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兵（8）

　　一阵跳跃。

　　一片欢笑。

　　39、 营区外

　　稀疏的鞭炮声。

　　朱端阳在冰冷的黑夜里踽踽而行。

　　闪回：

　　40、 一套高级干部的宿舍

　　身背书包的高一学生朱端阳兴奋地跑回家：“妈妈，妈妈 ……”

　　四十岁左右，身着整洁军装的女军医朱虹：“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

　　朱端阳：“妈妈，我们学校也搞成了两派。一派是‘远征难’战斗队，一派是‘只等闲’造反队，你说我该参加哪一派？”

　　朱虹爽快地：“哪一派也不参加。”

　　朱端阳翘着嘴：“妈妈，你这次诊断失误，两派都不参加，会两头受气的。”

　　朱虹把女儿拉到身边，仔细地打量着她：“妈妈什么时候失误过？学校这么乱，再上也学不了什么知识。我和你爸爸商量好了，决定送你去当兵。”

　　朱端阳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什么时间走？”

　　朱虹：“明天，你爸爸去为你领衣服了。阳阳，你走后，想不想妈妈？”

　　朱端阳娇嗔地：“想你的时候，我就给您打电话，或者写信。”

　　朱虹嘉许地点点头。

　　朱端阳踽踽而行。

　　妈妈的画外音：

　　“阳阳，信中知道你要求去昆仑山，妈妈很为你担心。那是女孩子去的地方吗？一年起码有十个月与世隔绝，不通电话，不通信。况且常年见不到青菜，只能吃脱水菜。女孩子常吃那玩艺，皮肤粗糙干裂，失去光泽，还有头发脱落，指甲凹陷，眼睛红肿，你能受得了吗？很长时间收不到信，打不通电话，你不想妈妈吗？你不想爸爸吗？你可知道，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宝贝女儿……”

　　朱端阳越走越慢，眼泪顺颊而下。

　　全副武装的尤天雷路过这儿：“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国境线那边派来的特务呢！”

　　朱端阳忙擦去眼泪，搭讪道：“大过年的，还有那么多电报要送？”

　　尤天雷轻轻晃动一下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越是逢年过节，电报才越多。”

　　朱端阳好奇地：“电报里都写的什么？”

　　尤天雷狡黠地：“电报里问咱们年三十会餐吃的什么菜？”

　　朱端阳生气地：“你骗人……”说着泪水又涌出来。

　　尤天雷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主要就是让我们边防一线部队加强巡逻，提高警惕，一旦出现意外，要勇敢顽强地消灭敌人，守住国土……”

　　朱端阳：“报上没说全国人民感谢我们在这儿保卫祖国。”

　　尤天雷乐了：“我问你，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哪？在做什么？”

　　朱端阳：“在家，放鞭炮。”

　　尤天雷：“这就对了，那个时候，你是否想到感谢我？”

　　朱端阳一撇嘴：“感谢你？那时候谁认识你是谁呀！”

　　尤天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象现在一样，提着公文包，走在漆黑的路上，明年也许还这样。在这合家欢乐的时刻，除了自己家里的人惦记着，别人谁知道咱是老几呢？”

　　朱端阳明白了，默默点头。

　　尤天雷关切地：“快回去吧！时间长了要着凉的。”说着，他渐渐远去，威武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41、 女兵宿舍

　　女兵们有的翻阅杂志，有的在写东西。

　　门外左侧。

　　一个男兵鬼鬼祟祟地追上回来的林芳，递给她一个纸条。

　　林芳兴奋地跑进屋。她诡密地伸开看着：“（大声地）又是一个求爱者，这已是第十三位了。你们要是不敢公开，鄙人可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女兵忽啦一下围上来：“谁？谁？！”

　　林芳神气地：“尊重人家感情嘛！保密！”说着打开抽屉锁在里面。

　　女兵一阵扫兴。

　　林芳走到郑丽身边，悄悄地：“哎！你追得那个怎么样！他可是昆仑山最帅气的一个。”

　　郑丽忧伤地：“吹了。”

　　林芳疑惑地：“为什么？”

　　郑丽气愤地：“这家伙说他早已看上另一个人了。”

　　林芳抱不平地：“谁？！这家伙真不知好歹！论长相，论出身，谁能跟你比！”她说着，扫视所有的女兵，当她与朱端阳的目光相遇时，不由地低下了头。

　　42、 逶迤山路

　　丽日蓝天。

　　英姿飒爽的女兵，兴高采烈地朝瞭望哨攀登。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纱，将绚丽的光束，打在她们身上。

　　春寒料峭。犀利的山风吹动着她们草绿色的大衣，象展翅飞翔的雁阵。

　　朱端阳领头在前：“姐妹们！上呀！让所有的人都看看，谁是世界上站的最高的女兵。”

　　林芳捋了捋盖在前额的刘海儿：“对！让我们的老师、同学、爸爸、妈妈，还有那些瞧不起我们的男同胞都看看，我们才是最骄傲的女兵。”

　　女兵们兴奋地攀登。

　　43、 瞭望哨

　　依山构筑的土碉堡，蛇形坑道，手摇电话机，简易发电机，武器和弹药。

　　女兵们望着，感到深深地失望。

　　林芳长叹一口气：“太残旧了，太简陋了，简直不堪一击。”

　　朱端阳：“是呀！内地那些日夜忙着搞运动的人们，还以为我们有多么强大的边防呢！若是他们知道真正的边防，破烂的象个土围子，他们还安然地打派仗吗？”

　　郑丽不以为然地：“杞人忧天！”

　　朱端阳望了郑丽一眼，感到诧异。

　　广袤的原野，山景秀色，尽收眼帘。

　　女兵一个个摘掉帽子。

　　朱端阳的秀发格外娇娆，象一面美丽的旗，随风飘动。

　　44、 邻国的山上

　　一个漂亮的女兵优雅地舒展了下腰肢，慵懒地将胸前挂着的袖珍望远镜，向我方瞄视。

　　她穿着一套橄榄绿色军装，掐腰很细匀的上衣，缀着亮闪闪的扣子。

　　她脸上施着脸粉，但不过分，显的妩媚俏丽。

　　45、 瞭望哨

　　女兵簇拥着望远镜向邻方观望。

　　46、 邻国的山上

　　女兵突然松开手，望远镜跌落在颈间，涂满豆蔻的指甲，掩住了樱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