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从前

　　在邱桔的陪同下，夏小正很快回到警局，第一时间跑到技术科。“那支录音笔！录音还原的怎么样了？”夏小正跑到技术科后立刻找科主任问道。

　　“因为被雨水泡的时间过长，虽然做了紧急处理，但仍有大部分录音文件无法还原。不过仍有一部分有用的信息。”技术科主任道。

　　“不管有多少，麻烦您了。”夏小正道。

　　科主任黎江是60多岁即将退休的老警员了，资历够老，在警局中也有相当的地位，连局长邱向伟都要礼敬三分，夏小正自然不敢怠慢。

　　“跟我来。”黎江带领着夏小正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麻烦你了。”夏小正示意科主任黎江开始。

　　此时录音里传来下雨的声音，正如12月13日当晚一样，大雨滂沱的声音。

　　“她回来了。”录音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谁回来了。”男人的声音随后传了出来。

　　“十五年前的……”

　　“闭嘴！当年什么都没有……”不等女人的声音说完,男人的声音显得紧张暴怒起来。

　　“哎？你还来气了？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女人听到男人的声音后显得更加生气，就在两人争吵之时，”咚咚咚……“就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录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没了？“一旁的邱桔问道。

　　“没了，只能还原这么多，这录音笔被雨水浸泡的时间过长了，很多数据资料很难再恢复了。”黎江道。

　　“好吧。”邱桔显得有些沮丧。

　　“谢谢黎老，已经足够了。”夏小正道说着离开了技术科。

　　十五年了，十五年了，谁回来了？如果录音笔中的声音来源正是舍管蒋佳晓和韩尧二人，那敲门的又是谁？为何会有只录音笔恰巧录下来这一切？很显然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属于自杀，而是一场复仇！想起前几日局长邱向伟给他的那份陈旧报告，夏小正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有些模糊，如果说韩尧因为十五年前**在校女生而被十五年后的复仇者报复，那这件事又与刘庆、郝国强等人的死有什么关系？已死的少女不可能再回来了，那前来复仇的人又是谁？十五年前的真相又究竟是什么？想起之前在学校食堂内大妈们的言谈，那么似乎只有一人知道当年的答案了。

　　夏小正开着车走着熟悉的路线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靖宇小区。

　　“婆婆？”夏小正拿着水果、保健品来到靖宇小区最古老也是最破旧的一栋楼敲着门。

　　半晌之后，老人打开了门，映入夏小正眼中的依然是老人苍老的脸庞，老人脸上的皱纹仿佛每一条都刻着沧桑：“小伙子，什么事啊？“

　　“抱歉，婆婆，难得的休息时间还来打扰您。“夏小正瞥眼看了眼房子里面，歉意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老人没有回话，转身坐回房中，但半开的门很显然是已经默认了夏小正的行为。

　　夏小正走进房间，看着房间里陈旧的设施最终坐在老婆婆的对面，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道：“婆婆，上次来什么都没带，心里面很过意不去，这次给婆婆带了些小心意。“婆婆，很冒昧来打扰您您，我想了解一些情况所以才不得已跑来一趟。”看着老婆婆不说话，夏小正继续说道。

　　“我一个老婆子，只是在学校打扫卫生的，知道的都只不过是从别人嘴里传出来的流言，还能知道什么呀。”老婆婆给坐下的夏小正倒了杯水，坐下说道。

　　“谢谢婆婆。”夏小正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之后试探性的问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刘庆等人的死貌似和十五年前的一件事有关，婆婆可知道十五年前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婆婆眼皮微微抬了抬但很快恢复原样，拿着杯子喝水的手依然波澜不惊道：“我说过了，我只是学校里的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太婆而已，学校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夏警官想必你是找错人了。”

　　“那婆婆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夏小正仍然不放弃地问道。

　　“没有。”老婆婆依然平静的回答道。

　　“婆婆，记得上次我来您说他们都是有罪之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夏小正忽然记起上次来婆婆家时和老婆婆的聊天。

　　“韩尧曾经一个小混混，听别人说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多了，我心里思索着狼狈为奸，蒋佳晓和这种男人在一起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那天才那么随口一说。“老婆婆道。

　　“哦……”夏小正点了点头起身道，“那婆婆，我能不能再看看您的屋子？”

