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杀奴之术
王启与二肖两人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威盛这才一手拿酒一手托着几幅中药而来。
“两位哥哥等着急了吧,呵呵,我那点钱不够,我又把我的刀当了才给二肖老哥哥换得了点药,一会喝过酒后盛儿给哥哥煮上。”威盛道。
“啊,盛儿你怎么可以把刀给当了?”二肖知道后直跺脚。
威盛道:“唉,刀怎么都是身外之物,老哥哥的身体却不能再拖了,再说了看到王启兄的玄铁黑剑我这把刀就不要了,哈哈,我打算打一把剑,跟着王启兄学杀奴术。”
二肖点头道:“好,好兄弟,既然你那么想,老哥哥就再送你一把剑。哈,哈哈哈。”
“啊,哥哥还有宝贝呢?”威盛惊喜道。
二肖说:“当然,我父亲和你老哥哥都是吃这一行的,这些东西手里能少?”
说着携手二人走进了那低矮的破落屋子,屋子里黢黑一片,二肖道:“哎呦,屋子简陋两位兄弟忍忍吧。”
威盛“哈哈”大笑道:“我流落街头时还睡过狗洞呢,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简陋的屋子里传来了豪爽的笑声,笑罢,二肖从床下拿出来一个长长的盒子,盒子为紫金木所制。二肖道:“原本这盒子里装的就是玄铁黑剑,如今黑剑有了主人,我就把这把秋悲放了进来。如今秋悲也要离我而去,我啊,呵呵,就只有这把盒子了。哈哈。”
说完二肖就打开了紫金木的盒子,里面果真有一把毫不起眼的长剑,二肖将长剑递到威盛手中道:“此为秋悲,虽比不上玄铁黑剑,可也是剑中的翘首。千万不要瞧不起它,来,你试试吧。”
威盛从来都不敢瞧不起二肖打造的任何一把兵刃,这秋悲一入手,威盛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腰部发出。将秋悲拉开剑鞘,一声龙吟声传来,整个房屋仿佛立刻敞亮起来,一股浓烈的寒意直逼人面。
看着那莹亮的剑身,不知为何威盛心中忽然产生一股浓烈的忧伤,一滴眼泪居然从威盛这个威武汉子的眼睛里滴趟下来。
“嗯,很好,唉,今日得见了有缘人,我二肖……我二肖也算是不枉活了这一生啊。哈哈,哈哈哈。”二肖笑了起来,仿佛比得剑之人还要开心。
王启、威盛得了宝剑十分的高兴,而二肖半生的心血也有了归属心中更是大喜。当下,三人便在这破落的屋子里饮起酒来。
酒至酣时威盛便将此次前来的目的对二肖讲了,二肖放下酒盅道:“嗯,若要救于宇绝不的硬闯,那地牢之内岂是你我几人说进便进的得?若是用小刀子作为筹码绑了那小妮子,我看未尝不可。”
王启道:“肖二哥,可若是得罪了刺史也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啊。”
二肖摇头道:“放心吧,那刘天启整日惶恐的就是匈奴来犯,这才大肆搜刮百姓的钱财,然后将大量的黄白之物送与匈奴图一时的安宁。若匈奴真的来犯,哼,那刘天启定然会吓的屁滚尿流,真要道那时候,他们哪里还敢抽出兵力去查你们。到时候,我自然会联系城里的盐贩子,让你们混入盐贩子的车队离城。你们还是尽快与城外我兄长汇合便是,到时候只要一声令下我想那刺史肯定就慌了手脚,哈哈。”
王启点头道:“不满肖二哥说,这也正是我们的计策,原本就想借助盐贩子脱身的,可不知道真若是事情得逞,那盐贩子最后能不能帮忙?”
二肖道:“这点你们自管放心,那市井的盐贩子所用兵刃均出自我家之手,况且盛儿对他们也是相识的,这倒是不担心,你们应该担心的是城门的把守会搜查你们。”
威盛道:“对啊,毕竟藏在盐缸里也不是安全的,我就亲自见过那些把守们拿着矛和剑往盐缸里刺。”
王启忽然想到当初进城们时几个士兵曾经说:要小心看着谁,不能让此人跑掉。当即便问:“城内是不是有官兵追查之人?”
