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看什么看?”周姨娘试图挣扎着身上的捆绑,一边呵斥苏素。此时的周姨娘,没有之前那般雍容华贵的气质,反而像市井泼妇一般。
苏素本来不想去计较,可既然听到了,也不想当聋子。好不悠闲的样子踱步走到周姨娘的面前,“周姨娘,您瞧瞧你的脸,瞬间老了十岁不止。”说着,挥手让下人拿出镜子,照在她的脸上。
周姨娘抚摸自己的脸,好歹之前也是赛过二十几岁的少女,每次出门和苏玉双在一起,都会错认为她们才是姐妹。可如今在铜镜中望着,那张脸憔悴,确实一下子老了许多。
“我竟……那么丑了。”周姨娘的声音在喉咙间颤抖着,有些粗糙的手在脸上抚摸着。
“哪里?姨娘风韵犹存,有的是姿色去魅惑。”苏素正靠近周姨娘,纤纤玉指放在周姨娘的脸上,轻轻按了按,柔软且具有弹性,只是这面容很是憔悴,“姨娘,是不是管家待你不好,您看看你这疲惫的脸呀!”
“你还来挖苦我干什么,你一切不都知道吗?”周姨娘恨恨地说,目光是嗜血又暴戾。
苏素垂眸眼睛闪过异样的光,又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正厅里的所有人,尤其把目光停滞在苏玉双身上几下,随后又看向苏文和,道:“爹爹,难道女儿方才在路上听的都是真的吗?周姨娘当真和管家干出那种事来?”说完,故作惊讶微张嘴巴,又拿手帕捂住,“爹爹……”
苏素来到苏文和的身边,“爹爹,千万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或许姨娘和管家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干呢。”
苏文和重重地拍了桌子,喘息变得急促起来,“一对奸夫淫妇,简直是败坏家风!”他气得火冒三丈。
“爹爹,您别气坏了身子。”苏玉双上前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在苏文和的面前,看着苏文和生气的样子,她的眼神里也有一丝惶恐。
苏文和看着面前的苏玉双,她的样子与周姨娘有几分相像,联想到周姨娘和管家的偷情,不留情面甩起袖子直接打翻茶杯。茶水洒在了苏玉双的衣角上,下人们看了不禁暗自嘲笑起来。
苏文和看的苏玉双也愈发不顺眼了,更添心里的烦躁,“你到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苏素忍不住要上前凑个热闹,好好地“帮”苏玉双一下,“爹爹,莫要气坏了身子,管家忠心耿耿那么多年,还有周姨娘服侍您,他们再怎么说是你最亲近的人,还望可以从轻处罚。”
这句话更激了苏文和,他是朝中的丞相,是讲究脸面的人,如今自家的管家和夫人在一起有奸情,然而他们两人确实是最亲近的人,可背叛了他,苏文和更加不能饶恕。
“谁来求情都没有用,不然就赶出府内!”苏文和尤其看了几眼苏玉双,苏玉双身子不由得一颤,随后埋下头不再吱声。
苏素看着她那可怜的妹妹就要没了娘,心中不由得感到很痛快。就是那个周姨娘,为了争宠上位早在苏素小时候故意设计害死了她的亲娘,坏事做尽,只能说是报应。
“老爷,难道这么多年了,妾身为您尽心尽力,就不能相信妾身不是那种人吗?”周姨娘开始喊冤,两行清泪从眼角里流出,像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周姨娘呜咽着,做出楚楚可怜般的模样,“苏素,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多年来,我可是把你当做亲闺女一样看待,从未有半点松懈。”转头看向苏素,反而说是苏素一手造成的阴谋。
“啊?我没有去害任何人呀!”苏素更加显得无辜了。
“老爷,就是她,一直仗着自己是嫡女,处处欺负我们母女两个,现在还要有意来陷害,真是蛇蝎心肠。”周姨娘仿佛要张开血盆大口,向苏素撕咬过去。
“我……爹爹,您是知道的,我从未赢过自己是嫡女的身份欺压周姨娘和妹妹,就在刚刚还帮周姨娘求情来着。”苏素拿起手帕在眼上擦了,“爹爹那时亲眼看到了什么我是全然不知的,今天一听才知道啊。”啜泣了几声。
苏文和点点头,认定苏素没有说半句假话。昨天是他自己亲耳所听,屋内两个人淫邪的叫声。他也亲眼所见,看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周姨娘和管家在床上欢愉着,男女衣不蔽体……
周姨娘盯着苏素,一边在懊恼自己怎么就中了她的计,早知道就将苏素尽快处掉,就没有今天这档子麻烦事。
周姨娘看着旁边对着苏文和像下人一样低头的女儿,心中很是痛心,是她连累了自己的女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一家人,何苦为难呢,真是替妹妹感到惋惜呀!”苏素怜惜地看着苏玉双,苏玉双抿了抿嘴,继续隐忍着。
“为父当然是相信你的,这件事情本身就错不在你,就不必太过自责了。”苏文和看着懂事的苏素被诬陷,心疼起来,连忙安慰道。
“今天就到这里,马上我还要去上朝,回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苏文和撂下这句话,之后穿着朝服去上朝了。
下人们把周姨娘和管家带到柴房内看管,苏玉双想上前拦住,不过她的一只手腕被紧紧地抓住,“你干什么,放开我!”是苏素抓住了她。
“妹妹要去哪里,去柴房嘛,莫不是妹妹也偷了情?”苏素瞳孔微张,神情惊讶。
“你……”苏玉双气了,挥起另一只手向苏素打去,可苏素接住了她那只手,甩开一边去,“啪。”苏素扇了苏玉双一巴掌。
“这是妹妹欠我的,一巴掌都不够还!”推开惊魂未定的苏玉双,走出大厅。
苏玉双望着苏素远去的背影,手攥得很紧,整条胳膊都在颤抖,“今日之耻,定会加倍奉还!”捂着脸也走开了。
坏事传千里,才一个上午的功夫,丞相府的丑闻都传开了,无论是高在庙堂之上还是市井之间,都在纷纷议论着,百姓们津津乐道地把这丑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笑,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自然,唐双叙听闻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