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先一步冲进隔壁房里,只见那被赵江龙昨击伤右手的凶汉,此时正把枪口对准了刘铁,枪口还冒着青烟。而刘铁身边地上,赵江龙倦伏在地,右大腿鲜血喷涌而出。
刘老太此时悲愤满腔,这时的她与前几天对付一撮毛等人完全不同,手中拐杖闪电般直刺凶汉持枪之手,那一刺凝聚了刘老太满腔悲愤,凝聚了刘老太几十年功夫厚积,杖尖如入豆腐般刺入王大蛇手腕,再杖尖一挑,王大蛇手腕竟然被划开成了两片,他惨叫声还未发出,刘老太化剑为杖,横扫他脖颈,这杖击实了王大蛇脑袋与肩膀只怕分作两段了。
黑心熊刚才没有看出刘老太识破伎俩,还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看到部下搅黄了即将得手的好事,心中愤怒,但看到部下命将休矣,疾声大喊:“刘老太手下留命,我必对你一个满意交待,”
刘老太本来这一杖是虚击,以震摄行凶者。毕竟赵江龙虽然被子弹击倒受伤倒地,却与性命危险不大。听黑心熊示好,便将杖尖一偏堪堪从王大蛇脖颈边划出一道血痕。
黑心熊看到手下这右手是残了,这辈子是再不可能复原康复的了。心中恼火到了极点。要不是想把缅玉人像弄到手,他早已拔枪杀人了。就两个老头老太婆加一个楞头青,也不够杀的。王大蛇已疼得晕了过去,黑心熊示意陆有才帮助他包扎止血,这才转过头去,看着赵老头,刘老太已经为赵老头包扎止血,扶赵老头平躺在床上。
黑心熊看到事情发展到流血地步,这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制。王大蛇这手是残废了,反正回去休息,工资照发就是。可局里这一关怎么过?
刘铁开始向奶奶讲述事发经过。
黑心熊、吕守长与刘老太开始询问,刘铁便坐在自己房里,听着奶奶与这两个警察对话,赵老头后来也进来了。听到黑心熊讲到琼花墓地献花,立誓为弟弟报仇这段时,王大蛇也走了进来。
王大蛇脸色阴鸷,盯着刘铁和赵老头。看到对方视他无物,便自顾掏出支烟点上抽起来。抽了半支时,他突然朝刘铁喷去一口烟,接着狠狠吐了口痰,开始骂道:“小杂种,昨晚弄伤了老子手,等这里事办完了,老子要你丢进乌江里喂王八。”
刘铁回骂道:“你才是杂种,不要脸的杂种。”
王大蛇阴笑一声,突然嘴一张,嘴中香烟头射向刘铁,刘铁偏头避过,烟头落于被子上,冒起一缕黑烟。刘铁赶忙掐灭被上烟火,愤怒地吼道:“你个老杂毛还是人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大蛇嘿嘿冷笑拔出手枪道:“老子今天就把你毙了,你能怎么样?”
刘铁吼道:“你敢,有种就开枪!”
王大蛇看了看手枪,卡嚓一声子弹上膛,枪口对准刘铁脑袋,然后枪口慢慢下移对准刘铁下身要害,枪口固定在这位置,哈哈笑道:“老子今天要打碎你那只小蛋蛋,让你刘家绝种,刘家从此断子绝孙”。
赵老头直觉里这人真敢开枪,赶紧挡在刘铁面前,枪声同时响起。子弹击中了赵老头。由于赵老头个子要比刘铁高了许多,子弹只打中了赵老头大腿。
刘老太听过刘铁讲述经过,老眼闪过一缕寒光,慢慢地走到刚醒过来的王大蛇面前,眼中杀气渐渐凝聚。黑心熊赶紧挡住刘老太:“你老消消气,等我们做好了正事,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黑心熊脸上和善尽说好话,心里咒骂“老不死”不知多少遍。黑心熊何曾受过这种气,敢动警察那是找死,要是以往早就送你这老不死见阎王了。等会弄到了缅玉人像,好多帐得好好算一算。
刘老太回头看着黑心熊,道:“还有正事?刚才不是全说清了吗,要是你们没有事了,请回吧。”
黑心熊忍住满腔怒火,尽量装出笑脸道:“老人家,那信物,就是那缅玉人像还没有给我呢。你不给信物,我怎么回去交差。”
刘老太心里明了,这事不给个交待,这些人不会罢休的。但女儿活着,那就不能实话实说给女儿带来灾祸。
刘老太略略整理了下思绪,道:“你们要的缅玉人像,我确实有,但这东西不能交给你们。我女儿看到这人像,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信物。她甚至误会我这老太婆被人骗了,抢了,事情更复杂。”
黑心熊问:“你不顾你女儿死活了?”