　　“这屋子都十几年了，有什么好看。“老婆婆依然坐在那里不起身也不回头。

　　“老婆婆，这花开的不错啊，怎么还是和上次一样美？“夏小正看着老婆婆养的那盆花道，

　　“难得还有人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人啊，被别人心里惦记着，自己呢，总还有活下去的念想。就像这花一样，被人照顾着惦记着就有好好盛开的那一天，即使花败了，也总还有重生再次盛开的那一天在等待着她。“老婆婆笑着说道。

　　“婆婆说的有道理，人活下去总归是需要一些盼头的。“夏小正看到老奶奶道，”婆婆，不早了，您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其他事。“夏小正说着向门口走去。

　　“夏警官？“婆婆突然道。

　　“怎么了，婆婆？”正在向房门走去的夏小正回头看着老婆婆。

　　“很久没有人来过我这里了，过来坐婆婆这儿聊会天吧。”老婆婆竟突然破天荒让夏小正留下来。

　　“好，婆婆。”说着夏小正重新坐回沙发上。

　　“夏小正！你又丢下我给这里跑。“夏小正刚坐下，就见邱桔怒气冲冲的跑进屋子，手里提着刚买的菜还有水果之类的东西。

　　“邱桔……”夏小正顿时一阵头大。

　　“……婆婆好。”邱桔进来后看到夏小正的样子，再一看其对面坐着一位老婆婆顿时有些尴尬，“我以为……”

　　“没事的，婆婆我理解，年轻人嘛，哪个女孩儿看见心爱的男孩不会冲动。”婆婆笑着说道，“来，坐下来吧。”老婆婆说着起身给邱桔也倒了杯水。

　　“谢谢婆婆。”邱桔很尴尬的坐在夏小正身边。

　　“你咋进来的?”夏小正头大如斗问道。

　　“我也不知道，门没关好我就进来了……”邱桔的声音中透露着满满的委屈小声嘀咕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夏小正小声道。

　　“这栋居民楼很久了，大概是门坏了吧，没事的。”婆婆在一旁劝阻道。

　　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夏小正便和邱桔起身离开，老婆婆也没起身相送，两人开着车并没有立刻返回警局而是跑了一趟小区物业之后，就起身返回了。

　　路上。“你的意思是您进门的时候，门就没关好？”夏小正向邱桔问道。

　　“对啊……”邱桔此时也不敢正眼看夏小正低头闷闷一声。

　　“唉？我的邱大法医，你当时不会进门看看情况再说话？”夏小正一边调侃道，“还买的菜和水果是打算留下吃饭过夜不成？”

　　“那菜……不是你买的吗？”邱桔愣愣地问道。

　　夏小正立刻将车停到路边，看着邱桔。邱桔顿时在车里跌了个踉跄:“干嘛呀？”

　　夏小正顾不上邱桔的质问，问道:“那个菜和水果不是你拿的？”

　　邱桔明显有些生气:“我要找你怎么可能带菜过去，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嘛，我肯定提着菜刀就过去了！”

　　“不是你吗？”邱桔反应过来后，显然有些懵。

　　“你是猪吗？我都进婆婆家了，怎么可能还把东西放门口……”夏小正道。

　　“我是猪……那你和我家那位局长大人是啥？”邱桔别过头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嘀咕着。

　　“家猪饲养员！”夏小正没好气道，思忖半天后，“算了，回家吧。”说着开车返回邱桔家中。天色已经很晚了，邱桔、夏小正、邱向伟吃过饭后便洗完漱去睡觉了。

　　“小正，快跑！快跑！……”夏小正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在痛苦挣扎，父母的身前站着一个黑影，手中拿着还在滴血的刀，但无论如何夏小正都看不清他的容貌、装束。突然，四周的光亮逐渐被血色所吞噬，映入眼帘、映入脑海的血色，仿佛恶魔一般一边侵蚀一边桀桀怪笑：“夏小正，你逃不掉的。”声音犹如魔咒在夏小正的脑海里回旋、飘荡。

　　“不要，不要……”夏小正看到了自己的双手，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当年，回到了他还是少年时的模样。

