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亲王说要把人请出来,但是却没有马上就把人请出来,而是又排了几场表演让众人先看着。
“这女子的来头不小吧,居然就这样让大家等着?”
杨裳正看着表演,听到身旁的人开始引论纷纷,显然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那是自然的吧,能够被逸亲王奉为座上宾,自然是有些性格的。”
这些人虽然等的不耐烦,但却没有催促,像是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似的。
“逸亲王广结天下好友,与几乎所有人都吃的开,但是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逸亲王在的场合,大家不可以聚众闹事,否则就会被逸亲王列到拒绝接触的名单上。”陆长庚也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出言解释道。
“这逸亲王还有自己的黑名单?”杨裳说道。
“黑名单?这说法到是新奇,不过也也很贴切了。”陆长庚道:“被列到黑名单上的人,因着逸亲王的关系,基本就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所以很少有人会去违反这条规矩。”
“别看着逸亲王不参与朝政,这手段和交际比起参政似乎也没差到哪里去啊。”杨裳感叹道。
陆长庚正拿着一杯茶水欲喝,听到杨裳这么说,水杯停在唇边,眼睛看了过来:“你总能一针见血。”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厉害喽。”杨裳微微抬起下巴。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陆长庚笑道,将茶水一饮而尽。
“你就不好奇那女子吗?”想起刚刚自己和陆长庚的对视,杨裳问道。
“那是卿酒阁的卿九九。”陆长庚说完这句话,恰巧园中的声乐停下,表演的人们一一退下。
逸亲王站起身来:“各位,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我们就请出大家期盼已久的惊喜!”
逸亲王话音落下,一位聘婷少女从屏风之后走出。
眼中柔波,眉间含情,清纯与诱惑共存,狐妖还真是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啊。
王府中响起一片吸气声。
但陆长庚不为所动。
“你不觉得她很好看吗?”杨裳问道。刚刚跳舞的时候也是,狐妖天然的魅色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抵挡的了的,但陆长庚却偏偏不受影响。
在锦鲤池的时候也是,那池水中莫名的力场连自己都不能不受影响,但陆长庚却偏偏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怎么?你希望我被她吸引?”陆长庚说道。
“但她的确很美,我都有些动心了。”杨裳说道:“这和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你连好奇都不好奇吗?”
“唔......”陆长庚见杨裳有些认真,只好道:“如果非要说,那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卿九九......从前和我挺熟。”
“她真的是你从前的相好的?”杨裳没想到秀厢那时说的话竟然是真的:“你前夜真的睡在她那里?”
这还是杨裳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问关于陆长庚自己的事,陆长庚似是有些喜,但目光却沉沉如渊:“你很在意我和她的过去?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啊......不是”杨裳在问出口后才发现刚刚自己的语气有些像是争风吃醋的小媳妇,于是赶紧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啦,那都是你过去的事......”
陆长庚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神色恢复如常:“我从前的确喜欢去找她,但只是因为欣赏她的琴技。”
说完,便转过头不再说话。
杨裳知道自己大概又惹到了陆长庚,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因为自己想窥探他的隐私?
自卿九九出现之后,全场的焦点就在卿九九的身上,所以倒也没有人注意到杨裳这边的情况,陆长庚又坐了一会之后就起身告辞,杨裳不得不跟着离开。
“既然你们有事,我也就不便多留,可惜接下来九姑娘的琴音你们是欣赏不到了。”逸亲王将两人送到门口。
“看来是我们没有这份耳福,日后有缘再来拜访。”陆长庚客气了一句,然后带着杨裳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说话,直到回了将军府的别院,陆长庚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杨裳从没应对这种情况,如果是在以前,自己一定是奉行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政策,但是今天直觉告诉杨裳还是去哄一哄陆长庚比较好。
“你生气了吗?”杨裳问道。
“我生气不生气,你会在意吗?”陆长庚反问。
杨裳如实摇头,陆长庚青筋暴起。
“但是......”杨裳说了一句,陆长庚垂下眼睛盯着她:“但是什么?”
“我从出起就一直一个人,一个人修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我接受到的信息只有随缘从命,问天问道。”
“我并不清楚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应该怎么相处,在来到将军府之前,所有我遇到的人,和我都是若即若离,他们不会在意我的想法,也不会要我去在意他们的想法......所以,没有及时的关注你,真的很对不起。”
杨裳说完,有些无措的挪开眼神,看了别处一会又试探的看向陆长庚。
陆长庚还是面色不善,沉沉的盯着自己。
“算了,我不勉强你。原本,这也或许只是你所谓的天道的一个玩笑罢了。”陆长庚说道。
“那你还生气吗?”杨裳问道。
“生气。”陆长庚说道。
两人之后没有再说话,直到了夜间,陆长庚的脸色才有所回转。此时杨裳已经收拾好躺在了床里侧,但陆长庚一直在灯下书,半点没有睡觉的意思。
想起晚上的修炼,杨裳问道:“还不睡吗?”
“还有一点要看完,你先睡。”陆长庚说道,身体纹丝不动。
杨裳见陆长庚没有要睡的意思,干脆坐起身体,道:“那我也先不睡了。”
说完,杨裳盘起腿,开始修炼。
将军府的灵气再次被地调动起来,但陆长庚却一点感觉不到,他只能看到杨裳盘腿而坐,神色平正缓和。
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过去,等到杨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陆长庚已经收拾好了躺倒床边。
“已经睡着了?”挥手熄灯,杨裳将床里侧的被子揪出来盖到陆长庚身上:“也不知道盖上被子......怕打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