刘老太摇摇头:“人人头上一片天,死生有命,不是一个什么信物能够改变命运的。你们走吧。”
黑心熊脸色突变,这老太婆刚才是玩我,好,你玩我,那大家就玩吧,看谁玩得过谁,黑心熊猛地一拍桌子:“你既然不管女儿死活,我只能成全你,按照上级要求执行第二方案,现在你被逮捕了,必须老老实实接受我们审查。若反抗就以妨碍公务罪,袭警拒捕,当场格杀。”
刘铁听了黑心熊杀气腾腾一番话,挡在奶奶面前:“你们说我奶奶犯罪要逮捕她,你们有什么证据。我奶奶是双烈属,你们敢逮捕她!”
黑心熊冷笑一声:“双烈属是吧,很了不起很光荣是吧,那你也是双烈属了是吧?在我眼里,什么双烈属,狗屁都不如。”
黑心熊眼露凶光盯着刘铁:“你是双烈属是吧,我就让你享受享受双烈属的待遇。”黑心熊话落一个巴掌打在脸上,刘铁右脸马上肿起五条红痕。
刘老太看到孙子被打,就要找黑心熊论理,黑心熊喝声:“把这老不死的关到里面,她若反抗当场格杀,绝不留情。”
吕守长等人枪口指定刘老太,把她推进里面。刘铁发疯般冲过去护奶奶却被黑心熊手枪一枪托砸倒,喝道:“把他扔出去,现在这里就是办案组驻地,任何人不得进出。”
躺在床上的赵老头自己出了屋,刘铁还要往里面冲,赵拦住他道:“听赵爷爷的话,你奶奶不会有问题的。”
一直没有出现的村长突然出现了,他对刘铁说:“听赵爷爷的话没错,他们要是为难刘婶,黑虎村三百多村民绝对不会让他们跑出这里。”
刘铁也冷静下来,毕竟上过县城高中,从许多文学作品中看过很多披着皮皮的人,内心却是阴暗下流,坏事做绝害起人什么都会做得出来。他想了想对赵老头和村长说:“只凭我们黑虎村,恐怕救不了奶奶。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赵老头把刘铁,村长拉到远处,压低声音道:“你奶奶背后有贵人,你上高中三年中,多次有人来村里接你奶奶出去,我听说是军队里大官看望她,都是将军呢。”
刘铁道:“但人家可不知道奶奶被他们关起来了,就算现在找到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关键是眼前怎么把奶奶救出来。”
赵老头摸摸他头道:“你转到屋后头,那里僻静好藏人,先看看你奶奶现在是什么状况?瞅准屋里没其人时问你奶奶,找到那些位将军联络方法。”
村长道:“我去村委会开会,安排人日夜看护刘婶家,只要他们敢动刘婶下杀手,我们就弄死这些先人板板的龟儿子。”
刘铁转到屋后,迅速上了棵大树,从这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里情景。这一看刘铁惊怒得目眦牙裂,黑心熊坐椅子上,奶奶在他对面被勒令站着,奶奶背后站着那个右手基本致残的大汉,左手提着个刘家灶房里的烧火棍,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道:“死老太,你再不交出缅玉人像,老子就揍死你。”
刘老太闭目无语,就站在当地犹如老和尚入定般。那大汉恼羞成怒,手中烧火棍猛劈向刘老太后背----
刘铁血涌顶头,这一刻他只想冲进去,与那大汉拼命。挨了一棍的刘老太这时倏地睁开眼睛,说道:“我刘家的男儿全是有勇有谋的男子汉,绝不会逞匹夫之勇。”
刘老太原来知道刘铁转到了屋后,黑心熊等人听了莫名其妙,刘铁听到却是如雷贯耳,当即悄悄溜下地,飞快地跑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五人听得刘老太被拷问,村长二话不说冲出村委会,急骤的锣声瞬间响彻黑虎村。比起绑匪绑架刘铁那次锣声,这一次锣声完全不同,锣声中多了无穷悲壮和杀气,锣声似暴风骤雨,如古装影视戏中,双方大军同时冲杀的那种震天撼地的鼓点。
刘铁听着锣声,顿时热血沸腾,顺手从村委会墙头角抓起一根铁棒,冲出院子吼着:“乡亲父,冲啊杀啊,杀这些龟儿子!”
锣声中,黑虎村男女老少人人提着铁锹扁担钉钯各式武器,象乌江水般涌向刘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