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长期不变的在做“表我“,那就像,只要你想,你可以把手一直穿过我那般,对比现实中的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
——《双重人格》
“其实我刚才的分析也并不是特别全面,凶手虽然是有目标的杀人,但是第一次作案时,凶手一般情况下仍会选择在自己所住地三公里的范围内作案,这样会给他的心里提供一种安全感。”夏桀说道,“我刚才的分析有些瑕疵,但大题方向仍是对的,我们不应该凶手的所住地就严格控制在城区东北边距离抛尸地三公里的范围呢。”
“嗯呢。”邱向伟对此表示认同,随后说道:“关于这个情况我随后会和警员们交代的。”
“小正怎么样了?”过了一会儿,邱向伟问道。
“没什么事,我只是让他多睡了一会儿,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夏桀说道。
“没事就好。”听到夏桀的回答邱向伟也明显放心了很多,随即又皱了皱眉头问道:“难不成你出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从你们开始调查第一件案件——校园凶杀案我也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是有那么点收获的。”夏桀点了点头肯定道:“我想爷爷也察觉到了这些,不过他老人家的做事风格更偏向于小正的风格,力求要稳,所以这大概也是他老人家从小就比较更喜欢小正一点的原因吧。”
“什么意思?”邱向伟听到夏桀的话后眉头不禁皱的更深,夏桀此时出来一定有他的原因,而究其根本估计会更深远一些,如果从一开始的校园凶杀案就有伏笔被埋下,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也就不太难猜测了,只是越这么想邱向伟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
“嗯呢,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夏桀点了点肯定了邱向伟内心中的那个可怕想法。
“怎么会……”邱向伟始终都有些不太相信。
“一切事情从夏小正回到青门市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全部运转起来了,只是因为缺失的记忆,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他没有察觉到而已。”夏桀淡淡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邱向伟听着夏桀的话有些犯迷糊。
“半年前的清门河浮尸案还记得吗?”看着邱向伟的疑虑夏桀问道。
“知道啊,那是半年前青门市警方和宜江市警方一起侦破的一个大案子。”邱向伟回答道。
“还记得那个孙德吗?”夏桀继续问道。
“孙德?”邱向伟沉思半晌,努力回忆后说道:“是宜江市医院的地下太平间守门人孙德?”
“嗯呢。”夏桀点点头。“那许易凡事后有没有给你交代所问道的证词自己孙德的死?”
“什么证词?孙德死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听到夏桀所说的话,邱向伟有些不敢相信,许易凡竟然并没有向自己汇报全部的事情。
“看来你不知道。”夏桀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
“你是怀疑易凡他……”邱向伟还是存在疑虑道:“可能是事情太忙他忘掉了。”
“‘就算当时事情太多太忙,但后期也应该会交上相应的材料补上,许易凡他这么做了吗?还有邱叔,我也一直想问你,你知不知道许易凡和邱桔的记忆也被人动过手脚?”夏桀目光盯着邱向伟反问道。
“邱桔当年以为你和夏小正都消失了,以她从小对小正的喜欢,当时跟发了疯一样要冲进去救你们,是我打晕了她才拦住的,事后医生说以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导致间歇性失忆,所以她对你没有太多的印象。”邱向伟想了想说道,“只是易凡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记忆中没有我的存在,”夏桀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夏小正第一次告诉他我的存在,我看到许易凡的眼神中有一丝迷茫、困惑的神情时,我就发现这个事情有些蹊跷。如果他知道我的存在,他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警方这个边是没有给许易凡做过相关事宜的,我记得当时他出去过一段时间,之后才来警队工作的。”邱向伟沉顿之后回答道。
“会不会是爷爷……”夏桀随即说道,“这个想法我也不好肯定,但如果也不是爷爷做的话,那许易凡现在就会是个很大的隐患。”
“嗯呢,我明白,我有空会找你爷爷问问的。”邱向伟点了点头回答道。
“隔壁市的谢爷爷还记得我呢。”夏桀打趣了一句道。
“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长久沉默后,邱向伟朝夏桀问道。
“暂时没了,”夏桀笑了笑继续道:“邱叔,我什么脾气你知道的,无所求啦。”
“这段时间我会帮你打好掩护的。”邱向伟沉沉说道,说着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走之前看了看仍在会议室中的夏桀不由的又是一阵叹息。
夏桀独自一个人在会议室中,想了很多不禁笑了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已经被警方以及那个势力差不多要抹除干净了,就像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夏桀这个人一般,他凭空出现,也终将会凭空消失。
他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在自己鲁莽让许易凡带着他去见杨阳那次,是杨阳长久注视着他后第一个道出了他的身份。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杨阳淡了一杯热水给他,那时在杨阳的办公室中只有他和杨阳两个人。
“这不是想过来看看你吗?”夏桀笑着说道。
“你不是夏小正,怎么没带他一起来?”杨阳久久的注视着这个和夏小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问道。
“我就是夏小正啊。”夏桀喝完水打算将水杯放回桌子上时,听到杨阳的话,手不禁顿了顿,连带被子中的水出现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是夏桀,夏小正是不会来这里的。”杨阳很明显看到了夏桀做的动作,肯定的说道。
“是啊,”这一次夏桀不再否认,而是坦白回答道:“我是夏桀。”
“恨我吗?”夏桀将水杯重新放回桌面上,轻声问着面前的男子。
“这话怎么说?”杨阳一阵冷笑道。
“当时,你打给夏小正的电话,是我接的。”夏桀坦白道。
“不可能,你那时候已经……”只是不等杨阳把话说完,夏桀又说道:“我这不是又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了。”
听到夏桀说的话,杨阳有一阵失神,随后苦笑道:“恨啊,为什么不恨,我就那么一个妹妹……”
“对不起。”夏桀轻声说道。
“对不起?夏桀,你现在再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杨阳听到夏桀的话不由一阵冷笑,“尸体都化成土了,你才给我,才给小伊说对不起,不觉得太迟了吗?”
