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下掉下个大姑妈

　　第五章：天上掉下个大姑妈

　　刘老太也赶到了江边，拐杖指着一撮毛：“哪尊缅玉雕像，老婆子十多二十年前送给了我女儿带到外国去了。早不在黑虎村了。我劝你们不要打主意，要是撞上我女儿，得知你们打缅玉雕像主意，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刘铁这时已经脑袋已不够用了，奶奶突然成了乌江女侠，年轻时竟然美得让三省边界有脸面的年轻人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我那爷爷又是什么人？这时候又出来个大姑妈，二十年前去了国外。那应是一九七六年，国家还没开放，这位冒出来的姑妈却能够出国定居，这是怎么回事？听奶奶警告一撮毛，他们要是撞上这姑妈只有死路一条，这姑妈这么厉害？

　　刘铁晃了晃了脑袋，企图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一撮毛说刘家不是普通人家看来是真的。一撮毛还说奶奶送我到乡初中、县高中读书，不是靠卖鸡蛋，种包谷凑来的钱，那也是真的了！

　　刘铁慢慢地想起来了，自己没上过小学，黑虎村没学校，乡小学太远要走一百多里路呢，全是奶奶教他识的字，学的算数。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黑虎村有那个妇女能够教人识字算数，她们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我怎么就不想想奶奶识这么多字，怎么会是一名简单妇女！

　　再说一撮毛听刘老太说缅玉人像给女儿带国外去了，“啊”了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尊缅玉人像是玉中极品，而且有中越背景话题，这样的宝贝你怎么舍得送给女儿却不传给儿孙啊。”

　　刘老太喝道：“这是我家事，轮不到你来说。念你们虽然可恶但看在你们年轻无知的份上，老太婆不送你们进公安局，快滚吧。"

　　赵老头听瑛姑放这五人离开，总感到不对劲，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这五个混混怎么会知道瑛姑有缅玉人像的，这事就是黑虎人知道的人也不多，知道的人也只知道是个石头而己。脑壳里可能连个印象都没有了。

　　赵老头有些结巴地道：“瑛姑你应该问问清楚这些人来路，是谁告诉他们你有缅玉人像的，这些不问清楚恐怕后患无穷。

　　刘老太看着五个绑匪相互扶着，连滚带爬地朝山中跑得快看不到人了影了笑着道：“我告诉他们这尊玉缅雕像已送我女儿不在中国了，他们该死心了。要是还有人不死心，反正这东西也不在这里，还有人要来找就让他们找吧，”。

　　刘老太意料不到的是，后来真有人来黑虎村找缅玉人像，赵老头中枪伤差点身亡，刘老太被强行带到原始山林中怪鱼湖畔，将她沉湖喂怪鱼。当年的乌江女侠生活在黑虎村，不知世道变迁人心更险恶，巧取豪夺昏天黑地岂是当年绿林好汉江湖豪客所有想象的。

　　赵老头摇摇头显然不赞成刘老太的说法，就问道：“你把这缅玉人像给琼花带走了，琼花这孩子一去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我死之前能不能见她回来。”

　　刘铁站一边听着奶奶和赵老头谈事，看到赵老头说到琼花时很伤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从没听说过的大姑妈，是有着很深感情，极其疼爱自己这姑妈。也知道了姑妈叫琼花。这名字好象红色娘子连连长的名字相象。

　　赵老头见刘老太不吭声，忍不住又道：“都说女生外向，琼花不会是忘了黑虎村还有你这娘吧。”

　　刘老太听赵老头这样说，马上站定很生气地道：“不许你这样说琼花，琼花不能回来，那肯定有不能回来的原因。”

　　赵老头看到刘老太生气，马上摇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孩子走了就杳无音信，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刘铁跟在后面听着奶奶和赵老头说话，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妈产生了奇怪感受，今天奶奶对绑匪说到自己这女儿时，脸上表情充满了对这个女儿的宠爱和自豪，现在一听赵老头说女生外向，马上就朝赵老头怒目而视。可见这个女儿在奶奶心中有着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地位。

　　刘铁从来没有听奶奶提到过有位姑妈，要不是今天发生了绑匪绑架抢劫缅玉人像事件，刘铁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姑妈！

　　刘铁突然发现，尽管自己18岁了，尽管自己是刘家唯一的男子，但在奶奶眼里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长大的还不足以扛起刘家复兴的小男孩。就是在赵老头人等人眼里，恐怕也都是这样。

　　刘铁想不通为什么在奶奶、赵爷爷，村里人眼里自己还是小孩呢。难道因为自己出门劳动时，总是穿着长衣长裤怕皮肤给晒黑；难道因为常常到江边陡崖上嚎叫，在老人眼里这是小孩子才做的事；难道因为在树林里、包谷地里撞上单身熟妇时，对方一挑逗就脸红逃跑-----身后女人便会笑骂道：“小东西，还不好意思掏出来见人。”