　　“你逃不掉的，因为，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声音仍然飘忽，犹如恶魔的寐语。

　　“小正，快跑……”躺在血泊中的父亲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吼道。

　　“不要，不要……”但少年的夏小正置若罔闻，仍然看着自己的是双手站在原地。

　　“快跑！”

　　“不要！”夏小正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双手，头上斗大的汗珠缓缓流下。

　　“小正，没事吧？”邱向伟打开夏小正房门的灯问道。

　　“邱叔，没事，做噩梦了。”夏小正尽量平静自己的呼吸说道。

　　“行，别太累了，早点睡吧。”邱向伟说着就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邱叔？”夏小正叫住了打算离开的邱向伟，试探性的问道:“我父母当年的案子……真的结了？”

　　“嗯。”良久之后，邱向伟回答了一声，声音沉重。

　　“可是……”夏小正还想继续说什么，不过被已经离开的邱向伟打断了：“小正，早点休息吧。”

　　12月的寒风在窗外呼啸冲撞，仿佛也在叩问着夏小正的内心。夏小正转身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铃，已经凌晨3点多了，但此时的夏小正却睡意全无，坐起身开始思索这几天的所有线索。

　　靖宇小区的第一栋楼就是婆婆住进那一栋楼恰好在十六年前建成的，对于当时的青门县而言靖宇小区的地价可谓是寸土寸金，那如今靠着打扫学校维持生计的老婆婆是如何买下了当时寸金寸土的靖宇一号楼的门面楼层？下午他和邱桔也专门去物业问过，虽然建成时间已久但一号楼作为靖宇小区的“开山门面”，小区物业一直有人对此进行维修查看，不会出现类似于门坏之类的事情，那那道门到底是坏掉了，还是被人故意或者无意打开了？想起下午婆婆的异常行为举动，直觉告诉夏小正更应该相信后者，那婆婆为什么要骗他们？到底又是谁去了婆婆家？莫非，婆婆就是十五年前的事情的知情者之一？

　　一想到此处，夏小正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凶手是为复仇而来的，如果婆婆真的是十五年前事件的知情者之一，那么随着十五年前那桩谜案的揭开如今的案件也一定会真相大白。

　　想到此处，夏小正清楚唯有解开十五年前的谜团才可以顺势揭开如今的真相，那么所有的事情其实都还是回归于起点——十五年前的起点。

　　第二天，许易凡拿着报告找到了夏小正：“这是最近六个月的青门市人口流动记录，已经让邱局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夏小正并没有接过报告查看，“易凡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在这方面的方向就出现了错误的话……”

　　“什么意思？”许易凡有些不明就里。

　　“我想看看两年前的记录，不知可不可以……”-夏小正有些迟疑，现在有的只是一种猜测，婆婆的花出现在两年前，伴随着一个常会去看她的人的出现。这人，最近两年才开始出现，不妨从两年前的出入记录入手查案。

　　“行吧。我去查查看。”许易凡虽然有所疑惑、迟疑，但还是肯定了夏小正的想法。

　　“夏老。”此时的邱向伟跑到青门市的孤儿院找到了夏小正的爷爷——夏野。

　　“向伟呀，来坐。”正在忙着看书的院长夏野看到邱向伟后招了招手，让他坐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说吧。”

　　“夏老，小正他……”邱向伟坐下后看着夏野沉默道。

　　“是夏桀来了吧。”老人笑着不以为意。

　　“夏老知道了？”邱向伟点了点头。

　　“我见过了。”老人笑着道：“就在夏小正来到这里的时候。”

　　“夏老，那……”邱向伟听到后明显急切，不等邱向伟说完，夏野摆了摆手：“不碍事的，他这次回来，也是有所求的，既然有所求便当然不敢轻易行事，他自己也清楚的。”

　　“那就好。”邱向伟长舒了口气。

　　“不过，还是注意这点吧。”

　　“明白。”邱向伟点点头，片刻后起身离开。

　　另一边，夏小正和许易凡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原琪。

　　“易凡哥，前几天不是麻烦你找原琪和金正胜的资料，怎么样了？”夏小正问道。

　　“金正胜的资料到可以找到，倒是原琪的资料……前几日已询问过市内各地警方户口资料，但仍没有一点回应。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唯一的资料就是显示其两年前去青门市孤儿院领养过一个少女。”

