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女记者历险记（5）

　　贾干事发泄般的狠抽了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

　　郁芳夺过贾干事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好了，吃饭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只当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以后不交往不就得了!”

　　贾干事气愤地说：“这还用你说，从此以后与他一刀两断，再也没他这个老乡了！”

　　39.大街上(夜)

　　军区大院的林荫路上，孙志军和冯秀琴并肩走着。

　　孙志军气宇轩昂，目不斜视。他那标准的75厘米步幅，不用福尔摩斯，一般的群众也可以看出:他是个标准的军人。

　　冯秀琴:“在城里生活费用这么高，一家三口，光啃你一个人的工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孙志军的步伐使冯秀琴渐渐拉后。

　　冯秀琴小跑几步赶上:“好，就算你不计较生活，可你也得为俺想想，俺是个大活人，好胳膊好腿的，放下镢头啥活不干，不憋死俺啦?”

　　冯秀琴又渐渐拉后。

　　冯秀琴小跑几步跟上，很不满地:“俺说你这个人，没学会走路咋的?这又不是在训练场上。”

　　40.贾干事家

　　贾干事和爱人郁芳两口子正在吃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

　　“岂止是难堪!你想想，司政后那么多人，首长们也都在场，这能不影响我进步吗?”贾干事呷了一口酒，重重放下杯子“好呀，从小穿开裆裤一块长大的，真没有想到他这么绝情！既然他可以无情，也就别怪我今后无义了!”

　　孙志军、冯秀琴来到贾干事家门口敲门“嘭嘭!”两声叩门声。

　　郁芳在室内：“谁呀?”

　　孙志军：“嫂子，我是孙志军。”

　　“咋办?”郁芳小声问贾干事。

　　贾干事：“不开门!就说我不在！”

　　郁芳走近房门，非常世故地:“是孙参谋啊！对不起，老贾他不在家。”

　　孙志军尴尬地放下扶在门上的手，身体转向冯秀琴。

　　冯秀琴眼睛有些湿润了。

　　两人默默地无奈走下楼去。

　　41.战士宿舍

　　张筱娅“咚咚”的敲敲门。

　　王凯华开门吃惊地:“请进。张——怎么，你还没走啊?”

　　张筱娅拿出记者证递给王凯华:“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啊!”

　　王凯华接过来看了看，大吃一惊地:“原来你是记者，快请坐、快请坐!”

　　这时曹新鹏也急忙站起来和蔼地:“你要采访谁?”

　　张筱娅:“你们啊，美的捍卫者。”

　　42.繁华的城市街道

　　孙志军英姿勃发地走在宽敞的人行道上，他的形象举止引得行人们频频侧目。

　　三个戴大学校徽的女学生边走边谈:“我认为，男人就应该有点英武气概。我喜欢30年代的牛虻，不喜欢30年前的亚瑟。”

　　女大学生甲：“我也是，男壮女秀，男刚女柔，这是上帝的分工。可现在的许多男人都异化了。”

　　43.街道上

　　人流中穿花衬衣、留长发和小胡子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走来。

　　女大学生们向他们投去反感的一瞥。

　　女大学生乙：“哎，悲哀! 若大的城市，竟然没有我们崇拜的偶像!”

　　步代矫健、气度非凡的孙志军走过来。

　　孙志军健步超过了三个女大学生。

　　“哎，这个军人有点不一般！”， 一位女大学生拉拉她的同伴说。

　　同伴：“走，跟着他。”说着，三个大学生学着孙志军的样子，大步地在后面跟着。

　　孙志军猛一个立正转身:“你们干什么？”

　　三个女大学生由于完全进人角色，被这喊声吓了一跳，片刻后: “跟你学学。”

　　孙志军:“你们学不了。”

　　三个女大学生异口同声地说：“怎么，看不起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孙志军笑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可别小看这走路，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性别，走起来有不同的气质。首先我是军人气质，你们是学生味;其次，脚的立点不一样，我是胶鞋，你们是高跟鞋……

　　女大学生丙:“真看不出来，这走路还一套一套的呢！”

　　另一位女大学生:“请问解放军同志，你是仪仗队的吗？”

　　孙志军:“不是!”

　　女大学生:“那么你是?”

　　孙志军:“我是一名普通军人!”

　　女大学生:“你骗人，我们才不信哪 ，普通军人哪有这么帅!”

　　孙志军疑惑不解地:“你们这是怎么了?”

　　女大生学意识到有些唐突，忙解释:“是这么回事，我们正在写一篇美学论文， 涉及到人的美学问题。我们发现你很有风度，也很有气质，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另一位女大学生:“是呀!是呀!你简直是我们崇拜的偶像。”

　　孙志军看看表:“今天我去火车站接人，以后好吗?”

