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白棉躺在病床上,额上全是冷汗,她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噩梦的最后,她满脸烧伤,被那个一见钟情的男人折磨致死,在她痛苦地闭上眼之前,那个男人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将她的尸体处理掉,不要让允娜小姐知道,医生说她不能再受惊吓了……”
白棉蓦地睁开了眼。
守在床边的女生惊喜不已:“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了?你昏迷好几天了,白叔叔他都担心死了,他知道你醒了肯定很高兴……”
女生的声音,让白棉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因为刚才的那个噩梦实在太真实了,虽然不能全部怪她,但梦里白棉悲剧的大部分原因,正是来自眼前的女生,白允娜。
白允娜胸前戴着的那个十字架配饰,晃得她脑袋生疼。
白棉下意识地挥开了白允娜的手,随口道:“不用你扶我。”
白棉的力道并不大,但是白允娜太激动了,并没有站稳,就被白棉甩了出去,恰好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身后接住了她。
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白小姐如此中气十足,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白棉猛地转过头,与沈赫然刚好四目相对,身体哆嗦了一下。
白棉结巴:“沈,沈赫然?”
沈赫然将白允娜扶正,踱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白小姐没有失忆的话,最好现在就把东西还给我,我可没有你想的那样有耐心。”
白棉脑袋嗡地一片空白。
现在的场景,沈赫然说的这些话……竟然跟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白允娜她会……
果然白允娜站了出来,她小声说:“沈总,小姐她才刚醒过来,你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不能等到小姐她清醒一些再说吗?再怎么说,小姐也是因为去见您,才出了车祸的!”
沈赫然冷眼看向白棉:“是吗?白小姐现在不够清醒?”
沈赫然说的东西,是她捡到的一块旧式怀表,当沈赫然派人找上她,说那是他的东西之后,她不知道有多欢喜,她故意以它做借口,想要跟沈赫然约会,哪知道在去的路上却出了车祸。
如果没有那个噩梦,她肯定不愿还给他,毕竟那是她和他之间难得的联系。
可现在——
白棉谄媚地看向沈赫然:“清醒,不清醒也得清醒,沈总的东西当然比我重要多了,怀表就在我的包包里……”
白棉赶紧转身去找。
白允娜见状开口:“小姐,你的包包,我替你收到家里去了。”
白棉满头大汗,焦急道:“那你快回家替我拿过来,别让人家沈总等着急了,那可是他母亲的遗物,里面还有他母亲的照片呢!”
沈赫然的脸冷下来。
白允娜忙答应着走出病房,病房里只剩下白棉和沈赫然。
沈赫然审视着白棉:“那块怀表是我母亲的遗物,你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是真的?
白棉心中的恐惧愈发地大了,她自然不能告诉他,在噩梦里他因为那块怀表,让人折断了某个人的手指。
她的身体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只是不小心打开了怀表,在里面看到了你母亲的照片,那块怀表年代看起来也很久远了,所以我才猜它可能是你母亲的遗物……”
沈赫然突然在病床边坐下来。
白棉的声音顿时一抖:“你,你想干什么?”
沈赫然饶有兴致地看向白棉:“其实从刚才进来病房之后,我就觉得白小姐的反应很有意思了,白小姐似乎很怕我?”
白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白棉反应过来,睁眼说瞎话:“没,没有,沈总你对人和蔼可亲,举手投足温文尔雅,我怎么会怕沈总呢。”
沈赫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评价我,其他人评价我,都喜欢用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暴戾恣睢这样的字眼,看来白小姐对我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白棉尴尬地笑:“不敢不敢,那都是以前我年少不懂事,以后我保证再也不骚扰……再也不打扰沈总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真的长得好帅,她这个颜控真舍不得啊!
白棉在心中哭泣。
就在这时,沈赫然突然伸手捏住白棉的下巴。
他眯起眼睛:“哦?白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小姐不是前不久才对我表白过,说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可吗?”
白棉不敢动,只能赔笑:“沈总别取笑我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像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沈总,我听说沈总对我们家允娜感兴趣,我们家允娜天真善良,又漂亮又温柔……”
沈赫然蹙了眉头,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可是白棉完全没有注意,继续道:“她跟沈总你才是绝配,如果沈总需要的话,我可以替沈总……”
沈赫然打断她:“白小姐你这人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白棉抬眼看沈赫然。
沈赫然冷眼打量她:“我可是记得前不久在酒吧的时候,你还为了我跟你家小佣人争风吃醋,打了她一巴掌呢,不过就是一场车祸,白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
沈赫然朝白棉靠近了些,把她逼到了床头。
白棉舔了舔嘴唇。
沈赫然凑到白棉眼前:“莫不是白小姐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想要用以此引起我的注意。”
白棉赶紧摇头:“不是,沈总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哪里是什么欲擒故纵,我就是死里逃生之后,突然领悟了人生的真谛,人生观价值观彻底得到了升华,终于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而已!”
沈赫然弯起嘴角:“是吗?”
白棉点头如捣蒜,生怕沈赫然误会。
沈赫然话锋猛地一转:“但怎么办呢,白小姐你这个样子,倒真是引起了我兴趣。”
至少沈赫然肯定,车祸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千金小姐并不知道他的背景,不然她就不会那么无脑地接近他了,那么一场车祸后,她眼中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这一点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白棉欲哭无泪:“沈总,你别吓我。”
沈赫然伸出手,将白棉锁在床头。
他凑到白棉的耳边,低声道:“而且,我想白小姐搞错了,我觉得强扭的瓜说不定尝了后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