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开始习武

　　在顾潇看来，这倪嫣自然也算是可塑之才了，钟老在有生之年还能寻得这样的宝贝，既是是一个女孩子，有人能够将他的武功传承下去，即便是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当下，顾潇看着倪嫣越练越投入，虽然也存在错误，但是他也没有出言打断，而是任由她继续下去。

　　钟老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顿时有些惊异：“小嫣，你以前可是练过？这筋骨的强度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所拥有的啊。”

　　倪嫣听着也是有些惊讶，自己确实练过，但自己练的却是空手道啊，难道和这个有关系？当下，她点了点头，说道：“小时候练过一点。”

　　“那真是太好了，”钟老舒畅的吐出一口气，放下倪嫣的手，郑重的说道，“小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钟家的第13代传人了，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会倾其所有，不遗余力的教导你。”

　　钟老把自己当女儿看待的事情倪嫣自是十分清楚的，不过究竟到了怎样一种程度她却是不是很清楚，不过今天这一席话，倪嫣是彻底明白了。

　　“钟叔，”倪嫣的感动是实实在在的，“您放心，我会好好跟着您学习的。”

　　“那就不多说了，趁着还早，我现在就教你一点基本功和理论。”话落，钟老便摆出了一个基本动作，倪嫣也是有样学样的照做了。

　　“首先你要知道，老钟家的这门武功重要的就是在手和脚的配合，这门武功的基本功，就是为了以后用剑而练的，而这门武功在配上剑以后，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度都会有质的飞跃，当然前提是基本功够好……”钟老边和倪嫣讲解着，手上脚下的动作边不断的变换着，十几分钟过去了，动作依旧是行云流水般流畅而没有重复过。看着别人做那是一种享受，而自己做起来就有些痛苦了，尤其是对于倪嫣这种第一次正式接触武功的人来说，要一边跟上钟老的动作还要听着他的解说，不过渐渐的倪嫣就发现了，钟老这一套动作和那太极倒是有几分相近，就是在速度上快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跟着钟老学了几遍以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动作过于流畅容易记忆，还是因为这动作和太极有些相似，又或者是因为倪嫣真的这方面的天赋，看着看着，她就已经可以跟上钟老的动作甚至是有些熟练了。就在倪嫣一心一意盯着钟老的动作跟着学习之时，在她看不见的那一面，钟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小嫣，”他开口，“你可知我这套动作可是练了整整50年了，从我6岁起就开始练习了，而你这才练了一个早上就可以跟上我的动作甚至是很流畅，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啊。”

　　听了他的话，倪嫣也是一愣，并不是因为钟老表扬的话语，而是因为从头到尾钟老就没有将目光转移向她的方向，而此时此刻的话语却表明钟老分明在刚刚既做动作又加以说明的情况下，还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自己，这是怎样强大的精神能力啊。

　　“哎呦，没想到你钟老爷子也会表扬人啊！”从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倪嫣随着声音望去，竟然是顾潇。看来昨晚上，这两位老人可没少喝酒，看顾潇这状态，分明就是昨晚上喝多了在钟老这歇息了一晚上，这才醒过来。

　　“嫣子，”顾潇说道，“要论这武功，我可不比钟老差哦，有没有想过要换个师门拜拜啊。”

　　“你老头子说什么呢！”一旁的钟老不干了，“小嫣，别听他乱说，他这分明就是嫉妒我收了你这么个有天赋的徒弟。”随后又转向顾潇，一脸的不屑，“你老头子一肚子的坏水，我们小嫣要是跟了你，不得被你带坏啊。”

　　“哈哈，行了钟老，你也别护短了，”顾潇爽朗的笑笑，“我顾潇的徒弟还是有几个的，不和你争了，不过既然嫣子在我那花圃中打下手，我平时指点指点她总还是行的吧。钟老，你不会连这个都不同意的吧，那也未免太小气了点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同意了，有人指点自然是好事，不过你可别把我小嫣带坏了。”

　　听着两位老人在这斗嘴，倪嫣的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

　　“好啦好啦，”最终还是钟老发话了，“时间也是不早了，吃过早饭还要去云宗干活呢，走吧，吃早饭去。”

　　三人吃过早饭便向云宗出发了，这几日的云宗，可是颇有些喜庆。这云宗的老爷要过大寿了，那自然是重要而又喜庆的日子，就连钟老一行人为了附和这欢庆的氛围，也是穿了带有红色的衣服来应景。

　　倪嫣穿了一件月袍纱裙，长裙一直垂到脚裸，白色的底，衬着点点微红的纱，微微束胸，巧妙的用丝绸系上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曼妙有致。不过，这一身怎么看也不合适干活啊。但是鉴于宗门上下都在忙着给宗主祝寿做准备，并且上上下下都是穿的很喜庆，所以倪嫣穿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多时，三人便时到达了云宗。不知何时，这写着“云宗”的牌匾上，也是挂上了大红色的绸缎，招摇的飘舞着。

　　进入宗门之后，钟老便是要与两人分道扬镳了。“小嫣，”他叮嘱道，“你这身体才好了点，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累坏了，事情什么的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交给顾潇。”话落，也不给倪嫣、顾潇二人反驳的机会，便从另一个口子走进了云宗。

　　“这老头子，就知道给我找事情。”顾潇也只是无奈的咕囔着。

　　“顾叔，这钟叔在云宗是做什么的，感觉很忙的样子？”倪嫣好奇的问着。

　　“他啊，当然忙了，”顾潇带着倪嫣一边向花圃走去一边解答，“他可是云宗的事物总管啊，大小事情他都要过目还要向宗主汇报，当然事情多了。”

