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兵（11）

　　妹：小花

　　安门栓看完信，心如刀割。他猛地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60、 化验室

　　徐一鸣收拾东西，准备探家了。

　　朱端阳失魂落魄地：“你真的要走？”

　　徐一鸣：“五年了，我这是第一次回家。”

　　朱端阳黯然神伤，一种将要失去某种东西的恐惧感日益加重。

　　徐一鸣神色如常：“你拆过这台显微镜吗？”

　　朱端阳忙辩解：“没有。”

　　徐一鸣：“你为什么不拆开看看？”

　　朱端阳纳闷地：“你不是说过，不让我拆吗？”

　　徐一鸣：“我怎么能告诉你可以私自拆开呢？但是，你可以背着我干呀！你要是不了解它的所有构造，我走后，遇到问题怎么办？记住！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学到更多的知识。”说罢，他起身走了。

　　朱端阳开始拆卸显微镜。

　　61、 女兵宿舍

　　朱端阳焦灼地趴在桌上写信。

　　她写了撕，撕了写，情绪极坏。

　　林芳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朱姐，你怎么了？”

　　女兵都疑惑地望着她。

　　郑丽冷冷地瞪着她。

　　62、 化验室

　　灯火通明，透过窗子，映出忧心忡忡在室内蹁步的徐一鸣。朱端阳在门口停留片刻。她鼓足勇气推门进去。

　　徐一鸣很惊奇，片刻又镇定下来：“我这次回内地，你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朱端阳忐忑不安地：“你是回去结婚的吗？”

　　徐一鸣一窘。很快又装作自然地从衣袋里掏出政治机关出具的结婚证明信。

　　朱端阳拿起来看着。薄薄的纸片，象是四面有刃的钢刀，直刺心田。

　　朱端阳痛苦地：“能让我看看她的照片吗？”

　　徐一鸣不情愿地从信封里抽出来递过去。

　　朱端阳接过来看着。

　　一张较丑陋的女性特写。

　　朱端阳艰难地：“你 —— 爱她吗？”爱字吐的相当费力。

　　徐一鸣平静地：“无所谓爱，也无所谓不爱。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可是，在这昆仑山上，能跟咱就不错了，况且家里定下了，让我回去结婚，我还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回事。”

　　朱端阳惊异了。

　　一阵难熬的沉默。

　　朱端阳很仔细地拈起那张证明信，将它对折几下，象是要珍重地收起来，却突然猛地撕得粉碎，抛洒在地上。

　　徐一鸣并不惊异。他镇定地注视着她，好像那纸屑与自己无关。

　　朱端阳脸颊绯红，热切地期待着。

　　朱端阳画外音：“服役期满后，我就可以公开自己的爱情……”

　　室外。

　　透过窗子，映出他俩默默伫立的倩影。

　　站岗的郑凯和赵元向这边走来。

　　赵元发现了他们：“哎！你看，这么晚了他俩在屋里站着干啥？”

　　郑凯忿忿地：“哼！不让战士谈恋爱，干部竟和战士谈恋爱。走，听听去。”

　　两人悄悄地来到窗下，窃听。

　　徐一鸣缓缓里从提包里，又摸出一张结婚证明信：“关山阻隘，路途遥远，为防路上丢失，回去结婚的军人多有备份。”

　　朱端阳又将证明信抢在手里。

　　徐一鸣冷淡地：“如果你再撕了，我还可以去开。”

　　63、 窗外

　　赵元悄声地：“哎！不象……”

　　郑凯阻止他，示意再听下去。

　　64、 室内

　　朱端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事情还来得及……”

　　徐一鸣咬住嘴唇：“不 —— 来不及 ——”

　　朱端阳泪珠盈眶：“为什么，你这样无情？有什么阻碍我们相爱？是那冷酷的军规吗？”

　　徐一鸣的眼泪在眶里打旋：“不，我 —— 我不愿害了你。如果你只属于我自己，昆仑山会发怒的，忘掉我吧！昆仑山上的壮士需要你。以后，你会有一个远大的前途，你会碰上一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的。我祝愿你！”

　　两人都痛苦地闭上眼睛，大滴大滴的泪珠，叭哒叭哒落在地板上。

　　朱端阳终于哭出了声，捂着脸跑了。

　　徐一鸣木然地站着，任凭泪水流淌。

　　他突然悲愤地抓起那张结婚证明信，撕得粉碎，抛向空中。

　　65、 袁科长办公室

　　安门栓坐在里面。

　　他脸色憔悴，眼睛红肿，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袁科长沏了杯水递给他。

　　安门栓默默地接过来。

　　袁科长：“我们已经研究，同意你回去。你年龄也不小了，如果来的及的话，顺便处理一下个人问题。记住！替我们昆仑山的战友向她老人家问好！”

　　安门栓默默点头。

　　66、 化验室

　　化验室变的空洞而凄凉。

　　徐一鸣的走，使朱端阳的心象被射穿了一个洞，空空荡荡地贯通冷风。

　　朱端阳在翻找着自己的每一本书，但什么也未找到。

　　她失望地坐着愣神。

　　一男兵推门进来：“朱化验，你的信。是尤站长让我捎来的。”

　　说完诡密地一笑。

　　朱端阳忙站起来，接过信：“谢谢你！”

　　男兵微笑着：“别客气！”说完走了。

　　朱端阳忙看信。

　　朱端阳看完信怅惘地一笑。

　　67、 山路

　　一批朝圣的印度香客在朝山拜海。

　　走在前头的是60多岁的朝圣老人。他们三步一叩，短跪长拜绕山一周。有的膝盖和脑门上都磕出了血，可还是默默地把头一下一下往石头上磕，虔诚的令人感动。

　　68、 炊事班

　　安门栓探家回来了。他瘦了许多，往日那堆在脸上的憨厚微笑不见了。

　　郑凯狡黠地：“班长，你瘦多了，脸上的肉都让婆姨给吃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

　　赵元调皮地：“婆姨长得什么样？快拿出照片来看看。望梅止渴嘛！”

　　众人：“对，快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安门栓咧咧嘴，露出几丝难看的笑：“还真没照片哩。”说着，他从提包里捧出花生、红枣和糖，给大家吃。

　　69、 化验室

　　朱端阳在工作。

　　袁科长急促地推门进来：“小朱，交给你一个特殊的任务。它太艰巨了，超过了你现在的承受能力，但你要试试，不然病人就没有希望了。”说罢，一副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