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慧慧昨日就得到消息,林月华 病重,昨日一听到就想过来看看,只是想着之前和林月华说的话,不能让后宫的人觉得她们结党,只能在宫中急的团团转。今日一早让身边的太监小五子打听了,说是林月华醒了,还去了皇后处请安谢恩,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时辰,算着林月华应从皇后处出来了,这才带着宫女太监来了簌玉阁。
其实就算没有林月华晕倒这一变故,闫慧慧也是要来看林月华的,这几日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总让她心里慌慌的,感觉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前大皇子中毒时,林月华就悄悄地派苏护来给她传信,让她安静的待在宫里,行事小心些。如今这案子也算是有个结果了,她也要来问问林月华,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林月华和叶皇后亲近些。
闫慧慧到的时候,林月华已经上好了药,只是脸颊还是肿着。闫慧慧进来一瞧,倒是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望着林月华的脸,倒吸了一口气,将本来准备好恭喜林月华晋位的话生生咽了下去,问道,“这,月华,你这脸,难道真的是晋阳公主打的?!”
林月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淡淡的一笑,对着小桃说道,“小桃,还不给才人上茶,对了,如今天热,才人爱喝冰的,将早起准备的冰镇西瓜汁上一份。”说着对闫慧慧笑了一下,“这是小桃他们琢磨出来的,你肯定喜欢。”
闫慧慧瞪着一双杏眼,望着林月华,不知道她怎么能和没事人似的,“随便什么都好,我不渴,先说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昨日晕倒,都说是晋阳公主闯入簌玉阁,一怒之下把你打晕的,我本来还不信,只是今日看你这脸。。。难不成是真的?这晋阳公主就这样跋扈?!陛下昨日不是也在你这儿?她敢当着陛下的面打你?!”说着说着竟有些气愤。
林月华看着她气愤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轻笑一声,道,“不是晋阳公主打的。是杨贵妃。不过我这病却是与晋阳公主有些关系。”
闫慧慧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圆圆的杏眼一瞪,很是惊疑,她素日就知道杨贵妃骄纵,不过贵妃一向受陛下宠爱,他们这些低位妃嫔无宠无子,杨贵妃一向不屑,很少与他们说话。又有叶皇后压在上面,便是为难,也不过是罚他们抄经罚跪,或是在吃穿用度上克扣。
打人不打脸,掌掴仗责都是对宫人的处罚,宫妃一向是不上刑罚的。这是宫里里的规矩,也是宫中的尊卑上下。
“贵妃太过分了!便是你犯了什么错,大不了也就是罚俸或是抄写宫规,大不了也是罚跪。再说,这宫中有皇后在,她凭什么打你!”闫慧慧很是气愤。
林月华见闫慧慧如此气愤,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倒没觉得如何,怎么这身边的人都为她抱起了不平,倒像是被打的是他们。“你呀,别那么生气了。我没生气,倒是你气成这样。快喝点西瓜汁消消火气。”林月华见闫慧慧喝了果汁,心绪平稳了许多,开口说道,“你一向知道的,贵妃一向是喜欢和皇后争执。今日皇后带着大皇子去游园,碰巧遇到了贵妃,两人争执起来,我说了几句话,贵妃心里不舒服,自然是拿我撒气。你也知道的,大皇子被送去了皇后那里,贵妃心里早就不快活了。”
闫慧慧气倒是消了不少,只是依旧心中发堵,林月华还是婕妤尚且在贵妃眼里如同宫女一般,那她位份还不如林月华,在这宫中有什么地位可言,也是寄人篱下而已。“就算如此,贵妃也太过分了。有气便撒在咱们头上,把我们当做什么了。”
又惦记着林月华刚才提起的大皇子一事,问道,“对了,你说气大皇子,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你这件事,最近宫里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的,我也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也没什么,你知道的,皇后娘娘一向想要抚养的皇子,之前和皇上提起,被皇上拒绝了,这次不过是借着大皇子中毒一事,旧事重提而已。”林月华不以为意的说道,其实这些事情就算他不说,以闫慧慧的聪慧也该想到了。
果然闫慧慧点了点头,眉头轻锁,思索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大皇子中毒一事也是蹊跷得很。不知道到底是贵妃忌惮大皇子,还是有些人贼喊捉贼。”
林月华笑着说,“那就看这件事对谁的好处最大了。”林月华说完看着闫慧慧一脸了悟的样子,话锋一转,说道,“是谁都不重要了,现在大皇子已经进了凤仪宫。这一局皇后娘娘已经赢了一半了。”
“一半?”
林月华捏起一粒葡萄,晶莹的葡萄映着青葱玉指,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送入口中,甜美异常,林月华似乎很满意这葡萄的味道,甜甜一笑,“自然是一半,玉蝶未改,也算不得是皇后的儿子。”
闫慧慧看着林月华的笑颜,心中暗叹,说起容貌,这后宫中果然无人能出月华其右啊。“这么说来,陛下也是不希望皇后娘娘过继大皇子的。也是,要是陛下愿意,皇后娘娘哪里还需要费这心思。说来还是陛下偏爱贵妃。”
“陛下纵然再偏爱贵妃,改玉蝶也是迟早的事。皇后娘娘可是有一个好娘家啊。”林月华目光飘忽,不知望向何处,很是感慨地说了这一句。
林月华的话,闫慧慧自然是赞同的,大元上下谁不知道,叶家是大元朝第一世家,权倾朝野。闫慧慧微微一叹,“贵妃有宠有子,皇后有个好娘家,只是你我二人,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等到太子之位定下来,我们这些人,就成了弃子。”
这宫中无所依靠的妃妾最后是什么下场,青灯古佛,或是一根白绫。何况,闫慧慧想到,便是走在陛下的前面,这后半生在宫中苟延残喘、仰人鼻息,又活的有什么乐趣可言。。
林月华看着闫慧慧眼中的深埋的忧思,伸出手去,握住闫慧慧的手,安抚着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一直如此的。只要你我二人齐心协力,一定能挣出一个出路。”
闫慧慧眼中有些疑问的望着林月华,无言之中似乎在问林月华有什么办法。
林月华安抚的笑着说道,“陛下一向喜欢你天真单纯,你只要竭力笼络住陛下就好。其他的事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