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并不是很长,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吸干血肉,只剩干皱的皮套在骨头架上。孑然半弓的身体,用手掩着从尸体发出的极为轻微的腐臭味儿和一股极浓的腋味儿,仔仔细细的观察,发现这具看似完整的尸体,在临死之前还受到过剧烈伤害,腰骨、肋骨、腿骨多处骨裂,这个伤口的受力程度不同,导致了骨裂程度的不同。有些骨头甚至碎成一块一块的。之所以看在上去整体,应该是后期被粘上去的。
他伸出手忍着恶心,正要去触碰尸体的股骨。
柳爷沉着声音问道:“大师是有什么发现的吗?”
孑然哪里知道,只是觉得这具尸体确实死的诡异,多看了两眼。他看着的周围那群手里拿着铁棒怀里揣着手枪的黑衣大个们。背脊不由冒起一丝凉意。他虽然是练家子,但是武功再怎么好,也不能好过枪。孑然几经思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柳爷看孑然支支吾吾的半天,误认成孑然心里清楚却又不敢泄露天机。“大师可是有什么不说好说的?”
“我对柳全的尸体只是粗略一看,他死得的确非常奇异不过......”孑然着实有些编不下去。正当头皮发麻之际。无所适从。
柳爷正要听到重点,斜了孑然一眼不急不躁的问道:“不过什么?”
眼下也只能敞开嘴胡说,孑然依旧强忍着心中极度的心虚,说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我不是警察,查不到那么多细节。待今晚十二点的时候,我做法将死者的魂魄招到仓库。到时候让尸体自己说出来。”
柳爷微微颔首:“那我们一众人今晚上就留在这里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凭孑然现在的本事,让他招魂捉鬼当然是不可能的,柳爷一行人要是真留下来,那还得了,他赶紧说道:“柳爷你下来我没意见,不过死者生前被异物所害,死后可能变成厉鬼。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不过我一个人应对的。”
柳爷看着手里的烟,细细品了口。这时身边的手下将一部黑色手机递给了柳爷。柳爷一看,电话显示的是一个叫白琥的女人。挂了手机,右手食指指了一下自己左右两侧的黑衣手下。
“你们两个就在这里陪着大师。其他人跟我走。”
孑然长疏了一口气,眼下只有两个人就好对付的多了。他趁着柳爷走后.不久轻轻松松将他们放倒在地。随后沿着仓库的大门走出去。他在一处墙角的位置。发现了长的像眼睛一样,漆黑哇亮的玻璃球。这东西凡人街的市场里也有卖,好像叫摄像头。
这个柳爷不仅派人留下来还安摄像头,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管他信不信任,先开溜了再说。
孑然顺着仓库里的长廊走了下去。没想到走了一半的路这里唯一的出口被人给锁死了,他逡巡四周,这里漆黑一片连个光亮处都没有。
孑然细想,就算自己逃出去了,以柳爷的势力,孟川市他也别想多待,一旦出了孟川,他又怎么找栖幽。索性,他也不在折腾,从地上拿起一块砖,见到摄像头扔过去把它砸个稀烂,自己灰溜溜的折了回去。
柳爷的手下临走的时候,关了那堵门雪藏柳全的门。这里虽然阴寒,但比刚才好的太多。早知道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对那两个人下手轻一点。
他闲来无事的逛了两圈,最后又晃悠到了柳全的尸体面前。这次孑然搬动了柳全的股骨,他拿起来细看,骨头与骨头之间果然有一定的缝隙。并且在碎裂的骨头上还沾染了某种动物白色的毛发。
闻着柳全身上那么浓的腋位,又有动物的毛发。孑然不禁猜想,这件事情会不会是狐狸所为。但狐狸精只吸人的精气,对人的血没有那么大嗜好,他又不由打消了这个猜想。
很快晚上十二点就到了,那两个黑衣人揉了揉眼睛,刚刚转醒。只在瞬间,又被孑然给打晕在地。