　　女大学生点点头:“好吧!那请你把姓名、地址和电话留下。” 说着她递上个本子。

　　孙志军:“好的。”他潇洒地留下电话和地址，说声再见，大步流星地向火车站走去。

　　女大学生拿着本子看着:“我可找到他了!” 说着她高兴地跳起来。

　　另两位女大学生不解地:“怎么，你认识他?”

　　女大学生:“我看过写他的报告文学名叫《孙氏步伐》。”

　　三位女大学生:“怪不得哪!”她们三人望着孙志军的背影，流露出钦佩的表情。

　　44.火车站站台上

　　孙志军大步顺着站台走着，气度非凡。

　　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惊讶!

　　车检工穿着破工作服，稀稀拉拉地晃动着小锤:“哥们，哥们，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众人惊讶地：“是啊，真帅！”

　　孙志军气度非凡迎着观众走来。

　　45.招待所

　　张筱娅在室内整理着采访笔记。

　　张筱娅画外音:“对于违犯军容风纪的军人来说他们是可怕的，但他们也是美的——壮美本身就包含着令人恐骇的因素。正如泰山美在其峻，华山美在其险一样，在他们身上，确实具有使某些人望而生畏的威惧力量。”

　　46.孙志军家

　　冯秀琴一脸愁云，从很简陋的衣橱里中翻出几件自己的换洗衣服，打进一个小包裹里。

　　冯秀琴:“你看，这人都让你得罪完了，俺还指望啥呀？如其在这吃闲饭，还不如回去种俺的责任田!”

　　孙志军:“秀琴，你别做傻事了，你那责任田，咱们早就上交了!”孙志军的一句话提醒了冯秀琴，她停止动作，坐到床边默默哭泣起来。

　　玲玲跑到冯秀琴怀里:“妈妈，我不走，我还没看过大老虎、长颈鹿呢。”

　　孙志军挨着秀琴坐下，很动感情地: “你随军这么长时间了，没能给你找到工作，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你也得理解我啊:我一个山里娃子，在家连火车叫都没听过，县城都没去过，能有今天，成为一名部队军区机关的干部，还不是军队拉扯起来的?见到有人往军队脸上抹黑，你说我能不管吗?”

　　冯秀琴:“那你就让俺老在屋里呆着?”

　　孙志军见冯秀琴态度缓和下来，解开包裹，把衣服又一件一件放回原处:“你就业问题，迟早总是要解决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是会有的。咱老家不是有句话吗‘猪往前拱， 鸡往后刨，各有各的招’。有人卡咱，咱就非得吊死在那棵树上?你放心我再找找人，年底肯定能解决。”

　　冯秀琴默默地点点头。

　　47.战士宿舍

　　张筱娅在采访王凯华。

　　王凯华:“干我们这行工作，看起来很神气，实际上既憋气又枯燥，还得罪人。有一次我们得罪了某银行的钱处长，谁知他爱人在人事部门工作，分管随军家属的安置，这不孙大队长爱人的工作向题，就是他们设的卡。”

　　张筱娅好奇地:“你们是怎么得罪的钱处长?”

　　化入。

　　孙志军、王凯华等人巡逻在大街上。

　　两位老者在路边打太极拳。

　　一辆军用尼桑轿车从路边的公寓里驶出。

　　孙志军、王凯华等人在两位老者旁边驻步，望着驶去的轿车。

　　一位老者: “还是当官好啊，你看人家钱处长，上班下班有军车接送，多气派啊!”

　　另一个老者： “那也得看是什么官。当年我的官比他大，就没讲过这个排场！”

　　孙志军对第一个老者:“老伯，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钱处长是银行管理外汇业务的处长，车子是你们队伍上哪个单位的。一个有车，一个有权，公平交易，各得其所，就这么回事！”

　　化出。

　　王凯华:“经过调查核实后，孙大队长严厉批评了这个单位的错误做法，并限令该单位立即收回车辆，谁知这个单位不但不改，以后又索性给那个处长办理了新的军用驾驶证，核发了行车执照。”

　　化入。

　　原场景。

　　尼桑轿车驶进公寓。

　　孙志军追踪的目光。

　　老者一边打太极拳一边对孙志军: “怎么样小伙子? 没用吧!他呀，用军车比自家的自行车还方便。”

　　孙志军:“老伯，你们放心，我们就是要把这件事给正过来!”

　　孙志军、王凯华等人向公寓走去。

　　48.公寓楼前

　　地方司机开着这辆军用尼桑，三把二把把车子来了个180度转向，停在楼洞口。

　　钱处长和他的随员从门洞走出。

　　随员拉开车门，钱处长刚想进去，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喝令:“慢!”

　　孙志军走近驾驶员把手一伸:“执照!”

　　随员递过一支烟:“孙大队长，我们认识、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