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交响曲（5）

　　石岩微笑着：“怎么，后悔了？” 说着轻轻拍拍她的腹部 “现在晚了。”

　　柳岚拨开他的手：“去你的。”

　　（闪回完）

　　32、营区（夜）

　　四周静寂，一片漆黑。

　　楼后僻静处，一对男女战士在窃窃私语。

　　男兵：“我已决定了，今年退伍回家。”

　　女兵：“为什么？”

　　男兵：“一个连队，连一个战士都处理不了，这个连队希望何在？连队都没有希望了，还能谈得上个人的理想前途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女兵：“可你还没入党呢？”

　　男兵：“党不党我倒不在乎，可就是老头子那一关过不了。不过，我已找了老头子的秘书，让他给营里领导说说。”

　　女兵：“噢？”

　　男兵：“这有什么吃惊的，如今不都这样，什么事能离的开关系。你也一块走吧！省得在这里偷偷摸摸，太愧对这浪漫的时代了。你要同意，我给老头子写信，让他给找好工作。”

　　女兵沉思。

　　一道手电光直射而来。女兵惊慌地“啊”了一声，下意识的扑到男兵的怀里。

　　营长快步赶来：“谁？”

　　两人发现是营长，急忙松开，低下了头。

　　营长大怒：“好啊！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女兵流泪哭泣。

　　男兵毫不畏惧。

　　营长：“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33、会议室

　　全连整齐地列队集合。

　　石岩严肃地：“杨丽同志值班时间在机房看书，贻误工作，严重地违反了纪律，为了教育本人，严肃纪律，经支委会研究，给予行政警告处分一次。军队有军队的纪律，军人有军人的职责，抛开这些考虑个人前途，一律不准 ……”

　　队列里杨丽低头流泪。

　　大家议论纷纷。

　　“看来今后来真的了。”

　　“是啊！老皇历翻不得了。”

　　“‘公主’违纪与庶民同罪，我看连队有希望了。”

　　34、连部

　　严莉惊慌地推门进来：“连长，杨丽不见了。”

　　石岩：“噢，多长时间了？”

　　严莉：“刚才我去厕所，回来就不见她了。”

　　石岩：“她会上哪儿去呢？走，咱们快去找找。”

　　35、海滩

　　浪击礁石，汹涌澎湃。

　　杨丽提着一小纸箱书来到海边。在满是鹅卵石的海滩上坐下来，默默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连长画外音：

　　“军队有军队的纪律，军人有军人的职责，抛开这些考虑个人前途，一律不准 ……”

　　杨丽从纸箱里把书倒出来，慢慢拿起一本书，掏出火柴准备点。她的手剧烈地颤动，大滴大滴泪水夺眶而出。

　　石岩猛地从她身后抢过书：“杨丽，你在干什么？”

　　杨丽默默不语。

　　石岩平静地：“是不是对批评不服气？”

　　杨丽淡淡地：“服气，正在改。”

　　石岩：“不！你在赌气。快起来回去，大家都在到处找你。”

　　36、连部

　　门口。

　　石岩帮杨丽提着书刚想进去，被通信员拉住。

　　通信员悄悄地：“刚才营长来电话找你，你不在，就把指导员批了一顿。他还让你回来给他回个电话。”

　　石岩：“我知道了。”

　　室内。

　　杨丽默默地坐着。

　　石岩给她倒了杯水端过去：“请喝水。”

　　杨丽淡淡地：“不渴。”

　　石岩：“请原谅刚才我的不冷静，有些话说的偏激了些，但是，治军要严、赏罚分明，这是古训。不然，咱们连就永远处于落后状态。生活在这样一个远近闻名的落后连队，你没有感触吗？考学是件好事，只要你处理好与工作的关系，我支持你。” 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几本书， “这是刚出版的几本复习资料，你拿去用吧！”

　　杨丽未接。

　　石岩：“考学不单纯是你个人的事，同时，它也是部队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需要。”

　　电话铃响。

　　石岩：“你先回去吧！以后我再找你。”

　　杨丽开门出去。

　　石岩接电话：“我是石岩，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电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营长？谁让你宣布对杨丽处分决定的？”

　　石岩：“这是支委会的意见。条令上明文规定，连队支部有权实施对战士的赏罚！”

　　电话：“目无上级，目无领导。这件事所引起的一切后果，你必须全权负责。” 说完“啪”的一声扣了电话。

　　石岩：“岂有此理，连队的正当权力都遭到干涉。”

　　郑东进来：“唉！有什么办法呢，官僚作风。”

　　石岩：“我非顶顶他们不行，不然这样下去，工作没法干。”

　　郑东：“老石，我的休假报告批下来了。家里有些事，我想明天就走，连队的工作你就多操心了。”

　　石岩望望郑东：“噢？行！早走早回。”

　　37、女兵宿舍（夜）

　　女兵们在议论。

　　王梅：“给了杨丽处分，这下连长可遭罪了。”

　　张璐：“怎么了？”

　　女兵们都围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王梅：“你们还不知道？从机关到营里都在找连长的茬。”

　　张璐：“想想连长，也够可怜的，他还不是为了咱们连。”

　　王梅：“就是，杨丽也太过分了，动用这么多人，还不是凭她爸爸 —— ”

　　杨丽进屋，大家缄口无言。她明显感到气氛不对。

　　38、营区

　　佛晓前。

　　司号员吹号的剪影。

　　嘹亮的紧急集合号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39、连部

　　石岩干净利索地披挂整齐，全副武装地跑出来。

　　40、女兵宿舍

　　女兵们仍在酣睡。

　　赵倩边穿衣服边喊：“快起来，紧急集合了。”

　　喊声、叫声，霎时连成一片。

　　“我的衣服呢？”

　　“我的鞋呢？”

　　“谁把我的帽子戴走了。”

　　不知谁把灯拉亮了。

　　赵倩：“不许拉灯。” 话落灯灭。“大家不要紧张，该带的东西，一定要带全” 说完背着背包出去。

　　41、操场

　　全副武装的男兵和行动快的女兵纷纷踊来。

　　石岩在不停地看表。

　　石岩：“集合！”

　　大家身背被包在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