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就是大将军

  忙碌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周末的傍晚,梁歌要出去散散心,活动一下手脚。

  他打开一个军用水壶,把水壶在饮水机上灌得半满,然后又加入几样东西——这是父亲的师傅,那个独臂道长留下的秘方。然后他又拿出一个毛巾,一起装到一个背包里。换上一双软底鞋,跨上背包走出家门。

  他走到广州大道向右一拐,向珠江走去。路上人迹稀少,灯光昏暗,他疾步快走,一会儿感到微微出汗。前边是个公交站台,四个一米六六的小贼正在寻机作案。其中两个站在站台两侧望风,另外两个焦急地等着汽车进站。这些小贼饥不择食,看不到就偷,被发现就抢。梁歌想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打掉这些小贼,然后把他们拖到路边绿化带扔掉。但走近一看他们是几个面带菜色的少年,心里顿生怜悯。

  梁歌表情严肃地走过站台,与四个小贼目光相对,就象一只老虎遇到了狼群,剑拔弩张。他浑身是胆,见神杀神,见鬼杀鬼,根本没把几个小贼放在眼里。他走过后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小贼也正向这边看着,他们看他回头,忙转过头去。梁歌天生一脸正气,想犯法的人见到他都会以为是警察,而有所忌惮。

  “一群狼在理论上可以打败一只老虎,但实际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夜色浓郁,只有清风为伴。疾步紧走,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他感到格外轻松。他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混合饮料,顿时感觉身体充满了活力。他来到珠江之畔,汹涌的江风拭去了他额头的汗水;解开衣扣,让身体尽情拥抱着自由的空气。他俯视着宽阔的江面,水面倒映着夜晚城市的摇曳幻影,那安静之下是湍急的暗流和危险的漩涡。幽幽的江水静静流淌,他问她从哪里来?今年多大了?含蓄的珠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执著地、缓慢地摆着。

  这里是自然的中心,而自然和喧嚣只有一步之遥。他沿着江边信步缓行,江畔的景观灯排成一线伸向远方,构成了珠江的形状,那一线灯火是珠江衣上的银链。

  上善若水,水是自由的,水是高贵的。水从高原来,水从峡谷来,水由潺潺的小溪汇成奔腾的江河,义无反顾,奔向大海。没有人可以把水截留下来据为己有,没有人能够在水面播种瓜果梨桃,也没人能在水上建筑楼堂馆所。水是流动的,因而是自由的,因此获得了高贵的尊严。

  举目远处是横跨珠江的海印桥,桥身上安满了景观灯,夜晚百花齐放——它是专门用来点缀珠江的。它象横亘珠江的腰带,贵族身上的一条玻璃腰带。

  又望去,珠江到了尽头,那不是尽头,是珠江的转身处,那里矗立着一个高大雄伟的建筑,建筑的顶部有个巨大的灯塔。灯塔的光亮向人们昭示了珠江的巨大魅力,却使自己显得俗不可耐。它本想跻身珠江的标志,却无奈成为珠江的瑕疵。它们并非丑陋,而是有待时间的鬼斧神工。在自然造化面前,人类的努力总是苍白无力的……

  “老子是对的,尼采是对的,希望我也是对的!”他自言自语地说。

  一阵江风吹来,梁歌不禁跃跃欲试。他找了一块空地,放下背包,开始活动手脚。今天他要进行一次专业训练,将采用自己独创的超级健身法。

  超级健身法用于提高搏斗的战术体能。贴身肉搏的时间很短,可能在一秒钟之内就决出胜负,不像武侠小说说的那样可以大战三百回合。生活中有的人打架打了十几分钟,那是因为两个人的搏斗能力不强。人们习惯的长跑和举重学虽然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但是对于搏斗并没有直接的提升作用。搏斗的秘诀在于在一瞬间把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发挥到极致。超级健身法就服从于这一目标。

  超级健身法是梁歌根据自己平生所学,总结出来的一种简单有效的训练方式。他练的时候全身投入,在旁观者看来就像是一个发疯的小孩子一样在乱舞乱打。只有行家才能看出这里面的巧妙,但是这样的行家梁歌还没有遇到过。

  算命的女孩说梁歌像个大将军,她说的没错,凭借梁歌的天生神勇和灵活机智,在冷兵器时代他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军功成为一个将军。算命女孩儿不知道的是,中国古代的很多哲人们也都是身负武功的绝世高手,比如孔子、墨子、杨朱和王阳明,至于老子更是无所不能的奇人。没有强大的体魄,也不可能有过人的思想和见识。后人只见识了他们的思想,却无法欣赏他们的武功。这一点和西方不同,尼采、康德等人都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宅男。

  梁歌把几个简单动作组合在一起,重复练习了两分钟,把几块关键肌肉运用到极致,筋疲力尽。战术体能的目的就是尽量模仿实际应用的场景,进行针对性训练。搏斗的时间很短,即使在拳击格斗比赛上也只有两分钟一场,所以训练的目的就是要在两分钟之内,把自己的全部体能尽量发挥。

  两分钟后梁歌休息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接着又反复训练了四组。练完之后,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但精神矍铄,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飘飘欲仙。看到旁边有一个大榕树,他助跑两步,然后一跃而起,攀上了这棵大树,爬了五六米高,然后飞身抓住一根树枝,一荡而下。

  他一抬头,看到眼前立着一个人,正是在广州大酒家见过的王厂长。王厂长眼色迷离地说,“身手不错,你学过咏春拳吗?”

  “没有。我就是胡乱锻炼一下。”

  “我可以教你大红拳,学完之后就可以和李小龙一起拍电影。”

  “我没时间学,每天都要上班。”

  “现在的年轻人没追求,不上进!”说着他打出了一个工字伏虎拳的开门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