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裳想到就做,一上午就都在厨房忙着。
秀厢在杨裳进了厨房之后就跟了进去,要帮杨裳的忙。
见秀厢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杨裳也不阻拦,自己边做边教秀厢。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直到了中午陆长庚竟然还没有回来。
秀厢有些坐不住了:“少夫人您别急,秀厢这就去把少将军找回来。”
原本正在沏茶的杨裳闻言赶忙拉住起身的秀厢,道:“好啦,我都没急呢,你也不要急啦。”
杨裳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推开。
秀厢还以为是陆长庚,欢喜的站起来却发现是老夫人。
老夫人此时正站在门边,而杨裳则跪坐在案几后,两人高度的差距让杨裳完全的挡在老夫人的阴影之下。
秀厢原本见是老夫人也很开心,但不到一秒的静默让秀厢也发现气氛不对,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
“裳儿。”老夫人率先开口。
“裳儿在。”杨裳站起身,不躲不闪。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出了人命,这人命还和你有关系?”老夫人继续说道,边说边走向案几。
杨裳看了一眼跟在老夫人身后的陆长婉,道:“那日我在锦鲤池喂鱼,偶遇表妹与刘正淳的夫人,两人要从桥上过来,我侧身避让没想到那刘夫人突然向我扑来,拉着我一起落进锦鲤池。”
杨裳道:“之后刘夫人因早产离世,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哦,只是这样?”老夫人盯着杨裳,问道。
“只是这样。”杨裳不卑不亢。
“可有人作证?秀厢你看到了?”老夫人继续问道。
秀厢被问道,马上回答道:“秀厢此前回别院取采花用的篮子,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
这时陆长婉道:“老夫人,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与刘夫人,以及刘夫人的两个侍女,老夫人可以询问刘夫人的侍女事情经过。”
“侍女何在?”老夫人看了陆长婉一眼,道。
陆长婉回道:“孙女已经将两人带到,老夫人若要问话,孙女这就去带人来。”
“带过来。”
杨裳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着众人。
直到陆长婉将人带到房间,杨裳也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你们两个,说说那日的经过。”老夫人在两人被带来之后问道。
“回老夫人,那天我家夫人受陆小姐邀请,本想到锦鲤池观鱼,正在池边遇到了少将军夫人,我家夫人同少将军夫人打招呼,但没想到……”说道这里,那开口的侍女抬起头看了杨裳一眼,有些怯懦的缩了缩,然后接着说道。
“但没想到少将军夫人见到我家夫人就说我家夫人面生的很,然后就很瞧不起似的不再搭理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大概觉着尴尬,就想离开。”
“只是没想到少将军夫人在我家夫人擦身的瞬间竟然拉着我家夫人要把她推进池子里。还好我家夫人反应快抓住了少将军夫人,但两人还是一起落进了水中……”
那侍女说到这里,突然生出一股气来,对着杨裳喊道:“少将军夫人!我家夫人到底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要让你下此毒手!可怜我家小少主……一出生就没了娘亲……”
说着,那侍女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好一副悲惨的模样。
杨裳就静静地看着,不辩驳,也不争论。
老夫人听完侍女的话,又看向杨裳:“裳儿。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杨裳道:“她说的半真半假,我没有害刘夫人,仅此而已。”
“姐姐!人命关天你怎能如此随意!难道……难道你当真……”陆长婉说道,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杨裳看都不看陆长婉,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果然,陆长婉话音刚落,直见老夫人咚的一声将拐杖砸向地面。
“善妒易嫉,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老夫人怒道。
陆长婉听着,虽然面上依旧是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样,但眉间的喜色确是挡也挡不住:“是啊老夫人,我也没想到……”
“你没想到什么?!我说的就是你!”老夫人说道最后,干脆一拐杖打在陆长婉身上。
陆长婉被彻底打蒙,睁着眼睛指着杨裳:“老夫人,你是不是打错了,你该打的人是她啊!”
“我打打错了?我打的就是你!”老夫人见陆长婉这样一副模样,更是怒不可遏,举起拐杖又是四五下,直打的陆长婉眼泪鼻涕一起流,满地打滚才停下手。
“你俩!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说假话我拔了你们舌头!”老夫人怒道。
刘夫人的那两个侍女在老夫人打陆长婉的时候就开始冷汗直流,此时被老夫人一眼瞪过来,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将事情说出来。
“是……是陆长婉给了我们一人一百两子,让我们把我家夫人带出来……在桥上的时候也是她推了我们夫人一把,才让少将军夫人和我家夫人落水的……”
“只有这些?”
“还……还有……我家夫人本来能救活的……是……是她不知道和我俩夫人说了什么……我家夫人才一口气上不来离世的……”
老夫人听到这里,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好你个陆长婉,我陆家满门忠烈,陆家男人更是为报国护家全部战死沙场,就连长庚和你的母亲也是为国捐躯。如今!如今却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孽子!”
老夫人说着,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倒,杨裳赶紧扶住老夫人,偷偷度了点灵气过去。
此时陆长婉也是破罐子破摔,见老夫人指责她,干脆站起身来吼道:“我怎么就是孽子!?这些年我为将军府做的还少吗?!我娘,我爹为将军府做的还少吗?!表哥长年留恋妓院,从不过问家事,这些年要不是我和你,将军府早就倒了!”
“可我做这些为了什么?!我只不过是喜欢表哥!我想要他而已!这些你明明就知道!可你还是为了将军府的地位,为了你的荣宠,你就这么把表哥送出去,送给这个根本什么也不会的女人!”
“你这么做,你想过我吗!?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陆长婉吼完一通,失力的顿坐在地上,双眼中的神色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