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两人还没有醒来,老夫人站在门外看着端着水盆的丫鬟,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些,你们呀就不用等了,去忙吧。”
“是,老夫人。”
陆长庚听着众人离开的声音,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杨裳的背。
小东西,真能睡。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裳总算是醒了过来。
“呼......这一觉真爽呀......”
“有多爽?”陆长更看着她在被窝里抻了个懒腰,一脸的慵懒舒适。
“就是神清气爽,”拍掉陆长庚又伸过来的魔爪,杨裳点了点他的胸口:“小少年,要节制。”
握住那根兴风作浪的小手指,陆长庚没有再调戏杨裳,而是接着询问起昨晚的事。
“你昨晚,本来是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昨晚?”杨裳想了想,总算记起来自己昨天的发现:“你......学过什么功法吗?”
“功法是说什么,”陆长庚道:“我倒是跟着师傅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你竟然需要强身健体?”杨裳说着眼神在陆长庚身上溜了一圈,大有不可置信的感觉。
“我还小的时候,身体弱的很,只是近两年才逐渐好转。”陆长庚解释道,伸手揉杨裳的头顶:“所以你不必惊奇。”
“哦,那看来你真的是筋脉先天贯通。”杨裳甩了甩头,想把陆长庚的手甩下去,但是非但没有甩掉反而让他顺势滑到耳朵边不停的轻搓自己的耳垂。
“喂!”杨裳有点受不住了,伸手去拍陆长庚的魔爪,耳垂可是她很敏感的地方:“很痒呀!”
“你刚刚喊我什么?”陆长庚没有松手,躲过杨裳伸过来的手接着搓。
“陆......陆长庚......快松手......”
“不对。”
“你个臭小子快松手!”
“不松。”
“啊!长......长庚~”杨裳已经快要失去理智,酥酥麻麻的感觉简直要人命。
陆长庚见杨裳确实有些受不了,这才松开了手:“虽然不是我想听的,不过先放过你了。”
杨裳一得到解放立马向后退去,结果忘记这是在床上,扑通一声滚了下去,成大字趴在地上。
“乖,不用行此大礼。”陆长庚支着头,漫笑着道。
杨裳趴在地上尴尬了一会,听到陆长庚起来的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还顺带捡了不知谁的衣服套在身上。
“所以说,这个筋脉先天贯通其实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杨裳抱着被子站在床边,一脸的认真,只是红彤彤的耳朵还是暴露了她此时并不平静。
陆长庚已经坐了起来,袭裤也不知何时穿了上去,正裸着上半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杨裳强做镇定。
“怎么厉害法?”
“你要知道,有些武学招式确实可以强身健体,但更多的武学招式并不仅仅是用来强身健体。”杨裳总算说道核心,不知不觉就真的冷静了下来。
“招式易学,精髓难解,就好比是背书,在相同的时间下,聪明的总比笨拙的背的多一些,理解也更深一些。”
“而筋脉先天贯通的人,面对武学就好比是天才中的天才面对一本诗书,轻易就可以上手。这是那些没有武学天赋的人十年百年都未必能追上的。”
“我这样解释,你能懂吗?”杨裳说完,已经坐在了陆长庚的旁边,侧头认真的询问。
“你就是想说,我是一块百年难遇的学武奇才?”陆长庚道。
“不,准确的说是你的身体是千年难遇的。”杨裳道:“你可以在武学上轻易的做到别人百年未必能做的事,成为这个时代顶尖的高手。”
“但是,武的终极是道,以武问道,却不是天赋就可以做到的。”杨裳说着,起身来到屋子中央。
此时阳光正盛,从窗格里缕缕投射进来。杨裳只穿了陆长庚的一件中衣,过长的衣摆正盖住一节大腿,露出一大半的雪白肌肤在光下熠熠生辉。
“你看好了。”杨裳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玉萧,以萧做剑,开始舞动。
杨裳的剑势沉稳而和缓,却又潇洒飘逸,无欲无求,仿佛与天道合一,正舞出大道痕迹,即便此时她衣着不整,陆长庚还是觉得眼前的人仿佛真的是从九天而来,不染尘烟。
杨裳只舞了几招,便收势回剑。
那种大道浩然的感觉的杨裳收势之后便消散开来,屋子里依旧是尘世人间。
“的确不一样。”陆长庚还坐在床边,一条腿盘住,另一条腿垂下,长发散在胸前,眼眸沉沉:“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让我问道?”
“嗯.....怎么说呢,我其实已经是很好的资质了,今天发现了比我资质还好的,大概是想看看你可以走多远?如果你走这条路的话。”杨裳的回答出乎陆长庚的意料。
“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杨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陆长庚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但是其实这就是自己的目的,那么好的一块苗子浪费了多可惜。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私心的话,那大概也是希望在以后妖怪横行的时候他能够有保命的本事?
杨裳向来不纠结这些,如果陆长庚不信,那便算了。
“这,要怎么学?”
“诶?你要学?”明明不是很相信自己,还是要学?这更让杨裳的迷惑。
“要学,你说过这个天地灵气充沛,精怪常见,我看那些异志文章里,精怪也不都是无害的,我想......”
“想保护家人?”这的确是个因素,杨裳了解到陆长庚的想法,点点头道:“你不是说过你们的占星师会道术?你可拜他为师。”
“你不教我吗?”
“我啊,我们之间有段因果,在这段因果了却之前我不想再有其他的因果。”杨裳解释道:“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吧,我应该是因为和你有一段因果才来到这里的。”
“这么说了却了这段因果你就要回去?”
“这你可真问着我了......”杨裳笑道:“天道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