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妈的威力在第二天才真正爆发。希儿抱着疼得抽筋的肚子迟到了。老六看她一幅可怜的样子,没有让她罚站,希儿感激地弯了七十度的腰,其实本来就已经弯的六十五度了。
刚坐下,木子一拿过一个保温杯,又扔过一包东西。
希儿艰难地拆开,是暖宝宝!
再打开保温杯,红糖姜水!
希儿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
下早读后希儿去厕所贴了暖宝宝贴,回来后坐在座位上想了想,还是可以问一下的。
鼓起勇气回过头,“木子一你怎么知道我的……”
不用说下去,他应该懂。
“昨天你脸上那两个痘旺盛得像要发芽一样。”
希儿不自觉地摸了摸那两个痘,已经消了很多了,不过,木子一你也有细心的时候!希儿突然觉得心里有个东西在飘。
周一的班会上老六讲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能不能愉快的度过春节取决于什么?
成绩。这最重要。
第二件事是学校的足球队正在招人,但是鉴于大家学业繁忙,精力不够充沛,这个不重要。
第三件事是大家最关心的元旦放假问题,元旦那天的课会在晚自习补回来,放心不会耽误大家的学习时间。
同学们没有太大的反应,习惯了补课,习惯了“唯成绩论”,习惯导致麻木。
正当老六打算以一句“今天的班会就开到这”结尾时,木子一举起了手。
“老师我想加入足球队。”
四十多双眼睛同时看向他,木子一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举高的手往下缩了一点。
老六顿了顿,无可奈何地回应,“加吧,下课去足球馆报名面试。”
期中考试后木子一在老六眼中的形象明显从“纨绔子弟”变成了“励志富二代。”但是现在看来,“励志”两个字是不复存在了。
在学校不就是学习的吗?这是所有老师和家长公认的。只是在一群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眼里,除学习之外的一切都有它神秘和美好的一面。大部分同学只是幻想一下,然后拿起笔继续自己的数理化。很少的一部分会站出来,冲出去,只为了热爱。
其实到最后谁都不值得褒奖,那都叫做青春。
“兄弟,我一直请你进我们篮球校队你不进,你要去足球队?”杨晨很悲愤。
“你们篮球队实力很强,不利于我发挥。”
“你还会踢足球呢?”
“足球格外厉害。”
他没有吹牛。
第二周就开始流传校草木子一队长带领足球队杀入B市足球杯初赛的消息。(成泰史上第一次。)
听说足球队还因此获得了一群“伪粉”,就是那种全程只喊“木子一好帅”的那种,事实上她们连“发球点球”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吧,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希儿拍着桌子,兴奋地像他们已经站在总决赛的领奖台上。
木子一走神了几秒,上次看到她的这种眼中带光的笑,是在练习室,她看到自己的梦想的时候。
“暂时还没有,”毫不谦虚,是木子一的风格。
“给你的!”希儿扔过一根棒棒糖,是她嘴里经常叼的那一款。
“我不喜欢吃糖。”木子一嫌弃地推回去。
“那你的人生快乐吗?”
“有关系吗?”
“糖有利于多巴胺分泌,多巴胺使人具有幸福感啊!”
木子一对她突然兴起讲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拿下希儿挂在墙上的外套,放到桌子上整了整,趴了上去,“我不要幸福,只想睡觉。”
希儿拿回棒棒糖,“不吃拉倒!”
木子一一直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连小王的面子都没有给。
希儿知道他这一周太累了,白天在足球馆领着那一群杨晨口中的“乌合之众”训练,晚上还去公司练习他的音乐,身体怎么吃得消?
希儿劝过他要不要放一下足球队的事情,毕竟本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说不,既然开始了就要把它做好。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从他对待音乐的态度就知道了。
希儿以为他是累了,中午放学去食堂的时候给他带了一份汉堡。
刚到教学楼下便看到段林依指挥着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车,那人扶着一步一趔趄的木子一。
“木子一怎么了!”希儿疾步跑上去把住车窗。
木子一靠在段林依的肩膀上,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吓人。希儿叫他也没有反应。
“你要是不希望木子一有事的话,最好马上松手。”段林依很不耐烦。
希儿哆嗦着拿下手,汉堡被车轮碾压。
段林依那么喜欢他,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但是心里隐隐的难受让她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甚至脑海里萌生了一个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念头:“如果是我在他身边,那有多好。”
“人家对你好的时候你跟个呆子似的强调什么只是朋友,现在被人抢走了开始慌了吧?”田恬总能一眼看穿希儿的心思。
希儿无心她的调侃,“你说木子一不会有事吧?”讲话的声音都有点颤。
“哎呀放心吧啊,那兄弟命好着呢,两个大美女这么担心他,能有事吗?”田恬拍拍她的肩膀。
可是……
可是木子一到现在还没有回她的消息。
段林依守在木子一病床前,看着他的手机上希儿的短信息接连不断地蹦出来,备注是“木子是李”。
真碍眼!段林依守在手机屏幕前,来一条消息删一条。凭着最后仅剩的一点点理智才没有把她拉黑。
我是段林依,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得到。手指却还是试了好几遍想要登他的QQ,密码错误,没有登录成功。哪怕明知道会看到自己不想要看到的,还是想要去看。
木子一在下午三点多才醒,看到段林依着实吓了一跳。
“你发烧了一上午,差点成脑膜炎你知道吗?”段林依一半责备一半心疼。
木子一听不进去,却是四处搜寻了一番,“李希儿呢,她没来吗?”
段林依倒水的手一停,“没有,我让王叔接你的时候她好像在做题,应该没有注意到吧。”
没有刻意地挑拨离间,只是无意而已。
“我手机呢?”
“这,”段林依把手机递给他。
解锁的动作都有点粗鲁,翻了翻手机,还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