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假扮小牛骗奶吃

  黎盈盈并不是美丽无暇的女孩,而是出类拔萃的美丽女孩。高高的鼻梁,显得积极干练;一双细长却专注有神的眼睛,皂白分明,充满了热情和鼓动,使人不由自主地顺从她的意图。

  这还不是她突出的全部,更为突出的是身材。在广州,女孩子一米六属于标准个,可她接近一米七。她虽然很高,但是却没有高个女孩常有的彪悍粗犷,她肩宽腰细,柔美摇曳,亭亭玉立。一段时间里,她总误认为和梁歌一样高,历经几次在镜子前肩并肩的比试,她才确认了两个人之间存在差距的不争事实。梁歌想,女孩总是习惯于放大某方面的优势,也许她们太急于脱颖而出了。

  她突出之处是她的皮肤。

  因为炎热的原因,亚热带的女孩子皮肤都不是很好,脸上容易出现暗疮、痘痘等障碍物,肤色容易呈现黑、黄等大地色彩,生于斯的她却拥有婴儿一样白皙光滑的皮肤。她的婴儿色彩使之于人群中鹤立鸡群,成为注意的焦点。

  她得天独厚的婴儿皮肤,与其说得益于父母的遗传,倒不如说得益于燕塘农场奶牛的滋润养护。小的时候,父母由于工作繁忙,她被安排跟着祖父祖母生活。祖父一家都是燕塘的农民,爷爷放牛,奶奶种菜。一有空闲,奶奶就抱着她在外边闲聊。黎盈盈那时长得并不好看,别人老远看到这个白生生的娃娃,跑过来想夸奖一下,可是,这个小孩——小眼睛,大鼻子……“呵呵,这个小孩,呵呵,这个小孩,她好胖呀!真胖啊!确实太胖了!”邻居们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赞美之词。

  她从小就聪明乖巧,善于模仿。夏天时奶奶每天从田里回来都要给她洗澡,时间一长,她学会了照顾自己。奶奶不在家,她就弄点水把自己泡在浴盆里,一双小手在身上擦来擦去。这一年,由于附近农民看到养牛有钱赚,纷纷加入养殖行列,结果供大于求。奶厂的选择面大了,不再象以前那样天天定时收奶。鲜奶挤下来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快会坏掉,奶农们只好把鲜奶带回家自己吃。一天,爷爷把一桶鲜奶送回家,转身忙其他的事去了。

  小小黎盈盈看到那桶奶,以为是用来冲凉的水水。她拉倒一个巨大的浴盆,把自己脱得****,盘腿坐在盆里,一瓢一瓢地把鲜奶倒在自己的脑袋上。鲜奶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流到嘴里,酸酸的,甜甜的;鲜奶流到身上,滑滑的,暖暖的;鲜奶流到盆里,白白的,泡泡的。她嘴里喝着牛奶,身上也喝着牛奶。夕阳西下,霞光万道,她的周身散发着晶莹高贵的光芒,就象在天池沐浴的小天使。爷爷和奶奶从外边进来,一眼看到浴盆里的她,奶奶刚要做声大吼,爷爷忙伸手拦住,两人捂嘴忍笑,悄悄躲出去了。从此,爷爷每天都会放一些鲜奶在门边,黎盈盈一个夏天都在用鲜奶沐浴。邻居的姑娘们也得到了启发,她们学着黎盈盈用牛奶洗脸,都说效果不错。

  到了秋天,奶厂扩大规模,牛奶开始紧俏起来。爷爷为了卖钱,不仅不为她提供牛奶沐浴,甚至也不再提供牛奶供其饮用。小黎盈盈此时已经离不开牛奶,她跑到牛圈里,想直接从母牛**上喝奶。母牛却很不情愿,一拧身把她撞倒在地。小黎盈盈为了喝奶毫不气馁,她披上父亲的黄衣服,爬进牛圈,混在一群小乳牛里,趴在母牛**狂喝,喝到肚子滚圆,才悄悄爬出去。时间一久,母牛们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小牛们很快长大了,黎盈盈却没什么变化,母牛们对这个长不大的女儿更加爱惜。每次黎盈盈走进牛圈,母牛们马上摆出双腿站立姿势,把****的**凑到黎盈盈面前,抚着她的脑袋,任其畅饮。

  这也许是黎盈盈拥有婴儿皮肤的巧合机缘,如果没有养牛的爷爷,没有农民们跟风养殖,没有奶厂违约,谁知道她的皮肤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是小时候牛奶喝的够多,她长大后出落成一个高个女孩,因此她给别人的印象是大美女。

  谈起她的童年,如果仅仅限于婴儿皮肤的来历,那显然是遗漏了更为重要的情节。她童年乖巧聪明,惹人喜爱,并且很早就显示出过人的商业才能。她看到有人卖报,就让爷爷订了几份广州日报和羊城晚报,摆在自家的门口,看到有人走过,就大声叫卖:

  “广州日报,五毛一份!”

  “羊城晚报,五毛一份!”

  “一元钱一份广州日报和一份羊城晚报,外送一个新鲜桃子!谁买谁是好人!”

  等她进了幼儿园,学会了算术,就开始帮助奶奶在市场卖菜。当年农民还没有计算器,她头天晚上从奶奶那里问好蔬菜价格,连夜就针对不同蔬菜的单价,制定出不同重量的相对金额,并作出表格。早晨天刚刚发亮,她就坐在奶奶的小车来到市场。蔬菜放到地上,就有人过来问价。

  “茄瓜多少钱一斤?苦瓜多少钱一斤?菜心多少钱一斤?……来二斤半茄瓜,一斤半苦瓜,三斤二两菜心,多少钱?”

  奶奶不知所措,小黎盈盈却胸有成竹。她在价格表上分别找到对应的金额,然后通过加法心算,一下就报出来,大家都说她是个小神童。一同卖菜的人有时算不开帐,就问黎盈盈,二斤二两菜花该是多少钱?黎盈盈愣愣地笑着,一言不发,因为奶奶没有这个品种,金额表上没有这一项。别人不但不生气,却因此又说她精明。她有时也会算错数,但总是往里亏不往外亏:“三八二十四,我便宜你只收两元六,给我三元找回你四毛。”

  她还会根据市场变化浮动价格。天下雨了,她就大喊,“明天的菜心要贵一毛哦,奶奶!”听到收音机上说,台风已经在杭州登陆,她就大喊,“台风已经到杭州了,明天的价格要提高一元哦!”奶奶依言提高了蔬菜价格,消息比台风传的还快,别人也跟风提价,于是广州的蔬菜价格一下就抬高了。台风没有光临广州,反而转身去了江西,但是她们已经享受了台风待遇。

  可见,黎盈盈从来就是个具有强烈成功意识,并且很有办法的女孩子。还有一次,黎盈盈看到家里有个白被单很漂亮,她让妈妈把被单改成一套衣服。邻居看了说不好看,黎盈盈却神秘地说穿一身白可以免除传染病。邻居们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以为小孩嘴里吐真言,纷纷给家人买白布做衣服,消息散布出来,引起了抢购风,商店和工厂积压多年的白布在一个星期内被抢购一空。有关部门循着抢购风潮逆流而上,终于找到了谣言的发源地,他们对黎盈盈进行了严肃的教育,并勒令她不许穿白色衣服。

  黎盈盈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小眼睛,连连点头,她说,“叔叔,我保证以后不穿白衣服!秋天到了,我要穿红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