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苏夜痕的脸越来越近,那种熟悉的感觉从冷梅的心里开始蔓延,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
她必须摆脱苏夜痕的眼神。
“皇上,我们……,去骑马吧!”
苏夜痕皱眉:“怎么想骑马了?”
冷梅自己也不知道,随便一说而已,只是想摆脱此刻那种尴尬的感觉,同时一个太监牵着一匹枣红马从前面走过,那应该是几天后封后大典上表演的马,其实冷梅从来没有骑过马。
冷梅换好了骑马装,马场一望无边,四野吹来一阵夹杂着燥热的晚风,冷梅站在一匹黑马前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身上竟然瑟瑟发抖,她努力安慰着眼前的马儿:“马儿,待会儿你就乖乖地,不要让我掉下来就好了。”
黑马长啸一声,应该是嘲笑,冷梅心里很清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苏夜痕自己的嘴巴就从未利索过。
“你喜欢上皇上了呗!”
马儿居然能够听到冷梅的心声。
“嘿,你居然是一只有灵气的马儿,你在说什么呢?”
喜欢,是吗?冷梅在心里嘀咕着,多年来她一直都在体会情爱,可却总是没有什么机会。
而这时,苏夜痕也换好骑装牵着马儿向冷梅走来。
苏夜痕一身黑色的戎装,威严如寂静的夜晚,散发出一股生硬的气息,只是那月光倾泻的发仍然垂在身上。远处看到的苏夜痕竟是那样迷人,俊美绝伦的侧颜,如同雕刻一般的五官分明。
潇洒一跃而上马背,竟温柔地看着冷梅。
冷梅吸了一口气,摸着马背,心里默念着,黑马,黑马,你乖乖地不要动,你让我骑上去了,以后我一定会准备很多,很多的鲜草来孝敬你的。
可就在这时,还没有等冷梅踩上马背,身旁的马儿已经挣脱开了,害得冷梅向前扑了过去,正在这时,只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托住,紧接着是一阵眩晕,冷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苏夜痕拉上了马背。
马儿呼啸着奔跑起来,耳畔拂过温柔的晚风,忽然整个时间如凝固了一般。
苏夜痕没有说话,紧紧地抱着她,任凭马儿在草原上奔跑,晚风将两人的骑装都吹得鼓鼓的,此刻冷梅唯一能够感受的便是耳边苏夜痕温热的气息,以及身边晚风轻抚。
“你不会骑马,为什么要来?”
“我……”
任凭马儿在偌大的草原上奔跑,忽然就在那一刻冷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知马儿奔跑了多久,冷梅从恍惚中似乎听到了苏夜痕微弱的说话声:“清儿,……”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她听到耳畔的声音十分缥缈:“我爱你!”
就是这三个字似乎已经决定了一切,谁都不知道那风中飘来的三个字是谁说的,或者是不是说给她的,因为在那一瞬间,一生一世便已经注定了。
终于,在夕阳逐渐沉入山谷的时候,在一片绯红的草地上,苏夜痕终于停了下来,冷梅从马上下来,山谷的凉风将她脑袋里的热气吹散,同时粉红的衣角被呼呼地吹起,四周都太美了,一片绯红中如同处在天空的云朵中一般,自由而没有约束。
冷梅回过头来望着苏夜痕:“这里是……”
“落叶谷,秋天的景色这里最美。”
“虽然这里秋天的景色最美却没有嘉常山梅林的冬天的景色美,白茫茫的一片中绯红的梅花将冬季的静谧渲染得淋漓尽致……”
“是吗?”
此刻苏夜痕俊美的脸正呆呆地望着冷梅,两人的距离是那么近,金灿灿的落日余晖正撒在他们的脸上。
“那个……,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们是否应该回去了,皇后娘娘可能会担心……”
一到这种时刻冷梅就格外紧张,不知所措。
看着冷梅脸上的红晕,苏夜痕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怎么?怕朕吃了你吗?”
“臣妾不敢。”
这时,苏夜痕搂着冷梅的腰让她靠得更近,温柔地说道:“朕喜欢你,你在朕面前就不要把朕当做皇帝,而是当做夫君,懂吗?”
“夫……,夫君……”
“在夫君面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若隐若现的唇逐渐靠近,温热的气息再次在冷梅的脸上游走,苏夜痕对于冷梅来说,是会上瘾的。
这种感觉让冷梅浑身无力,她明明是个有着几千年修为的妖精,如今在一个凡人的怀里竟然动弹不得。
当冷梅闭着眼睛的时候,那股温热的气息忽然从她脸上移开了。
苏夜痕玩味地说道:“今夜你就留在康佑宫吧!”
康佑宫是皇上的寝宫,冷梅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让她今夜来侍寝!
绯红的落日余晖中,苏夜痕在逆光中向冷梅伸来手:“过来!”
冷梅独自坐在康佑宫中的龙床上左顾右盼,上下打量着苏夜痕的寝宫,只是她此刻对于寝宫的构造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苏夜痕什么时候来。
在她来寝宫的路上,一个嬷嬷让她洗澡穿上了一套薄薄的衣裳,虽然十分凉爽,但这总让她觉得不自在,于是她将龙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想着当年自己刚刚幻化成人的时候,虽然也算是赤身裸体,但周身还有一团的仙气,如今这薄薄的衣服不如不穿来得痛快。
终于,冷梅听到们殿外的太监喊到:“皇上驾到!”
想当年黑熊精来冷梅的洞府提亲的时候,满脸春风得意,邀请冷梅四处游玩,和那黑熊精在一起的时候,冷梅丝毫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适,还有一段时间,冷梅以为自己爱上了灵乐仙尊,但每一次和灵乐仙尊相处也没有现在的这种紧张。
什么男女之事,冷梅也不是不懂,以前的戏本子也没少看,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如今想想自己一个妖精来侍寝,却怎么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虽然刚才送她来的嬷嬷已经从头到脚,里里外外,甚至十分露骨地给她讲了一遍,但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