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原是个转折点,萧寒和傲云霄停止了攻伐,他们发现有人在操纵菏泽战局,为了彻查此事,双方很有默契。
萧寒将白亦雪囚禁在府上,虽然被关在铁笼里,但她神色安宁丝毫无惧,囚笼安置在露天的庭院中央,暗处遍布侍卫,萧寒想看她是否还有同伙,便以此为饵。
好几日过去,院中依旧没有动静,君汐浅会给她送饭,有时也会给她送水,可从不见她饮食。
君汐浅有时很羡慕这她,生的这般绝美,连她见了都心生怜意,“姑娘,吃一点吧。”
白亦雪摇头,依旧面无表情,仙气逼人。
这时萧寒来到院中,还带着个凳子,君汐浅知道他要盘问囚犯,所以温柔道:“我去做吃的。”
她不喜欢过问政事,也不想知道这些,所以找了个借口离开。
萧寒轻笑:“恩,以后这些事让府上丫鬟做。”
“好。”君汐浅每次都会口头答应,然后继续做这些杂活。
……
囚笼中的白亦雪第一次露出异色,那神情中有些许惊讶,原来给她送饭的女人是王妃!
萧寒坐下,审视道:“很惊讶?”
“比传闻更平凡。”白亦雪想说普通,但她觉得平凡这个词会好听些。
枝头的露珠从叶尖滑落,不偏不倚的落入白亦雪的嘴里,她抿了抿嘴唇,让发白的嘴唇再次变得红润。
萧寒不由好奇:“容颜绝世,貌比天仙,餐风饮露,胜似天仙。”
对于夸赞白亦雪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依旧盘坐在囚笼角落,那双眼瞳格外清澈,但却没有灵性,仿佛没有灵魂。
“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也许会放你走。”萧寒认真道。
白亦雪平静的点头。
萧寒好奇道:“你背后是?”
白亦雪平静地回应:“乾坤阁。”
“果然。”这与萧寒所想无二,上次她中毒也与乾坤阁有关。
萧寒接着问:“那杯毒茶为何给傲云霄?”
这个问题困扰萧寒良久,乾坤阁之前不是想杀他吗?为何又要对傲云霄下手,这让他费解。
白亦雪轻蔑的看了眼萧寒,“毒死了傲云霄,杀你易如反掌,懂?”
“卧槽!”萧寒不由暗骂,他还以为这家伙对自己有意思,原来是他想多了。
萧寒已经猜到他们的目的,打破菏泽的平衡,让这里持续混乱,乾坤阁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萧寒不由好奇,如此女子绝不简单。
白亦雪没有回答,萧寒不再问,而是换了个问题,“你们究竟想在楚国干什么?”
“猎天。”白亦雪的眼中终于多了丝色彩。
何为天?难道是这苍天?不,这里的天只能是他,南境的霸主,圣宗萧霸天。
萧寒的眼神很冷,有股摄人的杀气在蔓延,白亦雪却笑了:“你怕了?”
“乾坤阁的天字杀手尽出,猎天计划已经开始。”白亦雪面带微笑,似乎在挑衅萧寒。
萧寒没有暴走反而平静了下来,“连傲云霄都能解决你们,何况我父皇。”
“我们连地级都算不上,那些天字杀手足以改朝换代。”白亦雪再次平淡开口。
“京都比你我想的都要危险。”萧寒沉声道。
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不过白亦雪确实挺配合,她似乎将一切看淡,只为看萧寒慌张的模样。
“我大概会囚禁你一生。”萧寒冷冷的说道。
白亦雪无所谓,“不过是换了个小一点的笼子。”
“我来自东海之滨,那里有头真凤,沐浴劫火向死而生。”
萧寒不解。
白亦雪继续说道:“真凤熬过火劫,当她羽翼再次丰满,它便会归来,而且更甚以往,将无惧刀枪,更不会被流矢所伤。”
萧寒怀疑道:“你是祭祀?”
