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很久不见了啊。”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风清和侧目看去,忽地发现之前林国的将军站在自己的面前,那身铁甲反射着阳光,让人睁不开眼,铮铮作响。
“原先还不敢相信,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从来不会与人结伴而行的。”林国元帅一笑,坐在了谢崖风的旁边,端起茶水便往自己的嘴里灌,“徐家的人还真是难说话,偏要我留在那宅子里,人多的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也不曾想到你不过半年的时间便从边防将军荣升到了林国元帅。”谢崖风微微一笑,给其他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林国的元帅叶清廉。”
风清和的脸上明显在压制着笑意,若是徐家的人知道自己通缉的是林国元帅的故友,不知道脸上会作何表情。
看到众人讶异的表情,谢崖风也只得把自己和叶清廉相识的过程婉婉道来。
“你上过边疆的战场?”风清和脸上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也恢复了正常。难怪谢崖风身上会有如此强大的杀意。凡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都会有一股戾气,那是常年和尸体待在一起才会产生的。
谢崖风点了点头,半年前他刚出蛮荒的时候,为谋生路只能上战场。也便是在那里他结识了叶清廉,今日两人在商道上初见时双方都没有认出对方来。半年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人叙旧完,这才开始说起今日的事来。
刚刚挥刀的那人看到林国元帅坐在此地,也不敢继续出言不逊,收起了自己的刀,便匆匆离开了茶馆之中,整个茶馆寂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谢崖风这一桌的谈笑声。
“太子和徐姑娘相识也就是这半年间的事,据说是一见钟情。”
“你们太子眼光不怎么高啊。”张雪漫阴测测地说,“和某人一样。”
谢崖风不说话,默默地喝茶。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苍涯城,平日里他们这些蛮民只能待在城外,每日接受阳光的暴晒,终日和蚊虫为伍。
在这里遇到故人,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的朋友其实就那么区区几个,在这偌大的南蛮神州中能够相遇不得不说是缘分。
“近日楚国有些不太平,你们若是要行走天下,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些。”叶清廉提醒道。
军中也不乏修行之人。有的人便喜欢尘世,即便是修行也不肯踏入仙门,作为散修游荡世间,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这其中也有着强大之人,能够和仙门相比拟。
便如剑神薛启修,一人一剑斩遍天下不平,任何人提到他都要赞一声英雄豪杰。
“为何不平?据我所知林国和楚国已经接近一年都没有大的战争了吧?基本都是些小摩擦。”风清和疑惑道。
“因为一处密藏的缘故,偏偏这处密藏好死不死就在林国的边境,双方都不肯放手。”叶清廉也愁眉苦脸,虽然征战沙场多年,可他并不喜欢战争。那样会死千百万的人,他做将军便是为了保护国人,可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和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更多的战争让国人死的越多,他的心中便越压抑。
风清和微微笑了起来,“看这动作,估计是要出世了吧?”风清和看向谢崖风,使了个眼色。
谢崖风也领会到了。风清和曾和他说过一处密藏即将要开启,如今看林国和楚国的动向估计距离出世之日并不会太远。
他们可以在附近转悠转悠,然后再筹备进入密藏的事。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去,叶清廉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匆匆告辞。他还要回到军营之中整治军队,林国这样的动作楚国不可能不知道,他们随时要拔营前往边疆。
“这人可比你风趣多了。”张雪漫哼了哼,抛了一个白眼给谢崖风。
后者并不理会,好在张雪漫也没想着他能有什么反应。
众人结了帐,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虽然苍涯城算不上多大的城,可比起水云镇的客栈来,这里的客栈也要高出很多层次。入眼便是华丽的装饰,店家居然用黄金点缀着穹顶,夜晚灯火照耀下金光闪闪,像是整个人都沐浴在黄金的海洋之中。
他们一共开了三间房,让风清和意外的是,谢崖风居然主动要求和张雪漫一间。对此众人都没有异议,张雪漫也只是盈盈一笑,看不出想些什么。
进入了房间,便能感受到一股清香。床脚的檀香幽幽地燃着火光,明灭不定。窗外偶尔还能听到醉酒的汉子胡言乱语,远处徐家的宅子里灯火通明,众人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
“怎么?终于动心了么?”张雪漫拉下了自己的衣服,她已经和谢崖风对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后者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心说莫不是还要自己主动?
谢崖风终于睁开了眼,刚刚他一直在调息,雷藏在他体内逐渐运转。
“转过身来。”谢崖风淡淡地说。
张雪漫微微一愣,但还是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谢崖风。她的衣裳露已经拉下了一半,露出光滑的背来。谢崖风的手掌轻轻按在张雪漫的背后,顿时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片火热。估计火毒又发作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向毕方一样控制极致之火。
雷藏缓缓注入到张雪漫的体内,不断压制着毕方的力量。张雪漫一愣过后,也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和她住一间房了。
他只是为了帮自己镇压毕方?原本还以为这颗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那么久了也总该意识到自己是真心的了吧?难道这种事还要女孩子亲口说出来?虽然她一直没有隐藏过这方面的想法......
此刻张雪漫的心里凌乱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任由谢崖风催动雷藏的力量压制她体内的火毒。
谢崖风也没想到张雪漫居然会想那么多,他只是不想对方再承受那种烈火焚身的感觉罢了。那个女孩濒临破碎的样子在他脑中划过,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悲悯。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