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金之体,擅使杀伐,而卢植的庚金之气又是剑形,两者结合相得益彰。
但坏就坏在这,他的身体过分强大,丹田气海几乎被体内的剑气摧毁。
待到他丹田彻底枯萎,气海干枯之时,便是卢植丧命黄泉之日。
陆烨想来,卢植天生必然具备灵根,只是无人指引,错过了最佳修炼的时机。灵根本就脆弱,又怎么抵挡得住这庚金之力日复一日的侵蚀同化。
陆烨琢磨了会,按他这庚金之力的强度,应该还在少年时期,庚金剑气就已经将灵根的力量消磨一空了。
虽然灵根受损,但那天生剑体,却是修习剑道的好苗子,就算放在辰星大陆也是一等一的好苗子。各宗各派争夺的天才后辈弟子,对于此时的陆烨来说,无异于捡到宝贝了。
陆烨打量了卢植一眼,然后不动声色道,“你每日腹痛,丹田之内犹如刀割,这样的症状,应该有好几年了吧。”
卢植心中暗惊,他身体有隐疾之事无人知晓,自己也去过各地内外科权威的医院做过检查,同样没查出症状。
而陆烨只是在他头上一探,就已经知晓了他身体状况,甚至还能估算出症状开始的时间。对于陆烨的手段,他又多了几分见识,而他拜门的信念更加的坚定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卢植爽快答道,“先生所言无错,在下体内隐疾以有六年。”
“你先跪着吧,等我想好了要不要收下你,在说你身体之事。”
陆烨一口点破卢植的症状,也是为了暗示卢植,我既然能看出来你有隐疾,那我也有解决的办法,当然最后是否给你解除这病症,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说罢,陆烨便领着轩灵儿往酒吧内走去。卢植是个好苗子不错,但还得在心性上考验考验。
道不可轻传,法不可轻授。想入仙道,除了根骨机缘,更要有一颗陆烨认可的心。不然哪怕你有亿中无一的修道天赋,陆烨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从清鸿的口中,陆烨已然得知那所谓的天道,不过是大能世界里的一枚棋子,而自己想要跳出这囚笼之中,除了自身强大,更需要一个能与之抗衡和周旋的势力。
陆烨第二次重生,死于几个小喽喽手中,几个A级的忍者就能让自己陷入死境,何其冤枉?
若是当时有忠心不二之臣能挺身而出一解危局,陆烨又岂会沦落如今修为尽散,肉身被毁这副田地。
好在天地气运加持,偷得一线生机让陆烨有了第三次重临世间的机会。
陆烨便萌生了组建势力的想法。辰星五千年,王者之姿,君临天下。而身边却无可用之人,甚至是自己道消身殒之时,都不定有人能前来祭奠。
身前皇者,身后草芥,何其悲凉。
如若他那时居于幕后,培养出一众不弱于己的人才。
那所谓的天道的阴谋诡计又岂能得逞?在无数强者的保护下,在无数高手的捍卫下,又岂会被他人夺走了无字天书?
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仅凭一人之力,如何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夏于将倾?
此间重生,内修己身,外育英才,携手一众英杰豪侠,共征天地,渡尽劫波。
“那个,大。。。哥。”
轩灵儿支支吾吾道,“陆先生。”
“您的钱包和手机。”她不敢直视陆烨的目光,低着头说道。
陆烨淡然一下,“你突然变得如此乖巧,我到有点不习惯了。”
“我叫陆烨,年长你几岁,你称呼我一声陆大哥即可。”
陆烨安慰道,“手机和钱包既然是你给我拿出来的,那你就帮我把它们拿好了。”
“在把钱包还给我之前,你还得先帮我做件事情。”陆烨对着她莞尔,似乎在他的眉目间有几分对女孩的欣赏之意。
轩灵儿心感不安,“难道这个小无赖,真要自己以身相许吗?”