孑然招不招的到鬼是一回事,看不看得到鬼又是另一回事,眼下在仓库昏黄灯光照不到的某个黑暗角落里。正有一只提着灯笼的红衣女鬼,睁着漆黑空茫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孑然。
孑然大喜过望朝她走了过去:“栖幽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孑然走进栖幽,丝毫没有察觉背后那具枯骸里,渐渐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柳全刚死不久,对于许多事情还处于毫无意识的状态。他的鬼魂正铁青的脸,张牙舞爪的慢慢从身体里扯出来。
栖幽冷着脸,一句话都不曾对孑然讲。漆黑的眼睛里露出杀意,灯笼之中的蓝磷火有一小撮越过灯罩从孑然的面部擦了过去。
孑然微微一怔,站在了原地他身后传来一声凄凉尖锐的惨叫声,他缓缓转身。见柳全的鬼魂已经被火烧灼干净。剩下零星的蓝色火点在空中飞舞摇曳,旋即不见踪影。
孑然虽然完全没想到会误打误撞遇到柳全的鬼魂,但是栖幽也不至于二话不说就将他烧成灰烬。她以前最不爱管的就是这些鬼魂的事情,他身体不由泛着阴寒:“栖幽你怎么了?”
红衣女鬼一言不发,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似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用毫无焦距空洞的眼睛看着孑然,嘴角慢慢勾勒出一个令人发怵的弧度。她一直往后退,退到冰冷的墙角的时候,陡然化成一股红色的烟雾,溜出了房间。
孑然追了出去,只见红烟从门头的缝里钻了出去。一股不好的预感极为强烈的涌上了他的心头。
几辆小车在一栋高档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黑衣手下下车恭敬给柳爷开了门,柳爷拿着电话边打边往别墅走。
他旁边一个穿着像秘书的一样,戴着眼镜穿着银白色西装的男人提醒他道:“柳爷,今晚关于皮草收购的事情,薛老板打算跟您谈了一谈。”
“这事先缓一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可是。”
秘书尾随着柳爷走到了别墅门口。
柳爷横了他一眼:“你们都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说完,他便开门走进了别墅里。
这栋别墅是柳爷昨天刚买下来,先不说占地多少,光是里面的装潢,就将近花了他三百万块。真是倾尽家财也要金屋藏娇。
身材妖娆的女人,靠在镶着金色花边的门口,用蓝色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柳爷。娇声说道:“柳爷是不是不要我了,刚才怎么不接人家电话。”
“哎呀,我不是在忙吗?这不,一接你的电话马上就赶回来了。”
柳爷拂着女人的背,柔声细语的说道,生怕她真有一丝不高兴。
这个叫白琥的女人是柳爷昨晚在柳全常去的夜场认识的,女人身姿妖娆,很勾搭人,全身上下最出彩的地方就是她那双极尽妖媚的宝蓝色眼睛,只要有男人跟她对视,没有一个不被她迷得五米三道的。柳爷为了她也是极尽家财。花了将近一千万的价钱,连夜买下了这栋别墅。
只为博佳人一笑。
门铃响了起来。柳爷抱着白琥正打算做点什么,有些不耐烦:“谁啊。”
“柳爷,我是大成。”薛大成弓着背在房间外等着柳爷的通知。
“哦,有什么事你就在外面说吧。”
面对柳爷的冷漠薛大成刚才挂在嘴边笑容骤然不见踪影,不过,下一秒就恢复自如:“明天小儿薛程订婚,还望柳爷能赏脸还参加,将就我们再谈谈皮草的事情。”
柳爷横了一眼门外,又是皮草,他一听都烦,直接想拒绝。依偎在他身边的白琥察觉到了他心情不好,柔声细语的劝道:“柳爷我整天一个人在这么空荡的别墅里也找不到一个人说话,正好明天有这么个聚会,还请柳爷带着我一同去。”
“既然你都说了,那也不是什么问题。”柳爷用略显粗糙的手勾了一下白琥挺翘的鼻,心情好了一大半:“那好,我明天再来和你商量这件事。”
