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演示香水

　　在李成钧的提醒中，几人回到花园，甫露面程安廷身上就落了许多眼睛，童芳若正觉得好笑，一转头各人的视线又落在了她身上。

　　童芳若：“……”

　　所幸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太久，尖利的声音落下后皇帝出现。

　　“皇上驾到——”

　　所有人起立，对着到来的皇帝拜下：“参见陛下！”

　　行礼声轰然爆开，一道透着威严的男声响起：“免礼吧。”

　　这就是皇帝的声音？童芳若微微抬眼，说起来她一直没见过皇帝，只是拿来威胁过童正越等人。

　　下一瞬，她望进了一双带笑的眼睛，慈和淡然。

　　童芳若：“……”

　　她瞬间低头，居然和皇帝对上了眼睛，该不会治她一个不敬之罪吧？

　　思绪几番转过，童芳若忽而顿住，她的眼前怎么多了抹明黄？

　　“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响起，童芳若停顿片刻，一点点抬起头来，方才还在另一边的皇帝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二人的视线对上，皇帝轻笑：“你便是芳若吧？许久不见，你现下长成大姑娘了。”

　　一只手掌落在头上，童芳若愣了下，温热感从接触的地方传开，仿佛能深入人心，嘴边的皇上二字骤然转过。

　　“舅舅。”

　　皇帝微怔，眼底的笑意更甚：“哎，跟朕来。”

　　“好。”

　　众人的视线中，童芳若微微扯起嘴角，跟在皇帝身后往前走。

　　李氏迎上来，与童芳若对视，亦是笑意盈盈，这丫头无论是心性还是举止，都是京城里少有的。

　　“都坐下吧。”

　　“谢皇上。”

　　所有人寻了位置坐下，丝竹声起，轻轻的交谈亦紧随其后，童芳若被安排在皇帝右手边，坐下后不着痕迹的扫过四周，最后收回视线。

　　“你近来可好？”

　　“回皇上的话，挺好的。”

　　“为何要唤朕皇上？方才那句舅舅，朕听着就挺不错。”

　　童芳若的位置只能望见皇帝的侧脸，可就算如此，她也愣住了。

　　皇帝这是，默认她喊舅舅么？

　　一国之主，九五之尊的存在，居然是如此温和的人？

　　“在想什么？”

　　“在想皇上很温和。”童芳若并不隐瞒想法，皇帝问她就大方的说了，“看着都不像是皇上。”

　　温和的模样很让人意外。

　　皇帝轻笑，威严的声音里带着温柔：“朕也是很凶的。”

　　“芳若不觉得凶。”说话间，童芳若的视线落在前方，语气里多了些好奇，“不过皇上，芳若能问您个问题么？”

　　“问。”

　　“您怎得会来百花宴啊？”

　　百花宴是盛事不错，可童芳若不觉得已经到了皇帝出面的地步。

　　“宫中无趣，朕便出来走动走动。”

　　旁边一个丫鬟捧来酒盏，皇帝接过问童芳若：“你可会喝酒？”

　　看一眼他手上的酒盏，童芳若笑道：“会。”

　　皇帝笑了：“可别是逞能。”

　　“芳若从不逞能。”

　　纵使是素色的衣裳，也抵不住女子的张扬肆意，四周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许多的复杂。

　　“不逞能是好事。”

　　童芳若接了另一个酒盏，在皇帝的话音落下，双手将酒盏递过去：“皇上说的是。”

　　满满一酒盏的酒，仰头间一饮而尽。

　　童芳若豪爽，皇帝眼底亦满是赞叹，道一声不错，亦将自己的酒水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到——”

　　通秉声传来，皇帝露出笑意：“瞧，你的太子表哥也来了。”

　　童芳若笑而不语。

　　太子到来，底下的人对他行礼，他对上面的皇帝行礼。

　　彼时童芳若已经起身退到侧边，轻轻的福了一下。

　　“免礼，都起来坐下吧。”

　　“谢皇上。”

　　童芳若随着一群人坐下，目光在太子身上转过，今日的太子着了一身的紫色，弯弯的眉眼却没有温和，反而透着说不出的凌厉。

　　在皇帝的左手边落座，太子看到童芳若，立刻问道：“父皇，这位是……”

　　“还记得你的永安姑姑么？她便是你永安姑姑的女儿。”

　　太子的笑意加深几分：“儿臣记得，芳若表妹对吧？许久不见，表妹的变化让表哥都不敢相认了。”

　　童芳若抿嘴一笑，对着太子再次轻轻一福：“殿下说笑了。”

　　“为何要称我做殿下，我二人是表兄妹，你该唤我一声表哥才是。”

　　童芳若微顿，方才皇帝也让她喊舅舅，可这身份的差距摆在眼前，哪是说了就能喊的，最后只能微微一笑，以沉默作为回答。

　　太子见了眼神微暗，不用思索都知晓童芳若的顾虑在何处，不由叹了口气。

　　“永安姑姑在世便一副要与宫中分开的架势，没想你也是如此模样，看样子是我们皇家不能与姑姑和表妹……”

　　童芳若眼角一跳，连忙接了话解释：“身份有别罢了，殿下莫要多想。”

　　太子又是一声叹息：“你是永安姑姑的女儿，本就是皇家的人，何来的身份有别？听闻你最近遇着不少麻烦，却连说都不说一声，表哥也是……”

　　“表哥。”

　　童芳若怕了太子，一句表哥脱口而出，下一瞬，太子就露出了笑脸。

　　“叫的好，日后都这么叫。”

　　嘴角微抽，纵使万般无奈，童芳若也没法再说什么。

　　另一边，关注着这边的皇帝弯了眉眼，看向童芳若的眼神里多了些怜惜，他本不该来此，但听闻童芳若会来，思及已经去世的妹妹，便以游玩的借口过来。

　　没来错。

　　端起酒盏，皇帝将酒水一饮而尽。

　　百花宴有序的进行着，皇帝中途离去，只留下太子后，百花宴的气氛顿时轻快了许多，一群人笑眯眯的说起京中最近盛传的水乳套装，有买到的就站了出来。

　　“那水乳套装用着确实好，我这脸往年春日都能感觉到紧绷感，今年反倒水润许多，不仅如此，还白了许多。”

　　吏部尚书府的云氏站出来，接连两个许多让不少目光都移了过去。

　　“哎呀，云夫人这脸看着就很漂亮，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不一样。”

　　“不错不错，确实不一样。”

　　“听闻那水乳套装出来时，说是能延缓衰老，也不知是真是假。”

　　“便是有夸大的程度，如今有这脸的情形，我觉得已经值了。”

　　“……”

　　底下在谈水乳套装，越谈气氛越热烈，童芳若听了勾起唇角，她今日可是带来了香水，就等拿出来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