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4）

　　22、古头峪村的街道小巷。

　　郭支书拄着拐杖边走边喊:“乡亲们，都到村头开会了……”

　　一扇扇大门打开了，人们互相询问着纷纷议论：

　　“开什么会”。

　　“听说武装部的郭部长来搞扶贫。”

　　“哎!我们这个穷地方，谁来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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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村头会场。

　　稀稀拉拉的乡亲们朝村头踊来。他们三人一团，俩人一伙坐在土坎上。妇女们有的带着小孩，有的在纳着鞋底。

　　主席台上。

　　郭部长、郭支书等村干部就坐。

　　郭支书:“ 大家静一静，这是县武装部的郭部长，是来帮我们搞扶贫的。下面我们欢迎郭部长讲话。”

　　郭部长:“乡亲们，我们来晚了，我们对不起古头峪的老少爷们。从今天起，我要跟大伙一道改变咱穷山村的落后面貌，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想让大家再集点资，我们把电架上……

　　二狗:“乖乖，又集资!”

　　狗剩:“年年积资年年穷，两万元打出个大窟隆。”

　　大楞:“走了，走了，俺那点钱还攒着娶个媳妇暖被窝呢!”

　　众人大笑。

　　一老汉:“十多年了，我们不知集了多少资，到头来一条也没兑现。”

　　一妇女:“俺想是么好事呢，又是集资，年年打的粮食都不够吃，上哪儿去摸钱去。”

　　人们在吵吵嚷嚷中离去。

　　郭部长、郭支书都尴尬地望着。

　　小韩:“大家别走，别走啊!”

　　郭部长望着剩下的人，深沉地: “是党员的把手举起来。”

　　十几个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

　　郭部长深情的目光，从70多岁的老党员于大娘，参过军打过仗的王老汉等脸上扫过:“多少年了，我们对老区人民的许诺太多太多。什么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什么跑步进人共产主义等等，可是直到八十年代的今天，老区人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这怎么不让乡亲们寒心呢!要想重振党的威信，我们共产党员必须干出个样子来，这是10000元，是我献给乡亲们的一点心意。”说着把钱交给了会计。

　　小韩:“郭部长，这可是你的安家费。”

　　郭部长:“我的家就先安在这里了， 这里的乡亲们一天不富裕，我就不离开古头峪。”

　　郭支书:“这3000元是我和淑贞的。”

　　于大娘:“淑贞，这可是郭支书的医药费啊!”

　　王淑贞:“我和振海都商量好了，医药费等以后再想办法。”

　　于大娘眼眶湿润了；

　　十几名党员纷纷捐款；

　　王老汉悄悄溜回家；

　　于大娘从家中提来满满一篮子鸡蛋。

　　郭支书：“大娘，您这是……”

　　于大娘:“怎么，你们嫌少不是？”

　　郭支书：“您老这么大年纪了，一年到头连个鸡蛋也舍不得吃。您的心意大家领了，您就提回去留着自己补补身子吧！”

　　于大娘:“要说党龄，咱村可属我最长。自1938年宣过誓后，党的活动俺就没落后过，送情报、做军鞋，救伤员、抬担架，你说哪样俺不跑在前头？现在老了，不顶用了。”

　　郭支书激动地：“大娘，您别说了，我们收下了！”

　　24、小兰家。

　　媒婆和结巴在悄悄私语。

　　媒婆:大兄弟，这小兰比野狼峪的秀英还俊哩，你有福气呀!”

　　结巴:“先--先--别--别高兴，事---事--事情办--办了--才--才算——数。”

　　媒婆:“大兄弟，这次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结巴:“哎，哎!"

　　小兰娘倒水:“来，请喝水。她爹到村头开会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王老汉进屋。

　　小兰娘:“你可回来了，人家等你好大会了。”

　　结巴欲言，被媒婆劝住。

　　媒婆:“他大伯，俺都来了好几回了，这事咋办啊？”

　　王老汉点上烟猛吸了几口:“就这么定了，三家转吧!”

　　媒婆:“那边俺都说好了，喜事一起办，这是1000元钱，还有两身衣服。”

　　25、街道上。

　　郭部长:“现在看来，光靠党员集的这些钱架电不够用，这样吧，你回县里一趟，把这里的情况找县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再到农行去一下，争取贷点款来。”

　　小韩:“好的。”

　　26、拐角处。

　　媒婆和结巴匆匆地走着。

　　郭部长:“那不是桃花峪的结巴吗?”

　　小韩仔细看了看:“可不，就是那个跟秀英没结成婚的结巴。”

　　郭部长:“他们来这里干啥哩?”

　　媒婆、结巴回了一下头，加快脚步走了。

　　27、小兰家。

　　王老汉在一遍遍的数钱。

　　小兰下工回来:“娘，咱家谁来了?”

　　小兰娘:“没来人，没来人。”

　　王老汉赶忙把钱藏起来。

　　28. 寡妇巧云家。

　　夜。喧闹了一天的山村，沉浸在静谧之中。

　　巧云家的院墙外有两个黑影在游动。

　　室内亮着灯，长得俊俏的寡妇巧云在给五岁的女儿讲故事:“从前，有一个很自私人，见到别人遇到什么倒霉事都很高兴。有一天，邻居的房子着火了， 大伙都忙着去救火，只有他幸灾乐祸。救火的人喊道，你为什么不救火?他说，火又没烧俺的房子，话未说完，火苗就烧到他的房顶了。他再去救也晚了。”

　　女儿:“这个人真自私，不是好孩子。”

　　巧云：“女儿说得对，他不是好孩子。女儿长大后要做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

　　墙外。

　　一个黑影登着另一个黑影的肩爬上墙头，向院里张望。这两个黑影是光棍狗剩和二狗。

　　狗剩:“看到了么?”

　　二狗:“还亮着灯呢。”

　　狗剩:“二狗，你下来让我瞧瞧。”

　　二狗:“等会儿，好像里面有人。听，有说话声。”

　　两人不小心，从墙上摔下来。

　　响声惊动了室内。

　　女儿:“娘，俺怕!俺怕!”

　　巧云:“孩子别怕!别怕!”

　　巧云让女人躺下给她盖上被子，下炕把门打开，拿着个棍子站在门口：“哪个缺爹少娘的，有种的进来，姑奶奶俺脱了衣服等着你！”

　　二狗、狗剩听到骂声，嘻笑着撒腿就跑。

　　29、县城。

　　宽阔的街道，气派的大门旁，县政府的牌子醒目地挂着。

　　小韩肩挎挎包进来：“李大爷，我进去了?”

　　传达室李大爷：“怎么，你又来了？”

　　小韩:“可不，来了三次还没见上县长的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