“是啊,太迟了。”听到杨阳的话,夏桀一阵失神。
“小伊的案子,能帮你的我也帮了。”沉默了片刻夏桀轻声说道。
“帮我了,你倒说说你帮了我什么?”杨阳听到夏桀的话不由被逗笑道,有些气急而笑。
“你觉得,凭你一个人,小伊的案子能调查的那么顺利吗?”夏桀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听到这番话的杨阳却如遭雷击,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见杨阳不说话,夏桀轻轻叹息一声道:“当年在国外,当我以夏小正的身份生活时,结果仍然被别人追踪到……”
“知道什么叫泥菩萨过江吗?”夏桀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大概我当时就是。当你打来电话说起那些时,我几乎当时就可以肯定那是追踪我的那批人做的事,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不能再连累你们任何人了,我宁可所有的恶由我一个人来背。”
“你怎么知道事情就一定是那样吗?”听到夏桀说的话杨阳不由一阵冷笑。
“你以为两个刚步入社会的孩子就能摆平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小十年的混混,她两的姿色难道就比小伊差吗?她两去找混混免不了会被混混反过来摆一道,但为什么可以相安无事?那个时候梁艳并不知道情况,这两个小鬼头是有什么信心和混混们掰手腕?”夏桀并没有理会杨阳的话,而是选择耐心和杨阳说道。
听到夏桀的话杨阳明显顿了顿,沉默良久后稍稍冷静下来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那你知道是谁帮了你吗?”听到杨阳的话,夏桀不由反问道。
听明白夏桀的话后,杨阳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群人从十五年前目标就一直是我和小正两个人,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夏桀说起这话时,语气中慢慢的冷漠感,声音却慷锵有力。
“‘你放心,孙德的事我会找他直接说的,他从一开始就不过是那群人眼中的死棋一枚。”夏桀走到杨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孙德……也是……”杨阳此刻只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无光。自己为了给妹妹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结果还是被那群人给玩弄了,心情可想而知。
“这一切都是提前布局好的,不怪你,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夏桀轻声安慰道,随后又说道:“至于你是逃是自首我不管,就算我再帮你一次。”
看到杨阳不说话,夏桀也打算离开,离开前说道:“我顺便拿个东西,让小正自己也好好琢磨琢磨。”随后便关上杨阳办公室的门独自离去。
杨阳在那里坐了很久,始终没有缓过神来,最终他缓缓走向办公桌,拿出纸和笔开始写字。
三个月后,在杨阳执行死刑当天,杨老头和梅姨都没有去,但却收到了一封书信——是杨阳的遗嘱,他自知自己没有尽到做孩子的义务,虽没有希冀得到杨老头和梅姨的原谅,但也希望下辈子还可以做他们的孩子,信的结尾是他这些年打拼所留下的全部积蓄,足够两人养老……
夏桀想起这些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但很多事情还要去收拾,还要去完成的,他随即收起思绪向着门外走去。“人人都有隐秘之苦
夏桀想起这些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但很多事情还要去收拾,还要去完成的,他随即收起思绪向着门外走去。“人人都有隐秘之苦,不为外人所知,我们常说人冷若冰霜,其实他只是黯然神伤。”
时间飞快, 转眼间第一天很快便过去了,警方根据夏桀做的犯罪凶手画像开始进行排查,随着黑夜的降临,警局中开始灯火通明,除技术科的黎江主任因为年事过高的原因,邱向伟专门请这位老专家回去休息之外,其余人包括邱向伟在内忙碌一夜,彻夜未眠,三天的时间不算太多,如果等时间到了案子还没破,那就终究成为青门市警局中所有警员心中的一把刀,将砍下深深地坎,案子也会变成悬案一般。
事情终于在第二天早晨得到突破,一个名字叫吴宇的男子开始进入警方的视线。
“吴宇,男性,年龄34岁,身高173cm,青门本地人氏,没有前科。参加过两年的服兵役,两个月前离开青门市辖区县内的一个蛇类养殖中心。”第二天一早警察局内便招开紧急会议,最终定下了犯罪嫌疑人。
“这个吴宇现在在什么地方?”邱向伟听到许易凡说玩后问道。
“自从两个月前辞去蛇类养殖场的工作后就一直在家中,和病重的母亲生活在一起。”许易凡说道。
“住在什么地方?”邱向伟紧接着问道。
“城区东北的村里。”许易凡回答道。
“在第一次杀人抛尸地点的三公里范围内。”夏桀说道。
“嗯呢。”邱向伟点了点头,开始下达最后命令:“实施抓捕!”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欢喜有时,悲伤有时。”教堂中一个老人站在十字架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头诵读着《圣经》中的内容。大概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老人所在的教堂很少有光线可以照进来,因此教堂中始终显得十分阴暗,连带着老人也带有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