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东放下托盘,微笑说道:“各位,我在庙里做了几碗阳春面,想着你们可能还没吃饭,便给你们送来。”
何欢一看到面,眼都直了:“哇,净东小师父,你可真是及时雨,雪中送炭,刚好我们的晚饭。”何欢刚想将晚餐被女鬼破坏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的时候,被花银霜咳嗽制止了:“咳咳,刚好我们的晚饭被素素给做砸了,这面闻着就十分诱人,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花银霜率先拿起一碗放到了桌上,用筷子搅拌了几下,大口吞下:“嗯!好吃!虽然没有青州城的盘水面那般滑溜,但也算是美味了。”
净东见花银霜吃的正欢,笑了:“花将军喜欢吃就好,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各位慢慢享用。”
说着,净东退出了房门,转身的那一刻,一片树叶从他鞋底掉了出来,何欢悄悄走过去拿过树叶子看了一会儿,仔细想了一下,眉头皱得有些深。
回头看着花银霜哧溜哧溜吃面吃的好香,好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再没食欲的人只要看到花银霜的吃相,都会被勾起食欲。
花银霜坐了下来,笑花银霜:“哎哟,我说花将军,好歹出落的这么水灵的姑娘,怎么张口吃相这般难看,你要是在我们那,哎,找个男朋友估计都难那,对了,又能吃还能打的女子在我们那还真难找夫君那花将军。”
花银霜白了何欢一眼:“切,男人的能做的事,本将军也可以,不需要那些废物!在我眼里也就云将军算是顶天立地的丈夫,其他的,终究是累赘。”
何欢呛她道:“这么说,谢关将军也是累赘喽?”
“你!你!”花银霜被何欢呛的哑口无言,一时间无法反驳,不理睬何欢,朝素素嘟了一个嘴:“咱不睬她,吃面。”何欢被花银霜逗得捧腹直乐呵,想不到眼前这位冰山美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素素也笑称了月牙湾眼,似乎刚刚的女鬼阴影也被花银霜一扫而光,说也奇怪,现在素素竟然有些觉得花银霜和自己的小姐何欢才是般配的一对,只不过花银霜投错了女儿身,性格还是大大咧咧像男生。
吃过了净东的面,素素收拾着吃完的饭碗,何欢单手撑着头,拿着那片叶子在烛灯下看了会儿,发呆愣神中。
花银霜对何欢说道:“何姑娘看啥呢。”说着走了过来:“哦?这是?”说着花银霜伸手接过了何欢手上的叶子,放在手掌心端详了一会儿:“这是...枫叶?”何欢点点头。
花银霜继续问道:“哪来的?现在才五六月份,尚未入秋,这山中的枫叶还是很青嘛!”
何欢答非所问道:“花将军,你还记得我们床上出现毒蛇的时候,净东说过的话吗?”
花银霜想了想:“这怎么记得了,都几天前的事了,而且是随口的一句话,谁会特意去记他?”
这时候在旁边擦着桌子的素素停了下来,说道:“我记得,我记得,净东小师父嘱咐我们要小心点,这些长虫就喜欢呆床上。”
何欢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句话,当时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我算是想通哪里了。”
花银霜听何欢一说来了兴致:“是哪里?哪里?快说。”
素素继续擦着桌子,咬着手指头纳闷说道:“怪怪的?没有啊?我觉得净东小和尚说得很对啊,让我们注意有蛇,这可是好心提醒我们啊。”
何欢开口说道:“当时花将军手里提着长虫告诉净东我们房里钻了一条蛇,可是并没有告诉他这蛇出现的位置,他是怎么知道在床上的?”
何欢这么一说,花银霜也愣住了:“好像...还真么那么回事?你的意思是难道说床上的蛇是...净东放的?”
花银霜不敢相信何欢的话:“这...这不大可能吧,如果床上的长虫是净东放的,那那会我们饭菜里的毒不也是出自他手?这...这完全没道理啊,也不可能啊!”
何欢叹了口气:“嗯,事情矛盾就矛盾在这呢,每次快接近真相时候,总会出现三四个矛盾点让我措手不及,一切毫无头绪,但好像真相就掩盖在这些毫无头绪里面,如同云雾里的群山若隐若现,就是见不到真面目!”
花银霜连连否认:“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是净东!”
“为何花将军将话说这么绝对!”
花银霜伸出了三个手指:“理由有三!”
“嗯,你说。”
花银霜伸出了第一根食指:“第一,没有动机,如果蛇毒是净东下的毒手,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是外来人,来睡佛寺前,不认识寺庙里的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没有杀人动机,我做个大胆的推测,我是说假如啊。”何欢驳道:“假如净空和白面长老是被净东所杀,而我们现在又在调查凶手,杀人灭口不就成了杀人动机!”
花银霜还是摇摇头:“你这推断也太大胆了吧,没错,我们现在唯一和睡佛寺的交集就是这两宗杀人案,我们必须靠自己破了案才能走出十八铜人的布局,所以我们全寺查凶手的事情应该人人尽知,可这仍然说明不了啥。”
花银霜继续反驳何欢:“再换而言之,你应该知道净空和净东是一个地方逃难来的老乡,两人年纪又相仿,患难见真情,净东要是想杀了净空,不至于等到现在,而且从来没听人说过他俩有何瓜葛。
另外,净空先不谈,净东又有什么理由去杀了白面长老,整个寺庙的人都知道他对净东是关爱有家,视如己出,比起净东之前来的师兄,白面长老明显要偏心于净东,其他师兄弟都未曾有怨言,他净东总不会以怨报德吧?”
“那第二呢?”
花银霜竖起了第二根中指:“这第二条就是你忘了那天寺里着火,着的是哪里?不正是净东住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