白亦雪摇头,“这是神使说的。”
“看来你真的不一般,我不会杀你,同样也不会放过你。”萧寒郑重道。
“我想换个大一点的笼子。”白亦雪看向萧寒,不是祈求而是要求。
萧寒感觉不到她的杀意,“可以,只要你足不出府,但绝不要尝试触碰我的底线!”
白亦雪伸了个懒腰,模样慵懒而诱人,也不知她有没有听。
木子李在写信,他用墨笔在信中画下了白亦雪的容貌,而萧寒同样写了封信给京都,他惶恐京都有变,特意让苏柒注意安全。
………
圣宗病倒后,京都的夜来的更早了,商铺早早便关了门,平安道是贯通京都的大道,所有的支路都会汇入这条大道,它连接着宫门。
在平安道的尽头,这里有一座废弃的祭祀所,殿里的天神像许久未曾打理,锋利的长刀洞穿神像的头颅,生离坐在刀背上,被黑丝包裹的大长腿在空中晃动。
在黑暗的角落,有几道漆黑的身影站立,魑魅、魍魉、死别、带着狰狞的鬼面具,而神像下方的人身材修长的,头戴阎王面具。
祭祀所外的二人更为高大,一人带牛头一人带马面,如此打扮必是阎罗殿无疑。
楼外飘来青袍人,牛头马面来不及阻拦便被震飞,青袍人步入祭祀所,来人气势凌人,阎王见了也不由下跪。
“大人,没想到是你!”阎王恭敬道。
青袍人冷哼,“京都可是个安逸的地方,你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吧?”
“怎么会,我一直记着,圣宗就快归西,大人你们为何如此急?”阎王不解。
青袍人狂笑,“不该由我们亲自动手吗?为了猎天,我们等待太久了。”
阎王连连点头,他好意提醒:“大人,圣宗即使卧病不起,也不是您能对付的。”
“哼,乾坤阁天字杀手尽出,会拿不下苟延残喘的萧霸天?”青袍人言语轻蔑。
“把我的人带进城,猎天的事你看着便好。”青袍人话语冷漠。
“诺。”
说罢青袍人便飘散离去,楼里很安静,阎王缓缓起身,他拍了拍膝盖,看着满城夜色失神。
不知在暗处是何人说,“他们会死的很惨!”
“自找的,不是吗?”阎王奸笑。
这时孟婆不知从何处走出,她双眼阴翳的可怕,“命数将近,接下来是真正的霍乱,席卷天下三十六州的大动乱。”
“乱世出枭雄!”阎王的身影消失,然后阎罗殿的众人相继离开。
生离一跃而起,小手拔出鬼泪,正欲离开时,死别叫住她:“你去哪?”
“监视雍王府。”生离脆生生的回应。
死别不由怀疑,“你以前可没这般认真。”
“哦。”生离没有解释,她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真是可疑的家伙。”死别不由嘀咕。
……
雍王府,苏柒已经收到了来信,根据木子李的描述,她找到了一本陈旧的史书。
书里提到了白家,那是千年前的南境霸主,当时的萧家也只是白家的臣属,后来天下大乱,萧家推翻了白家的王朝,随后群雄并起才形成了如今南境格局的雏形。
苏柒大概能猜出答案,乾坤阁就是当年的王朝残余势力,而白家竟然能苟延残喘千年,一直卧薪尝胆,忍耐到今日。
她一直以为张洛妃是她最大的对手,没想到暗中还有一只大手控制着一切,京都的局势瞬息万变,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屋外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即将降临,生离推开门,她有些惊讶道:“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今夜变红了。”
“帝星!”苏柒不由失神,人间自古有命星之说,而最亮的自然是帝星,而它变红则是帝星将陨的征兆。
苏柒看向生离,“可以揭开了。”
生离却摇头,“我想挣眼看世界,闭眼杀人。”
“吃宵夜吗?”
“我想喝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