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存在他人

  说她被他伤了还差不多,又怎么会在南宫枍的肩膀上捅了一刀呢?

  她原本不想让喻君珩知道那个大辽的皇后是她,便只好换了另一件衣裳,以为那样可以不让他认出自己,可她哪里知道……他一眼便能认出她。

  “阡葵,南宫枍……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宋未挽看见阡葵进了来,关切地问道。

  “小姐放心,皇上他没有对阡葵用刑什么的,只是怕……”阡葵急的快要哭出来。

  “只怕……小姐,你还是赶紧趁机离开这里吧,就算皇上放过你,那些朝臣将士个个都向皇上进谏说要处置小姐你呢!”阡葵说着说着便落下眼泪。

  宋未挽用帕子抹了抹她的小脸,安慰道:“我会有办法的,阡葵你别担心了。”

  “小姐……”

  宋未挽的嘴角轻轻上扬,南宫枍不就是想一辈子禁锢着她吗?

  这下可好了,给他施压,军心不稳啊!

  ——

  “公主!您……您这是在做什么!”侍女雪竹见到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在用刺刀刺向自己的胸口,雪白色的衣裙瞬时间血红一片……

  那个白裙女子嘴角泛着一点点苦笑,她终究还是比不过那个人啊……

  “雪竹,你快去北御营帐,去见三殿下……”只见女子凑近她的耳边,也不顾胸口上一直狂流不止的鲜血,缓缓说道,大大水灵的眸子里面尽是凄凉。

  “三殿下,外面有一个女子求见,她自称说是南诏的公主的贴身侍女。”归影忽然现身对着一身青衣的男子道。

  喻君珩正在闭着目,像是在冥想,他回想着那个红衣女子。

  他可以很断定地认为那个城墙上红衣女子就是宋未挽,他看见那个女子的第一眼便认出是她,可是她为何……

  后面他被南宫枍的长剑刺伤,脑袋有些昏厥,半昏半醒的状态之下,只见到一个白衣女子轻飘飘地从天而降用红绸子挑去了那个对他致命一击的长剑。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何人……

  “公主?她怎么会跟来这里了?”喻君珩闻见声音便睁开了双眸,眼底一片清明,夹杂着些许疑惑,只见他的剑眉微微蹙了蹙:“让那个侍女进来吧!”

  “是!”墨影一闪便没有了踪影。

  很快,雪竹被带进了主营里面,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急急忙忙地说道:“皇上皇上!我家公主今日早晨……去了沥河之战的军区,不知为何,公主……公主她回来的时候,胸口就被红成一片……像是被……被长剑伤到了……”

  喻君珩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俊眉深蹙。随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雪竹一眼,道:“带本殿下去你们公主那里。”

  “是!是!”雪竹赶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在说话的时候紧张极了,使得公主原先教她说的话说的结结巴巴。

  听见喻君珩要过去公主那边,雪竹松了一口气,任务算是完成了。

  不一会儿,雪竹便将喻君珩领到了独孤珂的庭院。

  “你下去吧。”喻君珩对着雪竹挥了挥手。

  “是,殿下。”

  “珂儿,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南宫枍看着躺在床榻上面的女子,温声疑惑地说道。

  塌上的女子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如瀑的头发贴在脸上,白色的长裙胸前一片血红。

  闻见喻君珩的声音,女子睁开了眸子,眼底不难看见藏着一抹欣喜。

  “珩,你来了啊……”独孤珂从床榻上面坐起来,苍白的唇瓣儿一张一合。

  “你受伤了?”喻君珩走近床沿,眉头微蹙问道。

  “嗯,已经……没事了。”独孤珂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已经让雪竹包扎过的伤口,轻轻地道。

  “出什么事情了?是谁让你来这里的??”喻君珩的声音很平淡。

  独孤珂看着喻君珩冷漠的神情,黯然了眸光,道:“珩,没有别人,是我自己要去沥河的……我担心你……”

  喻君珩闻言,瞳孔微缩,扫视了独孤珂身上的一身白衣,有点儿不可置信地说:“珂儿,是你给我挡的那一剑??”

  独孤珂低下头,抿着薄唇,片刻不语,“珩,我……”

  喻君珩知道独孤珂想说的话,转过身,“雪竹,进来,照料好你们的公主。”

  “珩……”独孤珂的眼里浮现了湿润的眸光,忍着痛大叫。

  “珂儿,那件事我已经有决定了。你不必多说。”喻君珩眼底闪过一丝绝望,泛起了层层波澜,随后一拂青袖而去。

  “公主,三殿下他对您说什么了……”雪竹被叫进来后见到独孤珂的眼神很落寞,关心道。

  “他的心里面……始终还是有那个人的存在啊……”独孤珂无力地合上双眼,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喻君珩回到北御的主营,一想到城墙上面飘扬的红衣,他的心蓦然生疼,疼得厉害!

  再想到独孤珂是为他受了伤的人,他的心里不禁觉着对她有所亏欠,说到底了他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他日回到北御,就顺了父皇的意思罢了!

  清冷的月光撒在了他的一身青衣之上,他揉了揉太阳穴,嘴角泛着苦笑,就连眉眼下的朱砂似乎也微微颤了一下,如画中人一般。

  ——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老奴听宫里人说,那个小贱人刺杀皇上,但是……刺杀未遂!”周嬷嬷从安澜宫外面一路带爬地进来,大喊大叫!

  “周嬷嬷,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躺在美人塌上的女人皱着秀眉,不悦地道。

  “娘娘,娘娘,老奴听说皇帝没有被那个小贱人伤到!”周嬷嬷吓得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着头。

  “你说什么!”江纤暮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一脚踢向跪在地上的周嬷嬷。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但是老奴却也听闻……”周嬷嬷被一脚踹得老远,她颤巍巍地起身嬉皮笑脸地走近江纤暮,在她耳边落下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