威盛“呵呵”笑道:“有啊,应该就是我师傅方图。”
王启笑道:“难怪,那些城门守卫们说眼见看管预防那人逃离的话。”
“怎么了?难不成王启兄弟有计策?”威盛道。
王启道:“嗯,方图师傅不是说监中有我们自己人吗?呵呵,我们过城门时可以让那人帮个忙喊一声,然后趁机逃跑。”
“哎呀,好主意啊。”
“王启兄弟胆色果真了得。”
二肖和威盛无不佩服道。
二肖曰:“你们便背负我赠与的宝剑与我兄班勇相见便可,我兄见剑自然就知道是我了。”
王启道:“可家兄哪里去寻?”
二肖道:“出了城一直往北走一天半,过了呜咽河再往北就是沙漠了,他们就在呜咽河附近。”
当夜,城门要关时,王启与威盛背负玄铁黑剑与秋悲出了城。出城前王与盛二人将墨剑与秋悲分别用碎布缠住,预防有人看到后打其注意。出了城以后徒弟可就荒芜了,一路上风沙声呼呼灌于耳内,两人用围巾遮住了口鼻才能将就着前行。约莫着到了午夜时分两个人才找到一处背风之地,点了篝火两人昏昏睡去。
或许是百年里王启睡多了,他总是醒一阵睡一阵,每每睡着都能记忆起自己的妻儿,仿佛妻儿依然在身边一般,就连那苍老的母亲唤自己的声音也频频的在耳边响起。清醒时,王启越发的思念自己的妻儿了,他轻轻的呼喊道:“婉儿、樊儿你们还好吗?”
想到已然是百年之后,王启心里一阵酸痛,想必自己的孙儿都很大了吧,叹了口气王启看着远处的山峦和勾月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其实威盛早就听到了,只是碍于大男人的面子所以假装睡着。
第二日一早威盛最先起来,荒漠中地鼠特别多且不怕人。所以威盛起来打算抓几个地鼠,等回来时王启已经醒了,他嗫呆呆的看着远方发愣。
威盛忍不住道:“王启兄怎么了?”
王启叹了口气道:“唉,世人皆有苦,我替世人悲,可世人谁识吾之苦。”
威盛心知面前的男人随生的放浪形骸的侠客一般,可心里却是一片苦楚的,威盛道:“哥哥莫要心急,世间一切皆有定数,是哥哥的跑不了,不是哥哥的寻也寻不到。”
王启悲伤的说:“嗯,没错,世间一切皆有定数。”
威盛道:“若不是前日在巷口遇到了王启兄,我师叔或许连一线希望都没有。”
王启道:“兄弟切莫这么说,能不能救得师叔尚不得而知,只要咱们尽力便是了。”
说完王启拿过玄铁黑剑将破布解开后掂量着墨剑道:“兄弟,来我教你第一式。”
两个人便在荒漠中耍起了剑,那剑花点点如雨般的密不透风,而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又如虎怒一般的威风凛凛。两个人练武居然忘记了时间,那原本复杂又多变的杀奴术居然在短短半天时间被威盛习得了多半。
王启十分欣喜,这可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当下王启又将杀奴术的诀窍告诉了威盛。
王启拿了个剑诀道:“杀奴术细分为:劈、刺、点、崩、击、提、挑、斩、截、托、按、挂、削、撩、挽、穿、压、云、抹、架、扫、带、抽、拦、捧、推、搓、绞。其中击、刺、格、洗,为四母剑式,所有的剑式均根据这四式演化而来。前期练形,中期练意,后期练空,也就是手中无剑胜有剑了。”王启一边说一边认真的做出每一个动作,以及动作的要领。威盛明明是习武的好苗子,可也仅仅只能看懂一半。
晌午过后,两个人吃了烤地鼠肉便继续出发了,估计没错的话,他们会在傍晚前抵达呜咽河。
威盛得了杀奴术的真传一路上越回味越有意思,有时候忍不住便会在原地站定后练上一练,而王启也会驻足等着威盛体会到了才继续赶路。
就这样两个人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了呜咽河已经是晚上了。王启、威盛急忙将脑袋伸进冰凉的河水中“咕咕咚咚”的大喝一气,然后又将羊皮囊灌满了水才坐在原地休息着。
往前再走便是沙漠了,那里的土地将会是彻底的寸草不生,夜晚这里虽然空寂可也寒冷的要命。威盛找到了背阴之处点上篝火,两人又拿出中午所剩的地鼠肉边烤边吃着,不一会困意袭来,两人便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他们却不知,早就有一伙流寇盯住了他们,为首的便是这片区域最残忍的寇王-----西寨的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