的儿媳,这种达官贵人的宴会你就可以随意参加了。”
洛星舟看了看她,心想:这女人怕是误会了什么,她是真的单纯不想参加啥子宴会,每次都是只能乖巧的站着或坐着,不能张嘴笑只能笑不露齿,吃的话,更不用说,这上流社会的人啊,真的是那个浪费,都只是非常淑女的吃上几口就给扔了。每次去吃饭,洛星舟都想起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这剩菜,给自家狗子吃的话,它能激动得打滚。
“夫人,这真的是duck不必。”洛星舟保持着空姐标准微笑,说:“我出身卑微,实在是配不上知府少爷。再说,夫人,上回您说的抱歉我还记着呢。”
知府夫人气结:“你……你果真是不识好歹。对,我是说过抱歉,但并不意味着,我对你哥就那么宽容了。”
洛星舟听着这话,这回是真的相信的有其母必有其子的话。她也干脆不装了,直接站起来,一个大掌拍桌子上:“你们这些人还真恶心,一天两天的净拿我哥哥出气,怎么,你儿子长得又丑又胖,你这个当娘亲的还不帮助他认识自己的外貌还非得助长他想吃天鹅肉的心,这是什么毛病?”
“而且,那天我跟你儿子说得明明白白,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他不死心还肖想我这难道不是他的错?”
“更奇怪的是,你们可前不久才登门道歉啊,当时怎么说来着?现在就给忘了?还是你们知府的人都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这一顿吐槽,的确把知府夫人都给吓懵圈了。
等了好久,知府夫人才找回自己的话语权:“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一直暗示着我家文正,现在倒好,仗着自己认识七王爷把以前的话全部给扔掉了?怎么,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家和七王爷的事吗?”
其实这事也是知府在朝中听到的闲言碎语,说是七王爷的母亲淑贵妃的一手策划才有了今天的事。但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他也就只是下朝了回家才和夫人随口几句。
“无论我父母的事与七王爷母亲有什么关系,也从头到尾都轮不到你来评判。”洛星舟沉着脸色,语气颇为不善:“这事我会去查清楚,但是关于令尊所说的暗示,如果是指写书信这类的,我相信我那天已经对他解释得够清楚了,我会弹琴但偏偏不会写字。如果这样都阻挡不了他的痴心妄想的话,还请你好好管教而不是随意纵容,甚至还跑到我面前来对我威胁。”
这一顿噼里啪啦下来,知府夫人只觉得一阵子尴尬扑面而来,她只得留下了哼的一声,在她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洛家。
话是那样说,她连七王爷都不知道是谁,人家好端端的来帮她,现在她连谢谢都不能亲口对他说。
但洛星舟却想起了洛星阑提到七王爷那一刹那的不妥。
她相信洛星阑是什么都知道,但是对她却什么都不说。可这洛星阑总是一副开了上帝视角的感觉让她实在是不爽极了。
这……问问他,那婆娘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是可以的吧。不然这好奇心会让她整个人都快乐不起来。
等到晚上的时候,洛星舟第一次起了接哥哥从衙门回来的心。
“是大河回来了?”洛星阑问:“难得你心情那么好。”
洛星舟回答:“没有,我知道他会回来,也说不上因为他回来而心情好吧。”
“那肯定是有什么事你才过来的。”洛星阑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上的动作麻溜了许多。
洛星舟嗯了一声:“今天我与那知府夫人撕破脸了,就想来看看她丈夫有没有开始整蛊你了。”
“哦豁。”洛星阑笑了:“你是想过来看看知府有没有对我下狠手?你说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上司,你还这样对他妻儿?”
洛星舟随意就坐了下来:“她可是说了,要是我嫁给他儿子,家里米缸任我搬。”
“就这?不值不嫁。”洛星阑把处理好的卷轴收好,起身抖了抖衣服:“走吧,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洛星舟都在想办法试图说出她的心中所想,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那个,哥,今天那知府夫人骂了我,还说了一句……我想知道真相的话。”
洛星阑似乎满不在意:“你说啊,我知道我肯定告诉你。”
“她说,我们家以前的那些事,和那个帮助我的七王爷有关。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洛星舟的话成功吸引了洛星阑的注意力。洛星阑看了看她,又转过头,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七王爷那时还是个不能理会朝政的孩子呢,他能知道什么。这件事和七王爷无关,你别乱听那个知府夫人的话。”
“她说的是,七王爷的娘。”
洛星舟没看到的是,洛星阑那双自然垂下的手因为她的话,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