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海风有一点冷我一下班就被拎了过来只穿了一件衬衫吹得不由打了个喷嚏,周静赶紧补了一句:“你前阵子发烧来着,晚上风太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陈霄峻从一旁拿出了他的外套递给我,我的理智告诉我要拒绝,不能沦陷,这都是老男人泡小妹妹的招数,紧接着陈霄峻说了句:“别人就算了,你发烧感冒还得请假。别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起来,陈霄峻一向对员工很好就技术部这个想离职的男生他处理的就很地道。良久我们才散去。因为都喝了酒只能叫代驾,我和周静跟陈霄峻的车走,张远带着李艾刘希源还有“大哈雷”一起。我一路装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那么些不安。到家以后我又“醒”了过来,看着陈霄峻向我们招手心里一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迟到的我第二天竟然睡过头了,周静说我是喝多了。手机点开有好几个陈霄峻的电话都没有接到,匆匆忙忙刷了牙就往外跑赶紧打了个车。到班上整个屋子人都目送着我走向办公室,张毅看到我:“你怎么了?老大今早过来说你不舒服给你请了假。”
“哦,没事。”
“既然谦和没事,这个就给谦和作吧。”说着易鑫就把手上的一摞文件放到我桌子上了。我推脱到:“我手上除了招聘的事,还兼顾着一半的行政的东西,今天该给公众号发推文了。实在忙不过来,你要是没事先帮我盯一下。”
易鑫刚要走,听到我的话,回过身低头看看我:“有人罩着你了不起啊?该干的你就得干。自己三番五次的找事情有人护着你,你以为别人都瞎吗?看不到?”
“你再说一遍?”我站了起来张毅看势头不对也赶紧站了起来。
“我说怎么了?毛都没长齐小丫头,今天迟到昨天没回家吧?”
我随手拿了一本文件夹朝着她脸砸去,易鑫皙白的小脸立刻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红印。反手就想打我尖叫着:“你敢打我?”
“我怎么不敢?我怕你亲爹还是怕你干爹?”
“你。。。”易鑫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欺负新人被反驳还被打的。陈霄峻在办公室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易鑫被张毅拉着但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陈霄峻拉着我,我甩开他的手,上前又补了一巴掌易鑫朝我扔了一个笔筒过来,陈霄峻护住我用后背挡住了。然后就把我拉进办公室,把门反锁住。隔着门我还听到易鑫在骂:“小 贱 人,你怎么进来的公司谁不知道?我不光彩你就光明正大了?别拦我。。。。”陈霄峻立刻打了个电话:“保安室吗?16楼峻德实业又人闹事,赶紧过来处理下。”不久易鑫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我紧咬着嘴唇,抽了抽已经泛酸的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摘掉脖子上的工牌放到陈霄峻桌子上,转身开门。陈霄峻拦着门问我:“你干什么?”
“你还觉得我在你手底下闲话会少吗?”推开陈霄峻开门就走出了公司。
“我再说一遍,工作是工作,个人感情和工作不能掺杂在一起。”
“我们哪有个人感情?”于是我又失业了。回家的路上一路坐着车一路抬头憋着眼泪,终究无论我多么努力幸运这种事就是与我无关,最终我还是愿意相信“否极泰来”的说法,所以我收了收不好的心情跟着地铁回到家里。可是到公寓楼下就看到陈霄峻站在车前面,他上来拦住我:“你不用听易鑫胡说八道。”
“不然呢?你让我怎么想?我就不该去上班,去了就意味着我和你有种讲不清楚的关系,无论我多努力别人都是看不到的。都会被想成那种关系。你还来找我,生怕别人不瞎想什么?”说着我就上楼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他的公司。我趴到床上默默地记下这件事情,就那么趴着,想一直等到周静下班回来,当有人敲门的时候开门看到的却是高佳璐,高佳璐提着一袋子草莓:“铛铛!!小惊喜。”我走到房间给她倒了杯水,高佳璐开心的坐到沙发上:“你家挺温馨的呀。”
“地方小就显得比较温馨。”
“还生气呢啊?”
“没有啊。”
“那你还真不打算在峻德工作了啊?”
“就知道你是来聊这事的。你说我怎么在峻德待下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老大叫你来峻德纯碎是因为缺人的。你这样的实习生可以顶两个人使,公司里的同事看的很明白啊。”
我喝了一口水总觉得自己跟卖肉搭上那么点关系,高佳璐轻轻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我觉得我还是躲着点陈霄峻的好。”
“私下里的事不能放在办公室里谈,这不职业。”我一时找不到什么回绝她的话:“我不想和陈霄峻一起工作。话说我这样没给陈霄峻惹麻烦吧?”
“小孩子。你把易鑫弄走了,公司指不定多少人想谢你呢。”
“不还是给公司带来损失了?”
“要是损失过大,老大能叫保安给她拉走?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相好了找我。张毅说这几天算你请假的,我们还等着你回去帮我们分担工作呢。走啦。”
“嗯,路上小心。”送走高佳璐以后心里更乱了。不久陈霄峻发了条微信:“我一直在你家楼下,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下楼聊聊。”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不理会,可是不一会他又发过来一条:“只聊公事。”
好吧,就算是离职也要他签字的。于是穿好衣服我就下楼楼了,走到陈霄峻车边站着,他下车给我拉开车门。我:“有什么事在这不能说嘛?”
“风大。”
上车以后:“我猜你没吃中午饭。公寓楼都没个送外卖的进去。”
“。。。”
陈霄峻开车找了家餐厅,点了点吃的又帮我倒了杯水:“你还想吃点什么?”
“没有。”
“好先这样。不够再点。首先,没有协调好易鑫的这个问题是我的过失。其次你不应该否认自己的能力,我没有想过偏袒你。”
“所以你想表达些什么?”
“公司其他我不想失去的员工我都会这么做。”这点我倒是相信的。他从来都是一幅“中国好老板”的做派。
“怎么说易鑫也是因为我走的。”
“留着易鑫确实会有一些好处,但是我还没无能到客户要靠他女人来维系的。这算是我送蒋总的一个顺水人情。如果他不给易鑫找个能容她工作的地方易鑫就要去找蒋总的老婆闹了。其他的公司也不敢收这个烫手的山芋。”
“。。。”
陈霄峻:“先前你的这个岗位的小姑娘被易鑫气哭的有好几个,伸手打她的你是第一个,幸好你打这一回,易鑫自己待不下去省去我不少麻烦。说明缘由蒋总反倒会觉得不好意思。不会有什么损失。”
“真的假的?”我难以置信的问。
陈霄峻认真的点点头:“全公司没人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你没必要离职的。”
我咬着杯子看看桌角的广告。
“如果我想讨好你有很多方式,我是个老板,老板是要对公司负责的。”他丝毫不避讳的说完了,喝了口水。
“你把话说的这么坦诚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你一点也不小气,你就是穷。”我瞪大了眼睛无力反驳,可是我确实穷。
“我不怕你笑话,我以前也是美院的学生。”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刘希源说的。”
“你们私下还见过面?”
“何止见过,那天他相亲撞到我们吃火锅,周静就这么被拐跑的。”
“所以,你心情好一点可不可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我总觉得回去工作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