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劫财的,不用怕。”为免把落老爷吓出个好歹,夏月奸笑着安慰道。
“劫……劫财?”落老爷苍白的脸色瞬间转作死灰,“可……可不可以换成别的?”
“你想换成什么?”
“比如……劫色……”
瞥了眼落老爷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夏月扶了扶额头,心中仰天叹道:天啊,这老爷子怎么说得出口?怎么说得出口?
慢着——
夏月眼珠一转,看着落老爷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啊……”
“大侠真的愿意?”落老爷喜道。
“呵呵,好说……”夏月模棱两可地道:“你先跟我走。”
“大……大侠要带我去哪儿?”
夏月板了脸道:“别问那么多!要么把你所有的金银财宝交出来,要么跟我走——”
“我……我跟大侠走就是……”落老爷战战兢兢地道。
夏月恐吓道:“路上不许出声!”
“不出声……不出声……”落老爷保证道。
“把这个吃了!”夏月拿出一个泥丸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
“吃了再告诉你——”
落老爷在夏月的胁迫下无奈地吞下泥丸。夏月笑道:“嘿嘿,这叫夺命丧魂丹。”
“夺、夺、夺……”落老爷嘴唇哆嗦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夏月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一个名字,到了落老爷那里竟有这么大威力,不由心中暗自得意,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道:“你吃了我的夺命丧魂丹,若没有我的解药,一个月后必将肠穿肚烂。”
“大……大侠,你不是要劫……劫色吗?怎么要起我的老命来了呢?我……我把钱财都给你,你把解药给了我吧……”落老爷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涕泪交流地道。
夏月吓唬落老爷,本只是为了让他带出去藏起来方便,不想顺便把视财胜色的落老爷的财诈了出来。
既然如此,人和财一起带走,倒也少了些麻烦。
夏月阴笑道:“钱财在哪里?统统拿出来——”
“在……在床下……下面的地洞里……”落老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夏月探身床下,果然很快搜到了沉甸甸数箱金银珠宝。
将金银珠宝收在袖子里的储物袋中,夏月回到落老爷面前道:“别哭了!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将来这些钱还是会还给你。”
“真……真的?”落老爷瞬间止住了哭声。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夏月保证道。
“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落老爷感激得好像夏月要给他几箱金银珠宝似的。
夏月觉得,即使没有那颗“夺命丧魂丹”,有了这些箱金银财宝,落老爷也一定会对她唯命是从。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夏月道:“只要在那个地方乖乖待上一段时间,我保证你的钱半文都不会少。”
“大侠要我去什么地方?”落老爷低眉顺眼地问。
“跟我走就知道了——现在天已经快亮了,我们先出落府。”夏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
“都听大侠的……都听大侠的……”
守夜的下人见到落老爷天不亮就带着个家丁出门,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一边奇怪着一边打开了院门。
清晨的街巷阒无人迹,夏月带着落老爷专捡僻静处行去,不一时到了镇外。
远望着苍茫的鹤山,夏月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
正午。
陡峭的山路上,落老爷走得气喘吁吁。
“大侠……大侠,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落老爷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夏月不耐烦地道。
一路上,这落老爷已不知问过多少次了,她才不会告诉他要去鹤言公子曾经竹院。
要把落老爷藏到一个落湘晴找不到的地方,那里无疑是最合适的。
她夏月倒要看看,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钱财,落湘晴还能不能那么嚣张任性。
只是鹤言公子住的地方委实远了点,夏月自己固然一个多时辰便能飞到,但以她那三角猫的飞行术,却在空中带不得人。而山路崎岖陡峭,这落老爷又走得奇慢,于是便显得长路漫漫了。
直到第三天,夏月方将落老爷送到了鹤言公子的故居。
夏月将落老爷安置妥当,交待道:“我不来找你,你不得离开这所院子。如果被我发现你离开,钱财和解药都不会给你。”
“我不出去,决不出去,打死都不出去……”落老爷斩钉截铁地道。
“好。我走了。”
“哎——大侠,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落老爷苦着脸问。
“少则三天五日,多则十年八年。”夏月说罢,转身出了院门。待走出落老爷的视线,夏月袖子一挥,招来一团白云,向镇子里飞去。
大街上张贴着寻找落老爷的告示。落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夏月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坐在茶馆里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等待着迟早会来找她的落湘晴。
落家小姐失踪的师父回来了——
不大的镇子上消息传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落湘晴便气势汹汹地站在了夏月面前。
“你……我把我父亲弄到哪里去了?”落湘晴的身后换了批跟班,由原来的四个黑衣家丁换成了八个内劲十足的江湖客,因此落湘晴在夏月面前重新有了底气。
“我?你在对我说话吗?”夏月慢悠悠呷了口茶,慢悠悠放下茶盏问。
“不是你还有谁!”落湘晴悻悻然道:“我父亲失踪,你就回来了。你别告诉我这中间没有关系——”
“你把竹雪带过来,我告诉你。”夏月闲闲地道。
“好,我把你那宝贝徒弟还给你,你把我父亲还给我。从此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来往!”落湘晴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看来这落湘晴虽然顽劣刁蛮,对父亲倒还有几分孝心。孺子可教——夏月心中笑道。
不一会儿,落湘晴返回茶馆,身后果然跟来了木竹雪。
“师父——”木竹雪一见夏月,便红了眼圈,悲唤一声扑过来。
“乖徒儿——”夏月摸了摸木竹雪的头。
“师父,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徒儿想得你好苦。”木竹雪拉住夏月的衣袖,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