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早上按时上班的我实在是无暇顾忌早饭，公交上收到陈霄峻的微信：我出发了，你家楼下等你。我回到：地铁上了。到了办公室坐在我的小办公桌前，敲敲办公台的瓷砖：“进办公室一趟。我们要去见个客户。”我溜溜的跟着进去看着陈霄峻整理一大摞东西出来，放到我手上叫我抱着：“这么多？”

　　“有个助理真好，这些东西就不用我自己抱了。”我心里一群羊驼飞奔而过：“我的包。”到我的工位上我喊道。陈霄峻拎起我的包就走的很快，我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坐上车陈霄峻以便启动车字一边说道：“白色文件夹的是一会见客户用的，蓝色的是你坐车时要看的，里面是公司所有合同类型、填写合同模板，还有几个具有代表性的项目实例，自己好好看看。”

　　“老师说了，坐车不能看书，影响视力。”我心虚的说。

　　“我现在就是你的老师。还有一会和客户聊天的过程中，全程录音。”

　　“啊？”

　　“这个项目比较特殊，回来要做记录。”

　　“哦。”所以陈霄峻认真起来。。。好帅，，不，是好可怕。。。。到了一家比较。。。的咖啡厅，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它的高大上，反正看着点单我什么也不敢点。陈霄峻帮我点了一杯标价70+人民币的一“布丁杯”的咖啡。然后就不管我了，自己和那个口中的李总谈了起来，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就一直搅着我的“布丁杯”又不敢四处张望，配合着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笑哈哈。大概聊了一个半小时，陈霄峻伸手要那个合同给李总，李总的助理签了章，我还一脸懵逼的时候两个人握握手就完了。走的时候李总叫我们留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我心疼咖啡太贵没喝几口，叫我留下喝完再走的意思，反正我是这么认为了。终于长舒一口气坐在我身边的陈霄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问。

　　“笑你憋得太久了。”

　　“我不是怕李总觉得我小屁孩一个，多跌你面子。”我认真的解释到。

　　“好，中午我们就近吃一点然后回公司。”

　　“你你你等我把咖啡喝掉，好贵啊。”平时逛街去星巴克点杯不到四十块钱的咖啡就有些肉疼了。

　　“我也不想啊，自己用咖啡机煮的成本才多少钱，就像你说的，怕跌面子啊。午饭想吃什么？”陈霄峻一边看刚刚签过的合同一边问。

　　“烤鱼。”

　　“好。”出门的时候陈霄峻一手抱着资料，一手拎着我的包：“我自己来！”我想伸手抢过我的包，可是陈霄峻走得太快我只能一路小跑追着他，上车我就抱怨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有狼追你啊？”陈霄峻一只大手压住我的头揉揉到：“没有狼，有小狼狗。”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差不点信了他的邪，几秒种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我一手打掉他的爪子：“你才狼狗。”塞牙，真心塞牙。这货直接抹杀了他在我心底的仅剩一丝丝的好感，他直接带我到了商场：“来商场干嘛？”

　　“你没有登机箱。”

　　“我又不坐飞机我要登机箱干嘛？”

　　“谁说你不坐飞机？周末跟我飞趟上海？”

　　“为什么？我周末要休息的呀！还有，我不要坐飞机，万一摔下来你给我爸妈养老啊？”

　　“孩子，飞机的死亡率远远不及公交车，你怎么不怕坐公交车没人给你爸妈养老啊？”

　　“。。。。。。”

　　“出差，是助理的义务和职责。”他一脸正经的说道，我轻轻运气，陈霄峻丝毫不管我，走到商场里面。然后挑了款乳白色的小箱子，付款之后说道：“我们就去三天，不要带太多衣服。”

　　“带太多衣服的前提是我有太多衣服。”我小声嘟囔道。拎着箱子在后面跟着，终于到餐厅，坐下陈霄峻第一件事竟然是往椅背上重重一靠重重喘了一口气，好像刚刚打过一架一样，我问他：“你怎么了？”

　　“松口气。”照张毅在微信上说的，这一单陈霄峻啃了一年，啃下来够公司吃半年了。可不是松口气吗。等鱼上来后我像以往一样，一手拿手机看公众号上的新闻，一手用筷子吃饭。陈霄峻伸手拿走我的手机：“干嘛？”

