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今天想和阿姐睡!”信哥儿拉着岑妤的手,越来越舍不得撒开,便索性央求阿娘让他同姐姐一同睡一晚上。
岑夫人嗔骂一声,哄骗道:“男子汉可没有和女孩子睡在一处的,信哥儿你莫不是不想做男子汉大丈夫了?”
岑信此刻却十分理直气壮,小眼珠子一转便道:“阿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阿爹为什么能与阿娘睡一块,阿娘骗人!”
岑夫人十分好笑,却也解释道:“阿爹和阿娘是成婚过的,只有夫妻才能睡一道。”
岑信虽是个孩童,不过也是个教养得体启蒙过了的,自然知晓成婚是什么意思,成婚便是只有和心爱的人才能成婚,两人在一道孝敬父母长辈,生小娃娃,岑信这下是再怎么狡辩也找不出由头来了。
岑妤心中一暖,信哥儿从小就粘自己,往日里她们姐弟两时常干脆挤在一张床上午睡或是就寝,这也使得信哥儿对她这个阿姐一向都是十分依赖和喜爱的。而她也是,自从重生之后见着了阿弟一眼,便再未与信哥儿亲近过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妤姐儿对他的思念和情谊也是十分浓厚的。
“阿娘,女儿也想同信哥儿一道睡,自打女儿病好了,信哥儿便也要去书院读书了,以后怕是玩乐的机会更是不多,女儿也想同阿弟亲近亲近说说话。”岑妤见此,便也开口道。
岑夫人见女儿和儿子都想要睡一块,索性两个孩子年岁也小,还不打紧,若是再长上个两三岁,岑夫人便是不可能会答应的了,便松口道:“行了,你们两个。便依你们一次,信哥儿你可记得,你阿姐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你可莫要多去闹她。妤姐儿,你也别撺掇你阿弟干坏事,不然我定然好好教训你们两个。”
岑夫人是了解这姐弟俩的,毕竟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清楚,妤姐儿心思活泛且鬼点子也多,信哥儿聪慧却最听阿姐的,这两个人要是捣起蛋可得把岑府整个掀翻个来。
得了阿娘的同意,姐弟两便一齐拉着手回岑妤的菡萏阁了,多宝见大公子也要来同自己小姐挤着睡,便也令人多准备那床铺去了。
“将地龙稍稍降些温,信哥儿晚上睡觉最怕热,爱蹬被子。”岑妤悄悄和多宝吩咐了下去。
见自己阿弟那短手短脚却活泼好动的样子,岑妤虽是满心喜爱不过倒也是装着斥责了一声:“可莫要乱翻我东西,不然我定打你屁股。”
此时,岑信恰巧翻出了一个深荷色的香包来,“咦,阿姐,这个香包真好闻!”便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朝着岑妤扬了扬。
岑妤仔细一瞧,突的心跳加速,快步走去便从岑信手里头拿过:“你莫要拿我这个香包玩,要玩我给你别的便是。”
说罢将香包收了起来,心里告诉自己,这香包可是治她头疼的,若是弄坏了她这病再犯头疼可怎么办。可心里是这样想的,脑子里却浮现出少年那张清如冰雪的面庞来,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偏巧岑信还来了一句:“阿姐,你怎的那样紧张,该不会是你的情郎送的吧。”
岑妤有些气来,这信哥儿是哪里学会的三流胡话来戏弄她,岑妤便瞪去,才瞧见信哥儿满脸的坏笑,一脸促狭。
“好啊你,敢打趣你阿姐,是不是皮痒了。”说罢岑妤便哈了口热气在手上,去挠岑信的痒痒,两人便在这个屋子里你追我躲起来,然而岑信终归是腿脚短小,被岑妤捉住了在那角落里挠痒痒。
“阿姐,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姐,哎哟,你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在岑信的连连求饶之下,岑妤这才松开了手不再去挠他痒痒,岑信这才缓了过来,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换上了那故作严肃之态。
“阿姐。”只见岑信拉着岑妤的手,婴儿肥的面上那肃穆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岑妤强忍住了笑话他的冲动。
“怎么了,信哥儿。”岑妤便应了一声,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要憋出什么话来。
“阿姐你以后若是要成婚,找夫君,一定要让我瞧一眼。若是我觉得他配不上阿姐你,阿姐一定要甩了他!就譬如,姐夫一定要比我帅、比我高、比我壮实,也要比我聪慧,学问要比我好,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比我待阿姐要好,不然我肯定不让他娶阿姐!”
看着板着小脸的岑信,岑妤心中一暖,她未想到信哥儿此番特意拉住她要说的事,竟然是这个。天底下只有真心爱护她的人,譬如信哥儿,才会这样地替她着想。也便如她,希望护得信哥儿一世周全,功名满堂。这血缘之亲,便是如她们姐弟俩这般的互相爱护,希望胞姐或是胞弟能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好!阿弟若是不允,阿姐就一脚将那臭男人踹开。”岑妤心中满是温柔,看着阿弟那胖嘟嘟的小脸柔声道。
岑信脸上立刻便是得意起来了,“那可必须的,阿姐若是不嫁人也是无妨的,我认真读书,考取功名,养你一辈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