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张扬有种

　　张家的马车高大威猛，马车内部更是装饰奢侈，衣着华贵的少年卧在其中，美艳的女子在伺候他。

　　美艳女子嗲声嗲气道：“少爷，对面似乎是太子的车攆，我们是不是该让让？”

　　张扬嘲讽道：“被废的太子罢了，本少就是不让，看他能怎么办？”

　　就这样，两辆马车僵持在喧哗的街道上，甚至引来不少民众围观，人们开始在街边议论。

　　解忧楼就在对峙的中央，这座酒楼生意很好，而二楼更是聚集着不少青年才俊。

　　在二楼，身着红裙的妖娆女子扶着栏杆观望，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她笑容妩媚道：“呦，有意思，两个小霸王今日竟然撞车了。”

　　“呵呵，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白衣青年摇了摇头，青年温文尔雅相貌英俊，带着书香才气，如此人杰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

　　身姿妖娆的女子叫武姬如，白衣青年叫慕少白。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武家大小姐，另一个是商界巨擘独子。

　　闻言，苏柒也不由上前一看究竟，她身着紫纱短裙，阳光下的她清新动人，武姬如是妩媚妖娆，而她更像不惹尘埃的嫡仙。

　　就连慕少白这种心高气傲之辈也不由多看了苏柒几眼，眸子里尽是柔情。

　　当知道那是萧寒的马车后，她的脸色微变，眸子里带着寒意。

　　武姬如观察细微，她故意挑衅道：“柒柒呀，听闻七皇子喜欢你，如果你下去帮他，也许他会对你更加痴心。”

　　慕少白闻言有些不悦，不过他的神情并不会写在脸上，苏柒撇嘴道：“让他吃吃苦头也好，以免日后继续胡作非为，给皇室摸黑。”

　　苏柒一想到那天被萧寒轻薄得手，她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此时下去将他碎尸万段，怎么可能还去帮他。

　　二楼惟有一人还在桌上吃肉喝酒，动作粗狂，也不在意下面发生的事。

　　他身材魁梧，红发披散，俊朗的面庞上有些倦意，他还没来得及脱下铠甲，看样子应该是刚从边疆归来。

　　他是武家武法，真正的将门虎子，十四岁入军，十六岁为前锋，十八岁为统领，二十三岁便为统军将帅，如今年满三十人称武狂人。

　　他不为琐事所动，除了酒肉，能让他心动的也只有战场厮杀，回到京都倒让他有些压抑。

　　这场对峙持续了很长时间，就连酒楼上的众人都失去了继续观望的念头，这时美艳女子掀开帘布，她打趣道：“看样子七皇子并不打算退让。”

　　张扬闻言却邪笑道：“让马夫冲过去，我今天就要让萧寒长长记性。”

　　这四匹烈马是他从父亲军营中挑选出来的战马，萧寒那样的车攆它能轻易撞散十驾。

　　美艳女子惊呼道：“少爷，不太好吧，他毕竟是皇子，万一……”

　　张扬打断女子，他自大道：“无妨，到时候就说马车失控，并非故意所为。”

　　张扬是禁军统领的独子，向来横行霸道，他根本不会计较结果，就算对面是天皇老子他都要去碰一碰，如果萧寒真的出了事，他还不知道等待他家族的会是什么。

　　萧寒有的是耐心，就在黄二不耐烦时，张家的马车突然加速驶来，围观的平民四散而逃，谁也没想到张家的马车会突然启动。

　　黄二惊呼：“太子爷，他们的马车冲了过来！”

　　兰诺受到惊吓，她提议，“太子爷，我们快避让吧！”

　　萧寒皱眉，如果避让自己将颜面无存，他寒声道：“张家想造反吗？”

　　难道张扬不怕死吗？公然冲撞皇子这可是死罪，看来这张扬是真的狂妄。

　　张家的马车如同战车滚滚而来，仿佛要撕裂一切，萧寒紧握着拳头，“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解忧楼上，武姬如捂着小嘴，酥胸起伏道：“张扬疯了吧，简直目无王法，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苏柒并没有幸灾乐祸，不知为何有些担忧萧寒的安危，虽然讨厌他可也不愿看着他被撞死，毕竟两辆马车孰强孰弱一看便知，看来今天并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对峙，有可能成为轰动京都的重大事件。

　　慕少白虽然对萧寒没好感，但他也忍不住皱眉道：“张家的人最近越来越猖狂，竟然连皇家子弟都不放在眼里。”