　　“吃饭就好好吃饭。”

　　“。。。”我心里抱怨道。他似有似无的笑着不说话，我学着他的口吻说：“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这是助理的义务和职责。”他彻底被逗笑。

　　回公司以后去了趟洗手间，远远看到高佳璐坐在办公室了朝我招手，我如同见到了医疗箱一样哒哒哒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有声无泪的痛苦着：“高佳璐啊，陈霄峻虐待我。周末不让我休息。。。。。”

　　“不让你休息干嘛啊？”

　　“他让我跟他飞上海。。。。。”

　　“这多正常不过的事啊？”

　　“你去给他当助理，跟他飞上海。”张毅转过来：“打住啊，不知道还以为人力资源部干什么了呢。这件事情，真的很正常，你要习惯。”

　　“为啥？”我问他。

　　“你现在还不明白。”说着张毅又转了回去。

　　“为啥为啥？”我继续追问道，就看到门口陈霄峻在那看着我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啥也而不为。”他回了我一句然后又讲：“我的助理怎么人力资源部办公？”说完抓着我觉得胳膊给我扯了回去，我一手回头抓向高佳璐，高佳璐却向我挥挥手。陈霄峻把我按到座位上：“记得订酒店，还有机票。要求什么的都发你微信上了。自己看。”然后就走了。说完朝着陈霄峻门口的摄像头用手开了一枪。到了下班时间我微信问陈霄峻：我可以下班了吗？不一会他回消息：嗯，走吧。然后我拎着我的小箱子走掉了。

　　然而到家以后周静得知我要和陈霄峻出差的时候和我预想的一样，她兴奋了，沸腾了，雀跃了。我心里试过一拳把她打晕，可是我根本打不过她。晚上我将近睡着了，电话铃声响起来：“喂？”陈霄峻的声音。

　　“嗯。。。”

　　“睡了？”

　　“嗯。。。”

　　“我在楼下。”

　　“干嘛？”

　　“下来一趟。”

　　“这个时间就不要工作了。”

　　“不是工作。”

　　“那明天再说。。”

　　“我需要你。”

　　你大爷的，我心里一骂，你需要我？我还需要我自己呢？！穿着睡衣拖鞋摘掉眼罩就下去了，从楼门里就看到陈霄峻站在车边：“干嘛？让不让人睡觉？”可是他忽然一把抓过我，紧紧抱住：“你干嘛？大晚上的我喊非礼啊？”他不说话就那么抱着我我有些害怕：“你。。。怎么了？”我只好双手放到他的背上：“你没事吧？”他摇摇头。此刻他忽然变得失魂落魄的样子，触碰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车灯亮着，四周都安静的没有车声，也没有流浪猫的叫声。他就这样，我更加惊慌失措。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么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我说着，陈霄峻轻轻放开了我：“上楼吧，我看着你走。”

　　“啊。”我转身走进公寓楼，回头看看他，他就站在那里。直到我转角他看不到我，上楼以后，我却睡不着了。想着他刚才的失神，我不知道他怎么了，看着月光透过窗帘心里乱了。一个小时以后，我看着手机，犹豫着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喂？”

　　“嗯。”陈霄峻应答到。

　　“那个，我问下你到家了吧？”

　　“到家了。放心，睡吧。”

　　“哦。”挂断电话我并无心睡眠。闭着眼睛带着眼罩还是睡不着，干脆起床洗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十二点，一点，两点，三点。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跳了过去，直到第二早七点闹钟响起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周静看我脸上了两个黑眼圈：“你昨晚干嘛了？”

　　“没干嘛，失眠了。”说着去刷牙洗脸，到单位看着陈霄峻的门，一上午他都没有来，然而就连我这个助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下午他也没有来，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收拾东西回家。一整天，我的心像是丢了一般。往泡面里倒着热水一不注意冒了出来，躺倒自己的腿上，我尖叫了一声。周静赶紧跑到厨房拿抹布擦水：“怎么了？泡个面倒这么多水？”

　　“没事，走神了。”

　　“我看看你的腿。”我掀开睡裙角，看到腿上通红一片，周静套上衣服：“等着我下楼买烫伤膏。”

　　“嗯。”

　　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