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白玄和谧药回了府。一坐下谧药就问:“西皇到过北荒吗?”

  “西皇一向行踪不定,来没来过北荒要问锦南将军。怎么了?”

  “今日锦南将军说自己代西皇向我问安。”

  “西荒和西陵山地处较近,向你问安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西皇真是有趣,我也便作罢,父亲的安都没有问,偏偏去问了你。”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股子酸味?”

  “没有。”再看白玄手上倒着茶,一本正经的样子。

  “明日我要闭关,你去睡书房。”

  “又闭关?”白玄睁眼睛看向她,谧药却一脸的若无其事:“是啊。”

  “我不睡书房。”白玄忽而耍起了小孩子般的任性,让谧药倒是不知该如何了。

  “可是我。。。。”

  白玄揽过谧药吻住她的唇。谧药一时间竟忘记了推开,良久放开了谧药:“你才出关没有几日,我见到你也没有几日。你倒是又要把自己关到屋子里。你也不要在闭关修习,照着那个速度,就算是几千年修为也恢复不到一半啊。”

  以谧药的灵力,的确是几千年也修习不到从前修为的一半:“那我该如何?”

  “你该好好做我的神妃。”然后紧紧的盯着谧药,谧药一时间有些慌乱。

  “母亲说,我们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说过压倒谧药身上紧贴着她的唇。

  (请小伙伴们自行脑补)

  一清早,就不见白玄的踪影。只看到战棨在门口像是等着她醒来,谧药穿好衣裙出门问了句:“白玄呢?”

  “殿下去送锦南将军了。”

  “哦。”

  “娘娘今日想出去走走吗?”

  “不了,你怎么没跟着去?”

  “殿下叫我在府上陪着娘娘。”

  陪着?怕不是监视吧?谧药也懒得去理会。走过回廊又停住,回头朝着战棨说:“我们还是去逛逛吧。”

  走在街上没多一会就又开始乏累,叫青鸠和战棨去挑些蜜饯便打算回府了,就被身后一句:“红芍姑娘别来无恙。”叫住。

  “是你。”

  “好在姑娘还记得小仙。”玄色衣袍的男子说到。

  “怎么会忘记仙君。”听到这句话,男子会心一笑:“那可否请姑娘茶楼一续?”

  “红芍不是有意推脱,只是出来许久该回去了,晚了家里该心急了。”

  “也罢,姑娘且回吧,有缘自会相见。”

  男子说过谧药便转身离开了,并未在意到男子眼中的一抹不舍。

  东荒神宫里元胥正坐于神皇身旁:“父亲,婚期定于两百年后会不会太过急了些?”神皇写着字对元胥说:“你不是想嫁与白雍?怎么又嫌两百年太急了?”

  “因为舍不得父亲啊。”

  “你一去北荒住了六千多年也不见你舍不得父亲。”

  “父亲说笑了,可莫要再有意取笑女儿了。”

  “好了你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是。”待元胥走远,成阳从帐后走出,身后还跟着槃修。槃修长舒一口气,在帐后屏住气息太久。神皇放下笔,看着元胥去的方向,一想到女儿的欢喜会落空,便又失了神色。

  成阳看穿神皇的心思摆手示意槃修,槃修上前道:“东皇若是真心想吞并北荒,就不能再摇摆不定了。”

  东荒收回目光,回身看向槃修:“就定在元胥成婚当日吧,我会把鬼兵藏于北东两荒交界处。剩下的,就看冥主和将军了。”

  成阳心笑:元胥,既然我得不到就毁掉,连同你的此生,一起葬送。而自己又会是冥族之后,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

  白雍和元胥只是纷纷沉浸在自己的大喜之中,丝毫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北荒神宫里,白玄带着兵将几番部署,皱着眉头总是紧紧锁着,谧药上前问:“最近为何总是愁云不展?”

  “东荒这婚和的蹊跷。”一手拉过身边的谧药坐在自己身旁:“元胥和雍儿一样是个心思单纯的,若是能嫁与北荒自然是好,可自从上次的事情,东荒已不再同曾经一般了。”

  “现在想想,雍儿随随便便一娶便是个公主,你却只娶了个废物。心里不觉得委屈吗?”

  “好在还有废物逼着我娶她。”说完相视一笑,谧药就坐在白玄身边看他研究阵法。

  几日来白玄没日没夜的泡在书房里,生怕这个时候生变,如若真的是冥族和东荒勾结,谧药岂不是很危险?奈何白雍又是真心想娶元胥。

  谧药平日无事便坐在灵池边看看里面的游鱼,那株结果子的灵树也打好了花苞,偶尔也用自己不多的灵力唤养白玄亲手种的那株,那株倒是比其他的灵株长得快些。

  白玄站在书房门前,朝谧药招招手,谧药欢喜的走过去:“怎么了?”

  “掌灵姑姑说,今日那花会开。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见她说好,白玄也笑了起来,看着格外了心暖。

  牵着谧药的手有说有笑的走向那棵灵株,青鸠抱着盒蜜饯和战棨在后面跟着,战棨看着前面一双问:“你说,咱们殿下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啊?”

  “少尊的情况愈发的不好了,气息越来越弱了,孩子的事情还要远些。”

  “如此说来,还是娘娘的身子重要些。”

  谧药依偎着白玄坐在树下,想来两百年就这么过去了,藤姑也没有丝毫起色。好在,日子过得倒也像是此前在西陵山的那般自在了。战棨拉拉青鸠,青鸠站在一旁一脸嫌弃的问:“你做什么?”

  “还在这傻站着?没我俩什么事了,下棋去吧。”青鸠不情愿的被战棨拉走了,嘴上说着:“你棋艺太差了。”

  “谁让你比我多活了两万年?”

  “你自己棋艺差还拉着我下棋?”

  “好向前辈讨教一番啊,走吧走吧。”青鸠就这么被拉着走了。

  白玄谧药坐在树下,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在等。终于,树上的花苞苏醒了,开出皎白色的花朵。风吹徐徐,把淡淡的幽香吹遍整个紫阳府,零零散散的花瓣轻飘下来。

  花瓣落下谧药的头上,白玄抬手替谧药拿下花瓣,脑海里重现了东荒元胥起舞时候的那场花雨,雨中你要灵秀的脸笑的甚为欢喜。

  “花皎如霜。。。”白玄喃喃道。

  “嗯,花皎如霜。如此灵透的花,我从未见过。”

  “掌灵姑姑说这树九百年开花两千年结果,若是赶着这树开满花的时候府上上下都是它的气息,花皎如霜素雅极了。花皎如霜便是你了。”

  “那我们岁岁年年都要守在在府上等花开。”

  “好。”

  为此吟赋,名曰白头,何以凄凄,何以皑皑。

  回头再看谧药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白玄的嘴唇在谧药的额头停留了许久。几近夜色,才抱着谧药起身来回了房。

  两百年来,白玄寻遍了四海八荒,也没有找到关于谧药此伤的任何解法。于是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留神,谧药就失掉了气息。

  就像是一颗飘来白玄心底的种子,慢慢的生了根发了芽。只想着年年岁岁,都要同她守在府里待花絮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