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彦二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
“咔嚓!”
门开了。
从墨一身黑衣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位长老。
江与舟看见从墨这副模样,双目猩红,张牙舞爪,咬着牙关,狠狠道:“与你公事多年,竟然没发现你是这样狼子野心的小人!”
面对江与舟的怒吼,从墨面无表情,在二人的怒视下,他缓缓地走了进去。
其后,两个仆人搬进来一把椅子,长老们侍在一旁。
从墨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对上江与舟的目光。
那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可以把后背留给对方的,拿命相交的兄弟。
现在,他站在兄弟的对立面。
从墨扶了扶金丝眼镜,垂下了眸子,开口道:“罗刹主,离开了!”
对于这件事情,从墨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了。
也许,他只能用离开这个美好的词语来蒙骗自己了吧!
他但愿,南音能去到一个和平美善的地方,那里没有纷扰,只有无尽的安宁。
“离开?什么离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清楚!”江与舟怒喊着。
相比之下,一旁安静的一言不发的南承彦倒是更加的容易被人忽略了。
然而,江与舟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
“从墨!你个畜生!老大待你不薄,你现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有良心吗?你对得起老大对你多年的栽培吗?啊?”
面对江与舟一声声的谩骂和一声声的质问,从墨什么都没有解释,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没有回头,但是留下一句话:“明日,是她下葬的日子!”
“从墨,你混蛋!你敢这么对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
南承彦对于他们的这套说辞是完全不信的。
南音身怀异能,岂会轻易死去,这不是开玩笑嘛?
肯定是她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吧!
不得不说,南承彦猜的很对嘛!
夜里,,无人看守的房间,南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迅速起身,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夜行衣。
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却看见了守在门边的一个女佣,顿时心生一计。
她将女佣打晕,之后又点了她的睡穴,使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把“南音”放在了床上!
眨眼间,她消失不见。
黑暗的地牢中,一个诡异曼妙的身影,被一道绿色的光芒指引着在慢慢前行。
“喂,小子,你怎么不说话呀!”江与舟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地问着南承彦。
后者淡淡地问道:“说话?为什么要说话?”
“他们说,明天就是老大下葬的日子了!”
江与舟双眼红红的,明显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一直以来,他都把南音视作是自己的亲姐姐,是他活着的一大动力。
现在,他的动力走了,他,也该走了。
“兄弟,你不要太伤心了,大小姐她会没事的!”南承彦实在是看不下去江与舟这副模样了,只好开口劝一劝了。
“呜呜呜,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都清楚,都明白,呜呜呜呜,我又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儿了!”江与舟哭得满脸泪痕,哪里还有一点点平日里杀伐果断的英勇啊!
“别吵了,烦死了!”
“嫌烦你出去呀!来这里干嘛!再说了,都在这里,还嫌烦什么呀烦!……”
咦?不对呀,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呢?
“老,老,老大!你可算是醒了!我想死你了!”江与舟一抬头,发现南音就站在他的面前。
南承彦看着熟悉的身影,顿时乐了,他就知道,大小姐福大命大,那也有那么容易就被他们害死呀?
……
翌日。
组织内的所有人员全数到齐,皆为罗刹主来送最后一程。
就在长老假惺惺地向众人解释南音去世原因,以及把她的位子传给了左护法从墨的原因。
长老还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身后,却是走来一个手提砍刀的女孩,狠狠地朝他抡了过去。
“呲!”
顿时,血肉飞溅。
众人直接被这一幕吓呆了。
“罗,罗刹主?”
“罗刹主!?”
“啊!鬼,鬼呀!”
……
站在灵棺一侧的从墨,看见被溅得满身是血的女孩儿。
眼底满是复杂,此刻的他,面上满是震惊,他早该想到的!
她那么雷厉风行,叱咤风云的一个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但是此刻,他心底或许是开心的吧!
他庆幸,还好她没死。
但随着而来的则是满心的惶惶不安。
既然他当年就选择了走上这条路,现在,绝对不能回头了!
“来人!给我抓住她!”从墨一声大喝,看着下面的众人。
两方人马顿时乱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罗刹主却是径直走向了台上的从墨。
此刻的她,心里哪怕是万般的不愿意去相信,但现在事实就摆在她的面前。
她的心腹,背叛了她!
“许久不见,再见面时,竟会是这副模样!”南音淡淡地说了一句。
“动手吧!今天如果你赢了,我们就任你处置!”从墨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垂着眼眸,默默地说。
第一个回合,从墨就败下阵来,被南音生擒。
……
良久,事情终于安定下来。
谋反的几位长老也已经被活捉,跪在大厅内。
而从墨则是被关入了地牢。
帝王椅上,那个面色冷峻,高高在上的少女,眸子里一片漫不经心,但是手上摇晃着的红酒杯却承受不住她巨大的怒气。
“嘭!”的一声,碎片落地,她的芊芊玉手也被划破。
冷哼一声,站起身道:“江与舟,你来解决这些人的事情!”
撂下一句话之后,带着南承彦去了地牢。
幽暗潮湿的地牢,只有几盏微弱的明火照亮。
黑暗深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那也许是水滴的声音。
但是在这个地方,更像是血滴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的滴答声,在这弥漫着血腥味儿的地方,显得及其渗人。
在一个特殊的房间门前,南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