轩灵儿跟在陆烨的身后,步伐有些迟疑,心中却暗自在盘算着怎么脱身。
“如果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干脆就把他劫持了,等他小命掌握在我手上,也不惧他们人多。”
在轩灵儿心里,陆烨细皮嫩肉的,应该是那个大人物家的公子哥,所以卢植才会不要脸面的攀附他。论武力,轻易就被自己夹走了钱吧的人,如此差的警惕性,功夫又能高到那去。
如此思索一番,心中豁然开朗。倒也不怕陆烨提出什么触碰自己底线的要求。大不了就把这小子劫走然后跑路,反正自己无牵无挂。
卢植还在门口长跪不起,这些做小弟的哪敢怠慢,早早就在前面开出一条道路,引着两人向内入座。而陆烨与轩灵儿却各自怀着心思。
陆烨目光汇聚在那舞台之上。
心中犹自有些惋惜,“承蒙不弃,多年悉心照顾,我无福无寿,无为无能,自知时无多日,却难逢时机与君一别。”
“有心思君,回天无力,千里明月照相思,勿挂,勿念。”
就这陆烨进场片刻,邕江水道上一条注册在巨能科技公司名下的游船缓慢行驶在河道上,一条快艇乘波破浪向着游船驶去。
从快艇上下来一男一女,女子长得高挑,扎着马尾辫,黑框眼镜下那双眉目炯炯有神,她手提着公文包,在他前面走着的是一名黑色西装打扮的中年。
男人步伐稳健有力,肩膀上的肌肉稍微隆起,以西装的款型,都无法掩饰他那挺拔有力的身姿。
两人快步登上了游船顶层。
顶层甲板上,一名穿着雪白长裙,温婉无暇的姑娘正用那双跳动如花火的双手,在琴键上飞快的舞动着。
一声清脆的琴响,带着一声耵聍划过沉静的夜晚。
随着那渐进交错乐章,那琴音扬起的音线,一会儿柔软如满江春水,一会儿矫健如掠空飞燕。
再琴音探晓,晨光微恙中,游船仿佛置身云雾缭绕的仙境里。
那般的声响,好像含着人间的千百盛景含苞待放。轻柔得甚至将整个人都溺入了那暮光春晓之中。
琴音缭绕,那一曲婉转的声音,就好像刺破黑夜的一道光芒,分割着江岸海天,悠长的音符在耳畔脆响,仿佛在诉说那人儿的美丽。
两人听到慕容冰的琴声,不敢搅扰,与她的助理一般安静侍候在一旁,静听着她一曲了还。
只见她引颈望向天蓝,凝眸望着一江清水,眸子里的色彩时而清晰,时而浑浊,似乎有千般琐事,万般头绪萦绕心头。
风荡起的潮涌让江波频起涟漪,那江畔绵连成排的杨柳,借着月光的亮,能见到稀疏的几根柳枝斜挂在波涛上。
此时此景,却抵不过她惊世彷徨的容颜。
你分不清她是来自天堂里的一粒尘埃,还是深渊里的一许光明;你也看不明她是天空里的一轮素月,还是大地里的一抹清馨。
琴声激荡在夜空中,时而铿锵激扬,波涛汹涌如浪;时而宁静梦幻,犹如寂夜星光;时而
曲终,婉转依然,女孩却还沉醉在那琴声里,似乎是明悟了,又好像在那辽旷的音域里正和人畅谈着。
三人都静候着,不敢有丝毫搅扰,生怕打断了她正在感悟着天地的心境。
如果有人敢抬起头,看向她那一双如涛似水的眸子。便能见到,她的眼眸里散动着婉转莫名的泪光。
一曲荡气回肠,一曲百转千回。
她犹如那琴音一般,纤尘不染,美得得不像凡间之物,而此曲也应奏响在天上,人间难得耳闻。
曲终,慕容冰身旁侍立的职业女郎轻声的在她耳畔说道。
“大小姐,听雪飞鸿两个人到了。”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琴键上,许久,她才起身,向着围栏步去。
她的眸子脉脉如水,好像清早的朝阳,温和又恰好。她顺着满城灯光骤起的位置看去。
慕容冰凭栏倚身,秀发随着风,扬起了波浪似的轨迹。
她侧着头,柔声说道。“有新消息了吗?”
代号听雪的女人说道,
“在云顶餐厅,齐海与陆先生发生冲突,两人短暂交手,陆先生全身而退,没有受伤。据目击者的说辞,可以断定,陆先生武力不在那齐海之下。”
“哦?”慕容冰沉吟道,
“没想到他还会些花拳绣腿,这个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听雪继续说道,“他们争执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但是以我们天网的掌握的情报,竟然查询不到那个女人的任和信息。”
“查不到?”
陆烨会点拳脚功夫也就罢了,但是这个女人在天网内都没有人和情报记载,那就大为出乎慕容冰的意料了,这代表她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和线索。
不过这个女人并不是事情的关键,没有信息也影响不了大局,心中关注一二即可。
慕容冰让听雪继续汇报下去,“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