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再回到班玉瑞的屋子,小姑娘现在还在床上,苏仪这时看,怎么都是痛经了,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她现在是男人的身份,这个,还真叫王胜说对了,对着一个小姑娘给她讲什么是月经,是女孩子成长中必然经历的烦恼,还真有些叫她难以出口,只得先去叫人去沏了红糖水过来。

  她亲自捧了红糖水到了班玉瑞的床前:“班小姐,来,喝些热水,就会好受一些!”

  班玉瑞抬眼见是苏仪,便苦着一张脸问道:“苏大哥,我是要死了吗?我流了好多的血……”

  苏仪扶着她起身,把红糖水喂她喝下去,然后,扶她重新躺倒,她伸手揉揉自己的鼻子,哼唧了几声,心里想着说辞,犹豫了一下方说道:“那个,班小姐,你娘亲没有给你讲过什么?就是女孩子长大了都要经历的一些事?”

  班玉瑞看着苏仪,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爹爹三年前也去世了……”

  原来如此,苏仪怔了下,“你竟然和我一样,不过,你比我强,你还有哥哥!”苏仪前世里是个孤儿,少年入体校,后来考进了军校,因为表现突出而进了特种部队。

  苏仪这也就明白了,班玉瑞为什么会对来月经一点也不了解,她第一次的时候,也是慌得很,那时还在体校,好在她生在现代,虽然没有母亲给她普及那些生理知识,可是,有互联网,有生理卫生课。

  苏仪吭吭唧唧说了半天,才给班小姐普及了她成长中缺失的一课。

  “就是这个意思,嗯,嗯……”苏仪手握拳,在鼻子处揉了揉,“来了葵水的意思,就是班小姐长大了,成人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是你成长中必然经历的!”

  班玉瑞现在忘了疼,脸颊红通通的,半天才啊了一声,随即捂了脸:“羞死了!”

  她当真以为自己生了什么病,苏仪索性帮到底,她到这个年代,还没有接触过几个女人,也没有办法与别人沟通,上次来大姨妈,她就给自己缝了个简易的月经带,现在,她也教给了班玉瑞,就是怪怪的,只得说自己是大夫,让班玉瑞不那么难堪,又叫人将个牛皮水囊装满了热水,用软布裹了,递给班玉瑞,叫她捂在小腹处,能暂时缓解一些。

  床单被罩全换了一遍,班玉瑞也换了一件王胜临时找来的一身粗糙女装,整个人看着才好了一些,她羞涩地谢了苏仪,苏仪见没什么事了,就退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王胜还站在外面,见了她,就一脸的坏笑:“嘿嘿,这回可是你自找的,去跪着吧!”

  苏仪拽着他,凑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看着王爷什么时候心情好,给我求个请,好歹别让我跪太久!”

  王胜嘿嘿一笑:“你是自作孽,还以为你真不怕死!”

  苏仪拍了这傻大个一下:“你这么幸灾乐祸,以后别求到我头上!”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前院跑进来,王胜见这人是下面军营里的兵,就叫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也不通传就跑进来!”

  这人一见王胜,忙着拱手说道:“王副使,王爷在吗?在下有要事回禀!”

  王胜甩开苏仪,走过去,一边去拍正厅的门,一边回头问这个兵士:“出了什么事?”

  “下面的营地里,弟兄们好像得了痢疾。孙大夫昨天下去瞧,这一次的痢疾要比以往每次痢疾都要厉害,今天一早,孙大夫自己也得上了,上吐下泻,还发热,连路都走不了,原本是十余人,今天一早,各营一统计,竟然有百十号,都是一样的症状,孙大夫忙着叫我过来通报!说是不能耽搁了,怕是有传染性的!”这个小兵回道,说话中,轻咳了几声。

  王胜拍门听到萧可远说进,他进去通报,苏仪本来要走开,但这时见这个小兵站在那里,眉间泛青,而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轻咳,她眉间一皱,心上一紧,刚要问什么,正厅的门开了,萧可远正走出来,王胜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还要向小兵走过去,苏仪忙着叫道:“王爷请停步!”

  萧可远站住了,转过头来。

  苏仪快速走过去,向着那小兵说:“你来时,还有接触过别的什么人吗?你说你们下面的营区已经有近百人传染,连孙大夫也被染上,除了你刚说的发热,拉肚子,呕吐,可还有什么症状,比如咳嗽?”

  萧可远听她这样说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下,那小兵被苏仪一连串的发问惊了下,回想了下,才说道:“咳嗽的也有……”说完了,他停了下,苏仪点了点头,指着他说道:“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我怀疑你也染上了!”

  说完了,苏仪走到萧可远的面前:“王爷,听他之前说的,我感觉这病,起因不明,但一天之间,就已经扩散如此厉害,想来不是普通的痢疾,我这就过去,这个小兵不要让他再乱走,王胜,你叫专人腾出间房给他住,最后,与他接触过的,都要问下,看可否有症状,都要隔离开……”

  王胜知道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忙着应了,苏仪把传染病的危害,向着萧可远说了一遍,萧可远知道此事不比寻常,便拿王胜拿了块令牌给她,给她到下面通行的方便。苏仪拿了令牌,也不耽搁,骑着马,就下了营地去了,远远的,见一个个白色的大账前,都有着人弯腰驼背地走来走去,想来,都是那些患病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