　　吃酒的武法突然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街道中的事，但他察觉到一股气息，一股内劲高手的气息。

　　四散而逃的人群，空出了整条街道，两匹老马惊慌失措，黄二根本拉不住缰绳，这两匹马失控，他很难正常规避。

　　黄二急忙高呼道：“太子爷，你快下车躲避吧，马车失控了，回避不了。”

　　在萧寒准备忍气吞声下车时，蔡老将两匹老马稳住，他平淡道：“殿下放心，四匹野马交给老夫处理便好。”

　　蔡老来到长街中央，面对迎面奔驰而来的马车，街边有人好意提醒道：“老头，快闪开。”

　　四匹烈马猛地冲向蔡老，中间两匹马更是立起前肢踢向蔡老，四周的人不敢直视，因为他们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马车内的张扬此时还在挑逗美艳女子，可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他还以为是两辆马车撞上了。

　　蔡老随手双手向前猛推，无形的气墙横在他的身前，四匹暴躁的烈马竟被他阻下，他再度出手，掌心劲气如龙，喷涌而出的瞬间便将马车摧毁，长街上掀起一股劲风，烟尘四起，许多人都不曾看清这一幕。

　　楼上，众人瞠目结舌，武姬如一脸震惊道：“这绝对是内劲巅峰的高手，实力甚至在我父亲之上。”

　　慕少白亦震惊道：“没想到萧寒身边还有这等人物，他有蛮横的资本，看来之前是我小瞧他了。”

　　苏柒撇了撇嘴，看见萧寒毫发无损她难免遗憾，不过她却从蔡老的掌法中感受到了一股势如破竹的剑势，由此可见对方绝对是用剑高手。

　　就连一向沉稳的武法也惊呼道：“宗师，这绝对是内劲圆满的宗师。”

　　武法立刻到栏杆处观察，他确信道：“这气势不会错，真的是宗师，这家伙竟然能拉拢一位宗师为他卖命。”

　　闻言慕少白有些震惊，更多的是嫉妒，即使是内劲大成的高手都需要大量的真金白银才能换来他们卖命，而培养一个高手的代价更是不菲。

　　而宗师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能享受到最高的待遇，就算国君也会礼遇他们，给予高官厚禄，他们怎么肯像奴隶一样供人使唤。

　　宗师一出手，就知他的价值，不过众人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结束，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张扬狼狈地摔在街道中央，他的马夫已吐血而亡，服侍他的女子也昏了过去，而那四匹烈马也已横尸街头。

　　萧寒看了眼还算清醒的张扬，“那家伙是谁？”

　　黄二被蔡老的强势所震惊，他咽了口唾沫哽咽道：“禁军统领张达独子张扬！”

　　萧寒笑了笑，夸奖道：“张扬有种呀，压过去。”

　　他的笑容让人不禁发寒，让黄二又想起曾经的太子爷，黄二呢喃道：“太子爷果然就是太子爷。”

　　黄二没有犹豫，既然刚才张扬都想谋害他们，现在又怎能轻饶他，张扬摔下马车后便已惊慌失措，此时萧寒的马车又迎面驶来，他甚至被吓尿了，他努力向街边爬去，可他的双腿依然难逃被压折的命运。

　　哀嚎在街道上响彻，所有人都记住了萧寒，那个被废的太子萧寒。

　　这是杀鸡儆猴，如今用张扬立威，想必再无人敢出头冒犯他，不过他却和张家结仇，这也许会是个大麻烦。

　　武法赞叹道：“够男人，这小子不错！”

　　武姬如提醒道：“大哥，你大概还不知道，萧寒已经被废，如今只是普通皇子！”

　　慕少白应和道：“太子之位花落谁家犹未可知，不过大家已经开始站队，不知武家会支持哪位皇子？”

　　武法面带正色，“这次回来，我带了一万铁骑，奉命驻扎在城北十里店，这是圣宗的意思，我们武家不支持任何皇子，我们只忠于楚国。”

　　慕少白似笑非笑，“我看这萧寒不会轻易让出太子之位，东宫之争也许会越来越精彩。”

　　苏柒冷漠地看着下方哀嚎的张扬，她思路清晰道：“楚国内部暗流涌动，仅靠苏家武家和慕家根本无法力挽狂澜，需要的是真命天子，能挑起一国重任的盖世英雄。”

　　武姬如好奇道：“柒柒，听说太傅和慕老准备支持二皇子，你觉得二皇子比武有几分胜算？”

　　苏柒摇头低语道：“我想比武只是噱头，圣宗自有他的安排，未必胜者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