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该睡觉了,陈曦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甜甜的睡去。春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热乎乎的,让人更加犯困,室内兰花香气盈室,花香浓而不呛鼻,远处偶尔还有画眉鸟的清脆歌声,没有现代的雾霾,也没有化工厂飘出的刺鼻气味,更没有震耳欲聋的汽车喇叭声来扰人清梦,天时地利皆占,这大好时间不用来睡觉,简直就是浪费了。
“先生。”
陈曦拍开在身上作恶的小手,混蛋,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先生,该起床了,”那只作恶的小手又推了推床上的“大茧子”。
陈曦在心里嘟囔,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先生,大公子来上课了,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陈曦扯下盖在头上的被子,双眼无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婢女再次催促“先生……”
陈曦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是。”
陈曦换好衣服前去正厅,发现袁绍果然在等自己,“不好意思,昨天跟你叔父聊太久了,搞得今天起晚了。”
袁绍行了一个弟子礼,“弟子等先生是应该的。”
“那行,你想学什么?”陈曦夹了个包子,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好吃。
“我想学如何预测未来,”袁绍略中二地回答。
陈曦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说你想上天?”
袁绍很不厚道的笑了“要是能上天也可以,”袁绍想了想补充道:“先生可不可以教我,如何让匈奴不再侵犯我大汉。”
陈曦彻底无语“很简单,就是把匈奴都杀得一干二净。”
袁绍插嘴道:“可这不符合儒家伦理。”
陈曦说:“对啊,你还不如去上天还更容易。”
“先生,我想上天。”
陈曦抑制住内心即将要爆发的小宇宙,和颜悦色道:“本初你已经加冠了,别再老想着这么多不切合实际的东西。”
“你不是先生吗?你应该知道的。”
陈曦真不知道该说啥了,袁绍这丫的肯定来找茬,分明就是哪壶不通提哪壶。
陈曦眼前一亮,狡邪一笑,“我要是能做出一样能飞的东西,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一本张良写的兵书。”
陈曦开出的条件让袁绍无法拒绝,况且袁绍见陈曦年纪这么小,并不想承认陈曦是他老师的身份,只是迫于袁隗的压力之下才答应下来,现在巴不得看陈曦出丑,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陈曦也没有兵书,不过是哄袁绍罢了。
两人击掌为誓,三天后陈曦要拿出成果。
袁绍一离开陈曦就开始准备制作孔明灯的材料,孔明灯能上天,制作材料也容易找,容易制作,每年中秋节家里都会制作孔明灯来祈福,制造工具早已烂熟于心。
陈曦找个浆糊、纸、烤干的竹子、棉线,就开始撸起袖子加油干。
袁绍在这期间也跑过来凑热闹,不过看不懂陈曦想干什么,装作一脸不屑地离开。
陈曦看着袁绍的背影,陈曦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了,是袁槐逼袁绍拜师,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还猜不出来,所以袁绍之前的恭敬都是装出来的,袁绍啊袁绍!你不去竞争奥斯卡奖,那可真是浪费人才了。
三天很快过去,陈曦带着孔明灯与袁绍去洛阳郊外。
“先生,请吧。”
陈曦招呼了两个侍卫,让他们两人把孔明灯展开拎着,陈曦将挂在下面的浸了油的灯芯草点燃。陈曦看着孔明灯膨胀到了一个限度之后不再变大,下面的灯油还剩了很多,够飞一段时间了。
陈曦下令“你们可以放手了。”
两个侍卫松开手,孔明灯慢慢升空,不用多时,就飞了有三米高了,袁绍死死地盯着孔明灯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袁绍呆愣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赶紧翻身下马,向陈曦行了一个大礼“是袁绍有眼无珠,怠慢了先生,请先生责罚。”
陈曦扶着袁绍起来“责罚就不必了,履行承诺就好。”
袁绍瞬间说不出话了“这请问先生想要什么?”
陈曦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我想离开袁府,而且是现在就要走,若是袁隗大人问起来,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袁绍一时之间控制不住嘴角的肌肉“我跟先生一起出门,先生却没有跟着回来,叔父肯定是首先要找上我的。”
陈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看来我的忽悠能力还有待提高呢,这么快就给看出是豆腐渣工程,转变思路,继续忽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想抵赖吧?再说了你是袁家长子,名声都比却比嫡子袁术还要好很多,许多人都认为你是下一任袁家家主。”
陈曦撒了一个谎,“而且我那天晚上与袁槐大人秉烛夜谈,感觉他也正有此意,就算你放了我被发现了,你认为你叔父会轻易改变主意吗?”陈曦见袁绍有些动摇,最后下了贴猛药“不信守承诺,你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孔夫子的门生吗?”
袁绍咬牙答应下来,“先生慢走。”
陈曦背起自己的小包袱,开开心心的走了。
“先生。”
陈曦回头“干嘛?想耍赖?”
袁绍把他的马牵来,“先生骑马走可以更快。”
陈曦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会骑马,走路就好。”
“先生保重。”
“告辞。”
陈曦背着包袱走小路,漫无目的地的走着,陈曦不知道自己去哪儿比较好,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要离开洛阳,走出袁家的势力范围。
在袁家呆了四天,陈曦对于袁家的财力有了一定的认知,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那实力可不是吹的,说到底就是走哪儿也不安全。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是黄巾贼,那可是农民集中地,比较麻烦的是黄巾贼还没有起义,陈曦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洛阳,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等到黄巾起义爆发,陈曦就加入黄巾贼当个狗头军师,有了黄巾贼的庇护,袁槐就奈何不了他了,陈曦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加快脚步离开洛阳。
袁绍带着侍卫回府,发现平时正在上班的袁槐站在门口翘首以望,看到袁绍的高头大马后眼前一亮。
袁绍翻身下马向袁槐行礼。
袁隗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就问道:“陈曦先生呢?”
袁绍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陈曦先生离开了。”
现在轮到袁槐愣了“什么叫陈曦先生离开了,我不让你好好的跟着他学习,顺带把人看好,不要让人跑了吗?”最后那一句话,一向守礼的袁槐是吼出来的。
袁绍第一次看见自己严肃守礼的叔父这么不顾形象,给吓到腿抖,磕磕巴巴的交代了他与陈曦的赌约。
袁槐越听越生气,最后直接在家门口扇了袁绍一巴掌,让袁家的大部分家奴和护卫在洛阳周边进行地毯式搜索,写信让洛阳附近州郡长官留意陈曦的行踪,袁槐知道陈曦没有骑马肯定跑不远,也知道自己找人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大,可现在上面乱的很,天子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管他们世家的破事。
陈曦心里不知为什么特别慌,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转身回望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如今唯有走得快一些,才能让自己得到些许安全感。
夜幕降临,陈曦还是没有经过城镇,也没有看见一家旅店,甚至连农户都没有,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野了,陈曦心想。
大晚上的路边没有路灯,陈曦也没有带火把,仅凭天上的月亮来视物是很危险的,况且走了一天了,陈曦觉得自己的脚要废了,脚板传来的刺痛不停的提醒陈曦该休息了。
陈曦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上用火石升起了一堆火,清走地上的枯枝落叶,然后直接躺地上睡了,之所以要大费周章地生火,是因为夜里冷,陈曦也没有带太多衣物,而且还能避免从哪个角落蹦出只野兽把自己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