白峪走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果然如他所说,就又偷偷跑到苏秦秦家里来了。刚还在莫名伤感的两个人瞬间哭笑不得。一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到白峪走了之后,天也快黑尽了。
苏秦秦这时才想到明天是薛程的订婚典礼,连忙跑去房间里找自己唯一一件礼服。她自己也想买件好看的衣服,不过贫穷真的限制了她的审美,能凑合的就凑合吧。
苏秦秦穿好衣服,手随意的刨着过肩的头,挽了个丸子头。房里没有全身镜看不到整体什么样子,幸好白卿房间里有一个。于是她就去敲了他的门。
他最近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常常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苏秦秦刚刚要敲门,白卿一手背在后面,一手开了门。
她最近见白卿时老是神情不自然,伸出手指了指白卿背后的镜子:“我过来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
“嗯”白卿转过身,依旧将手背在身后。
这是苏秦秦走到白卿的房间,原本熟悉的客房因为新换了主人,所以变得跟以前大不一样。空旷的房间里,门口正对过去的位置,放着一个棕红色具有年代感的小书桌。书桌的右侧是一个很大的原木色的雕花衣柜,全身镜就斜靠在衣柜旁边, 白卿有叠被子的习惯,贴着墙的床边被他放上了两块“豆腐”,苏秦秦一走他的房间铺面而来是一股非常清香的气味,像青草却夹杂着一股竹叶的味道。和白卿身上的别无二致。
她围着镜子转了一圈,转头问白卿:“这衣服好看吗?”
白卿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秦这件腰线快到胯骨,裙长掩过小腿的白色的礼服,忍不住吐槽:“这衣服一身白,看起拖沓,穿去参加的葬礼到是挺合适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气急的憋红了脸。
白卿赶紧从背后拿出一个系着蓝色蝴蝶结的玻璃长盒:“要不你试试这一件。”
她略微讶异,打开盒子慢慢用手轻轻托起这件薄如蝉翼的礼服。
她第一次见白卿的时候,那时他穿的那件白衣。远看不过一件非常普通的衣服,但是近看却极尽奢华。天蚕丝所制丝绸而制成衣服,衣服领口、袖口用纯银丝秀线点缀的荷花。材料无一是一等一的上乘之品,而眼前的这件礼服有过之而无不及。单单不看这衣服的款式,就说触摸的感觉,衣裳虽然看似单薄,但有一股适度的暖意。
苏秦秦欣喜的一愣,将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这衣服是给我的?”
“快去试试。”白卿满脸期待的看着苏秦秦,不免邀功:“这可是我花了几个晚上赶出来了。”
“你会制衣服?”苏秦秦再次讶异。“白卿大人你就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不会不宠你。”
苏秦秦抿了嘴,脸涨的通红:“你怎么那么会撩?”
“但是我只能撩你一个啊”
“那白卿大人的打算撩多少个。”
白卿一步步朝着苏秦秦走,悄声说道:“你猜?”
“我不知道。”苏秦秦一步步往后退突然退到了床沿边,一个没注意两个人都栽到了床上。
白卿的身上好闻的味道也随之铺面而来。他温热的身体开始变的滚烫,紧紧的贴紧苏秦秦廋小的身体。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连着两人呼吸都缠绵交错在一起。
“你要是再不换衣服,那我就帮你脱咯。”
他侧着脸在她的耳朵边的悄悄吐着气。苏秦秦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脸上浮起了滚烫的红潮,耳朵也烧通红,声音中带着些怯弱:“白卿大人,这个就不用了吧。”
她用礼想推开白卿,反被白卿死死抱住。他白皙的脸靠着她越来越近,带着丝丝甜味儿的舌头,轻轻敲开了她的贝齿。带着不浓不淡的欲望和她笨拙的小舌交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