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你妹妹此言可是当真?”崔贵妃急着向苏素求证,若是假的也还好,若是真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了。
“启禀贵妃娘娘,臣女只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至于别的,就算说的再有理有据我也不会承认的。”苏素起身,面上十分坦然倒是让人看不出异样。
“姐姐你又何苦倔强呢?”苏玉双声泪俱下,“今天的事情闹大了对你也没有好处啊……”
可能同情弱者的心理,在场的人看到苏玉双这般可怜的模样,倒是多了一点怜惜的心思,反观苏素的面无表情,还真有点像是被抓包不敢承认的模样了。
于是众人看着她又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说的无非是“想不到苏家大小姐竟然是个蛇蝎美人,年纪轻轻就想着欺压庶妹”之类的话,苏素听入耳,依然神色淡淡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太子的眼神也有点飘忽了,这苏玉双的样子可不像是作假,可苏素……按照她的脾气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还没等众人理清楚,就听席间传来了一声“苏二小姐如何证明是你姐姐抄袭于你,而不是你抄袭她呢?”
众人觉得有理地点点头,寻声看过去,原来是陆郯白,只见他手执酒杯,挑着眉看向这边,脸上还有几分玩味的笑,像是看戏时的随口一问,而不是有意偏袒谁一样。
“臣女……臣女方才就已经说过了,姐姐时常派贴身丫鬟翠袖来监视我的起居,恐怕就是那时候不小心偷看了去。”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任谁看都觉得是在为苏素监视抄袭地行为找借口,不免赞叹这位苏二小姐情谊深重啊。
“噢可有证明?”陆郯白再次发问,语气刁钻,让苏玉双不禁额冒冷汗。
“这……这……”她支支吾吾,“臣女无法证明……”
“既是无法证明,苏二小姐还是少污蔑人比较好,”太子着急站队,此刻急急忙忙地出声,倒也忘了此话里的纰漏,“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污蔑嫡姐,你可想过下场?”
苏玉双一听这话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在太子看来这是她心虚的表现,方想着再多追问几句,就被打断了。
“启禀皇上,恕老臣直言,这本是苏丞相的家事,旁人也不好怎么多管,只是既然在这殿上提出来了,那老臣就斗胆多说几句了。”
“爱卿直言便可。”
“臣知太子殿下与苏大小姐情谊非凡,只是凡事都得讲究一个理字。这位苏二小姐称自己没有证据证明大小姐的监视工作,太子殿下便断言她是撒谎。”
“可曾想过这位苏二小姐该用何种证明?监视派的人是苏大小姐的贴身心腹,又岂会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对自家小姐反戈相向?因此这苏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之人呐。”
说完这话,这位臣子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仿佛在让他不要乱来了。
“臣女多谢先生说话。”苏玉双慢慢停止了抽泣声,“自幼姐姐在外人缘比玉双好得多,玉双也习惯了这样的独自一人,只是这次……玉双自知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本也没想过让姐姐难看,只是……若各位真的不愿意相信玉双,便可问父亲即知臣女说的绝无虚言。”
众人这才把眼光转移到脸色难看已久的苏文和身上,也是,任谁家小姐在皇上面前闹出这样的丑闻,丢的都是自家的脸吧?
“苏爱卿对此事可有了解?”皇上问道,看来今日不把事情查清楚不会罢休了。
“臣……臣忙于政事,对府内之事所知甚少,”苏文和低着头拱手道,“不过有关这件事倒是有所耳闻……素儿平日的的确确派人前往玉双的院子里面。”
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这些话,像是遇到了难题一般,仿佛在不愿割舍什么。
“按爱卿这么说,苏府是真的存在监视庶女的行为?”
“这……具体情况微臣不知,但……想来玉双也没有随意栽赃嫡姐的必要。”
这话一出,简直就是在变相的承认苏素不但派丫鬟监视庶女,还随意窃取苏玉双的作品只为在国宴上出风头罢了,苏素唇边浮现讥讽的笑意,她苏玉双是没这个必要栽赃,那她又哪里来的这个必要?
在场的人似乎都很可以看到这种调转风头的场面,前一秒还在夸苏素气度非凡的夫人,如今已经不知道用鄙夷的眼光看过她多少次了。
就连太子也是躲躲闪闪不敢和她对视,反倒陆郯白倒是没有转移视线,就像是一个听书之人,情绪波动始终不大。
“苏素!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贪图名利之人,居然还敢监视庶妹……”崔贵妃又抢在众人面前跳出来了,瞧她那愤怒不敢置信的模样,倒叫别人以为被欺负了的是她。
“回贵妃娘娘,断不可如此便下结论。”方才那位太傅夫人又站了出来,仿佛没看到太傅黑如铁的脸色,对着崔贵妃开口:“若只是因为常派丫鬟前往住处就被安上监视的罪名,那请问天下哪位父母不会让丫鬟给孩子送点吃的?难不成那都是监视不成?”
“你!简直强词夺理!”崔贵妃愤愤地看着这个竟敢顶撞自己的人,“她一个嫡女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分给自己的庶妹?”
或是已经断定她难逃罪名了,崔贵妃说起话来便毫不顾忌,硬生生把她捏造成克扣庶妹的歹毒嫡姐了?
此话一出,在场有嫡庶之分的家眷全都面色难看起来。
虽说嫡庶不和是人们心知肚明的事,但搬上大场面来说就有点太过小家子气了,毕竟谁不是把一家人和和美美挂在嘴边呢?
何况这里还坐着太子殿下和王爷两尊大佛。
瞧见众人都变了脸色,崔贵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下对苏素的不满更加浓厚了。
只好转移话题道:“苏素你自己说,这锦绣河山到底是不是窃取庶妹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