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芳若刚开口,童芳凝的尖叫便传了过来:“不许说,你只会污蔑我们!”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紧跟在童芳凝之后,太子面无表情的起身,眼神里透出的皆是冷意。
“你说,如实的说,童大人好生听着。”
“是,是。”
童正越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童芳若神色微怔,缓缓开口:“姐姐方才一进前厅质问芳若,说是京中其他人不理她,芳若提醒她殿下在此,但姐姐却说太子殿下是小白脸……”
她一句一句的说下去,没有一丝的偏颇。
太子的神色没有变化,童正越却是越来越难看,听到后来他冲上去就给童芳凝一脚。
“啊!”
童芳凝尖叫着摔在地上,宋氏扑过去抱住人:“老爷,老爷,芳凝是您的女儿啊,您不能这样……”
童正越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就看太子,而后对上一双布满冷意的眼睛,他心里一紧,扭头就让人拉开宋氏。
“少说什么女儿不女儿,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坏了芳凝,这次一定得罚,而且还得重重的罚。”
童正越一边说还一边偷瞄太子,几乎要将做样子三个字写在脸上。
童芳若垂眼,打定了主意不掺和这件事。
太子冷哼一声:“童大人在朝堂上是让人敬佩的,也别怪孤管的太过,自古以来,因为后院的事最后弄丢了官职的可不在少数,童大人还是注意点的好。”
童正越笑着点头:“太子殿下说的是,臣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见童正越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太子也没了继续往下说想法,转头就看向童芳若。
“宫中还有事,孤就不在此逗留了,表妹日后有空可去太子府坐坐。”
童芳若露出笑容:“会的,我送表哥。”
“好。”
俩人说着自己的话,根本不给旁人插嘴的机会。
童正越站在原地,等太子和童芳若走过后,狠狠的在童芳凝身上踹了一脚。
“什么话都敢说,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太子!”
童芳凝吃痛,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宋氏见了格外心疼:“老爷,老爷你别打了,芳凝也不是故意的,太子殿下也没追责不是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啊?就这么过去吧。”
童正越的心口急速起伏几下,指着宋氏的手指都在颤抖,过了半晌,他拍着大腿往侧边走。
“今日是因为有芳若在,他看在芳若的面子上才能放过,不然你真以为他会不追责?那可是太子,太子啊!”
宋氏抱着童芳凝没有说话。
童正越来回走了一圈,又看眼宋氏和童芳凝,终究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宋氏低着头,单手抚摸着童芳凝的发丝,眼底忽而闪过冷意:“老爷,我有话要说。”
“你还想说什么?”
“您怕是不知道,芳若在京城里败坏童家的名声吧?”
童正越迅速转身,眼底闪过惊疑:“怎么回事?”
“我仔细给您说……”
宋氏勾起唇角,童芳若你让我难堪,我就把你也拖下水,就看谁会先输了。
童家大门口,童芳若和太子交换了个视线,突然笑了起来。
“方才那几人的神情真有意思。”
太子摇头,目光中忽而带了凝重:“你在童家,并不如表面的舒服吧?”
“是不舒服,不过也没坏到哪里去,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我作对。”
童芳若和原主可不同,她向来不记仇,因为有条件,不管什么仇当场就报了。
太子深深的看她一眼:“莫要太笃定,有的时候细微处最容易出岔子,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得到提醒的童芳若弯了眉眼:“放心,我知道的。”
太子颔首:“你能知道是最好的,要是遇着事情记得和我说,别瞒着,你是永安姑姑的女儿,皇家一定会护着你的。”
至于童正越,若不是永安公主,谁会记得他?
童芳若有些愣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冲着太子微微一笑:“放心。”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皇后侄女的事,连忙开口与太子说了。
“杨子舒?”太子听到童芳若说的过程,眼中带了些复杂,“你打算怎么做?”
童芳若正色说:“我希望表哥能帮我做一下引见,算算时间,她估计也快拿到水乳套装了。”
太子颔首:“那就定在明日如何?”
“明日?”童芳若思及最近的安排,点头,“那就麻烦表哥了。”
堂堂一个太子,跑来这里与她说这些事,也是为难人了。
“不麻烦。”
太子眼底带着温柔,永安姑姑的女儿,他是该护着的,往日的隔阂便留在往日吧。
“我明日让人来接你。”
“好。”
童芳若应了一声,目送着太子远去,刚转身,余光就瞥见右侧的墙角有抹衣角快速闪过。
那是谁?
疑惑从心底升起,童芳若喊来门守,指着那衣角消失的地方:“我方才看见个人从那边跑过,你去查看下。”
门守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可还是过去查看了。
童芳若站在门口,等他回转立刻问道:“可有看到人?”
“没有。”门守摇头,挠着头说,“姑娘是不是看错了啊?那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什么东西都没有么?
童芳若的目光落在那个墙角,她不相信门守的话,不过没看到人也是真的。
估计是躲开了。
心中想法转过,童芳若笑着说:“可能真是我看错了,没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随口说了几句,童芳若就回了前厅,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呵斥:“跪下!”
她看着正中端坐的童正越,一言不发的走过去跪下。
“父亲。”
童正越冷眼:“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个女儿。”
童芳若与他直视:“那芳若要叫什么?”
“啪!”
一个茶盏砸在童芳若的额角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倒抽口气,嘴角却扯起了一抹嘲讽弧度。
“父亲这是在为姐姐的事迁怒芳若么?”
“我迁怒?”童正越从椅子上跳起,“童芳若,旁人不知情形,我会不知道?说,你为何要在外败坏,你姐姐和童家的名声?”
“我败坏姐姐的名声?”重复着童正越的话,童芳若眼底闪过讥讽,“父亲这么说有证据么?”
“你姐姐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