　　“原来钟叔这么厉害的啊。”倪嫣感慨，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但是……”不过只是说了一个“但是”，她又突然收住没有问出来。

　　“嫣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顾潇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啦，”眼看着前面便是花圃，倪嫣趁机将话题岔开，“快走啦顾叔，浇花去了。”

　　“这个妮子。”看着倪嫣古灵精怪的样子，顾潇也是无奈的笑笑跟了上去，不过，今天这花圃中的事情还真不少。

　　另一边，倪嫣已经开始浇起了花，其实她刚才想问的问题，是和钟老有关的。在教她武功的时候，钟老曾表达过老钟家已经没落到只剩他一人了，问题是从钟老的武功底蕴来看，应该是非常强劲的，这样来看的话，他的家底应该是不会差的，那么为什么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他又怎么会在云宗帮工？不过，这些问题倪嫣终究是没有问出来。她知道，既然钟老把自己当女儿看待，那么终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自己的。当然，倪嫣也是如此希望的，所以她在自己忍不住想要问顾潇的时候打住了，她相信钟老一定会告诉她的。

　　平平静静的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感觉这宗门上上下下都在为了宗主的大寿而忙活着，唯独这花圃，处在宗门的深处，除了进出来取花的人，倒是很少有人来打扰，一时倒也成了最位清闲安静的一块。

　　“嫣子啊，这一上午忙的，休息会吧。”顾潇招呼着，自己倒是先坐在了花圃内，石头堆砌的花坛上。其实这一上午倪嫣也没少干活，尤其是浇花这些需要时不时弯腰的事情，这半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痛的。听顾潇这么一说，自己也是顾不得什么只想着休息了，当下便是一屁股坐在了花坛上。

　　这一老一小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嫣子，我看你早上舞弄的那几下子，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可是相当的了不得了啊。”顾潇这会没事干，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早上钟老教倪嫣武功的事情，当下便是聊起了这事，“你可知道那老头子为了这一武功练了多少年吗？你这一早上的功夫快赶上他几年的练习了。”

　　“顾叔，”对于自己能这么快掌握到一点门路的事情，倪嫣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吗？”她现在既是激动又有一丝疑惑，“我真的有学习武功的天赋吗？”

　　“那是当然，”顾潇说，“没想到这老头子在这种时候还能找到不错的传人。嫣子啊，钟老的这门武功可是相当不错的，你要是学好了，一个人在外面也算是有一份自保的能力。不过这武功可不是一时就可以练成的。你可要知道，这天才可有的是，不过天才变成蠢才的事情也不少。”

　　“顾叔，”听了这些话，倪嫣自然是知道的，当下便表示，“我会每天早上坚持练习的。”

　　没想，顾潇竟是摇了摇头：“只是早上练习那么一会可是不够的。”他说，“我倒是建议你抓紧一切机会练习基本功，等你的基本功练的扎实了以后，再去学习剑法什么的就没有那么痛苦了，而且学习的速度只会更快。”

　　“真的吗？”倪嫣听着这个“只会更快”也是有些心动的，自己既然决定了要学习那自然是希望可以学有成就的，而且对于这两位老人自己又是绝对信任的，所以顾潇说什么自己还是很相信的，“那顾叔，“她问道，”我要怎样做呢？”

　　“你个傻丫头，”顾潇不由得笑笑，“现在这种时候不就是练习的机会嘛，你看，现在又有时间地方又宽敞而且还没有人打扰你，更何况还能有人来给你指点指点。”这个“有人”自然指的就是顾潇自己了。

　　“那就拜托顾叔了。”说着，倪嫣也没有再客气什么，起身便是准备开练。

　　虽说她今天穿的是裙子行动不是很方便，不过对于基本功来说还是足够了。倪嫣来到这花圃角落的一片空地上，站定后，开始了回忆。钟老今天早上教给她的可是一整套基本功，就早上那一会的工夫要想全部记住还是有点困难的。当下，倪嫣也是明白了顾潇为什么说只是早上练习那是远远不够的了。

　　“开始吧嫣子，会多少打多少，剩下的我还是可以教教你的。”看倪嫣站在空地上有一阵子没有动静，顾潇大概也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也正常，这才刚开始练怎么可能就记得住并且能流畅的打出来，所以回忆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再次静静想了一刻钟左右，倪嫣动了。

　　她的动作有些许的生涩，但是每一个起承转合都是那样的流畅，虽说达不到钟老行云流水般的境界，但是如果只是从一个对新手的要求来看的话，她每一个动作之间的衔接也算是无可挑剔了，但是单单从每一个动作上来说的话，还是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要知道，倪嫣不过也就是早上跟着钟老练了两三次而已，在钟老对她的动作没有做出细致的调整之前，她靠的都是自己的理解和记忆，所以单从这一点来看的话，倪嫣也是相当不错了。

　　看到这里，顾潇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对倪嫣也是有了初步的认可。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顾潇就不仅仅是初步认可那么简单了。因为，随着倪嫣练了一会以后，她的动作尽然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标准。仔细看看，会发现倪嫣此刻是闭着眼睛的，她打出的这一套动作，可以说是靠的肌肉记忆，自然而然的打出来的，所以才会出现随着练了一段时间以后，错误率越来越少，动作越来越熟练。因为，此时此刻，随着先前的练习她激发出了自己全部的记忆，动作也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标准。

　　顾潇看着，眼睛隐隐开始放光，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看来钟老这回可是找着好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