　　刘铁心里恨恨地道：“总有一天老子掏出来让你们这些骚娘们看看，本人的东西比谁都大”。

　　与刘铁郁闷心情相反，黑虎村年轻人兴高采烈，激动，涌到刘老太身边叫着刘奶奶，刘女侠，要拜她为师学武功。

　　这些年轻人有的在镇上初中读过书，有人出去做过棒棒军，看多了港台武侠录相片，常常幻想着自己学一身武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但学艺难，少林和武当都开办了武术学校，那是无钱莫进来，和尚道士发财意念可比他们的武术高了无数倍。不是他们这等穷小子学得起的。现在自己村里就有武功高手，那高兴劲就别提多高了。

　　按照年轻人用武侠小说中的标准衡量，刘奶奶和独眼龙赵爷爷是隐世不出的绝顶高手，绝对比少林寺和尚厉害多了。

　　不信你看，金庸武侠小说里第一高手出自少林寺的很少，射雕英雄传里的东邪西毒北丐南帝中神通，包括郭靖、杨过都不是出自少林寺。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没人来自少林寺。

　　刘老太面对一群年轻人拜师要求，哭笑不得地说：“傻孩子们，奶奶那是什么武功高手，更不是女侠。奶奶是碰巧遇上一群自己往拐棍上撞的傻蛋。”

　　有些年轻人便找赵老头，叫着赵爷爷，要拜他为师。刘铁看着村里年轻人乱哄哄的，心想，奶奶连我都没有传武功，岂会传给你们。

　　刘铁想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连自己亲孙子都不传武功？

　　刘铁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也就短短一个多小时，给予他的信息量太多太震撼了。奶奶竟然是武功高手，赵爷爷也是武功高手，还是绿林大盗高手。自己还有个姑妈在国外生活。自己和奶奶是成都户口。还有越南将军送给奶奶一尊缅玉人像，他们为什么要送奶奶一尊缅玉人像？

　　一撮毛说这尊缅玉人像价值百万呢？越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奶奶，奶奶做了什么事？这个缅玉上人像又是谁？

　　刘铁越想越想不明白，心里越发压抑，他独自走到陡崖之上，抬头望着远山悠悠飘荡的白云，又象狼一样嚎叫起来。

　　刘铁声嘶力竭吼了阵感到累了，退后一步坐了下来，但心里仍如脚下乌江水奔腾翻滚。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慈祥苍老的声音：“孩子，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刘家祖传的武功啊。”

　　赵老头眯着一只独眼，手轻轻抚摸刘铁脑袋，充满爱怜。

　　刘铁睁大双眼看着赵老头，好似看着一个天外来客。眼里原本平常得象山上小草般赵老头，突然变得神奇而不思议。眼前的赵老头，曾经也是这块土地上一个传说。这人间也太多不可思议。

　　刘铁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赵爷爷，我想知道，我姑妈是个什么人？”

　　赵老头听刘铁问这问题，眼中闪出一缕难色，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回答。

　　刘铁道：“赵爷爷，你一定知道我姑姑，你们是很好很亲近的人。”

　　赵老头点点头：“我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离开黑虎村，她小时候，最喜欢缠着我上山捉蝴蝶抓小鸟儿玩。她离开黑虎村出国时，舍不得离开，一路上哭着喊着妈妈，赵伯伯走的。”

　　刘铁嗯了声等赵龙江说下去。赵龙江好象有话难以出口，看刘铁等急了才开口说道：“你这姑妈不是你奶奶亲生的！”

　　刘铁楞了楞才道：“原来这姑妈不是我们刘家骨肉，怪不得出国了就忘记奶奶了。”

　　赵江龙嘴巴嚅了嚅，似乎难以启齿地道：“不是你奶奶亲生的，也可以是刘家亲骨肉呢！”

　　等了等，赵江龙自嘲地道：“你还是一个孩子，又去县城上了三年学，瑛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陈年烂芝麻小事。”

　　刘铁道：“赵爷爷，我是大人了。刘家只有我一个后代，你要帮助我知道刘家的过去现在。”

　　赵龙江道：“你姑妈是她六岁时，你奶奶带回家的，你奶奶带着你姑姑一回到黑虎村，你奶奶就告诉全村人，这是大成留下的女儿，现在回家了。大成就是你爷爷的名字，这时候你爷爷已经牺牲了。”

　　刘铁对爷爷生平一无所知，听了赵江龙话，心里怪怪地想，难道姑妈是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女？

　　刘铁抬头看着赵老头，想得到答案，赵老头却是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是一副你懂得的意思。

　　刘铁这时看赵老头，怎么看怎么都是老流氓神态，猥琐到极点。刘铁不禁脱口而出道：“赵爷爷，怎么看你都象一老流氓。

　　赵老头笑得更猥琐了，说的话更让刘铁眼球差点掉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