　　“金正胜呢？“夏小正问道。

　　“从个人资料上面看一切正常。“许易凡答道。

　　“好的。谢谢了易凡哥。”夏小正说着离开。

　　“邱桔，我要去原老师家……“不等夏小正把话说完，邱桔早早收拾好东西跟在夏小正屁股后面，夏小正笑笑带着这条”小尾巴“走出警局。

　　“去可以，但是要听我的知道啊？“坐上车夏小正看着邱桔说道。

　　“嗯呐……“邱桔明显在迟疑要不要答应。

　　“不答应算了，下车。我自个儿去吃好吃的。“夏小正见邱桔久久迟疑，无所谓道。

　　“行行行，都听你的都听你的。“邱桔立马妥协道。夏小正笑了笑开车带着邱桔前往靖宇小区。

　　“原老师。“二十分钟后夏小正和邱桔来到门外，开门的正是屋子的主人——原琪。

　　“是夏警官来了啊，里面请。“原琪开门看到是夏小正便迎进了屋子。

　　“听说学校的案子现在正查的火热，夏警官能够在百忙之中来这里，肯定不是来随便做客的。“坐进屋子，原琪说道。

　　“安琪呢？“夏小正并没有回应原琪的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

　　“家里写作业呢。“原琪道。

　　“安琪也走读的吧？“夏小正问道。

　　“是，我让她办的走读，方便休息些。“原琪道。

　　“我想问安琪一些问题，可以吗？“夏小正道。

　　“可以。“说着原琪叫来安琪。

　　“小正哥哥。“安琪见到夏小正显得十分亲切，”听说你有事情问我？“

　　“安琪呀，那天早上去学校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能和小正哥哥说一说吗？“夏小正看着安琪问道。

　　“那天早上，我妈没叫我起床，我记得我起的很晚睡过头了，赶着去学校，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什么都没看到。“安琪认真回忆到，”不过那些天在学校听说这件事了都在说呢。

　　……

　　“坐在一旁的邱桔百无聊赖，东瞅瞅西看看，全然没有做客人的觉悟，夏小正也装作视而不见放任邱桔的不安分，而屋子的主人原琪也没有丝毫的介意，在外人看来仿佛许久不见的朋友在谈论家常。

　　过了一会，一旁的邱桔实在坐不住了，悄悄站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邱桔，干嘛呢，一点儿都没有做客人的样子。”夏小正停止询问抬头看着邱桔怪道。

　　“我……我想去厕所。”邱桔有些结巴略带难为情。

　　“没事的，不碍事，当作自己家就好，我带你去。”一旁的原琪连忙劝道，起身领着邱桔找卫生间。

　　“安琪，你知道你的亲生爸爸妈妈是谁吗？”看到邱桔和原琪走远之后夏小正小声问道。

　　“不知道，原姐从来不会给我说这些。”安琪道。

　　“你不好奇吗？”夏小正问道。

　　“不好起，我现在……”安琪看着原琪离开的方向，“有原姐在身边就感觉很知足了。”

　　“我相信原姐，她说过我亲生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她不是不要我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她不能来接我。”安琪说起这个时候其实有些想要呜咽的，但坚强的性格让其不喜示弱于人，就连原琪也不行。

　　“没事的。”夏小正看着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这时原琪和邱桔回到客厅，邱桔看着女孩儿的样子：“是不是你小正哥哥欺负你了？”

　　女孩儿摇了摇头。

　　“没事，姐姐帮你收拾他！夏小正，你最近皮痒了把，小女孩儿都不放过！？”邱桔明显很生气。

　　“我……我啥都没干。”夏小正结巴道。

　　“呦呦呦，还狡辩？！安琪妹妹放心，姐姐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的！”说着就拧着夏小正的耳朵。

　　“我劝你撒手啊。”夏小正佯装生气的样子。

　　“反了你了。“邱桔说着就揪着夏小正的耳朵走到屋外。

　　揪了一路，四下无人处。“可以放手了吧？“夏小正问道。

　　“奥……“邱桔明显有些心虚，撇着内八假装看不到。

　　“你这姑娘，手劲儿还真大。”夏小正摸着滚烫发红的耳朵道。

　　“你说一定要演的逼真点嘛。”邱桔弱弱道。

　　“……”夏小正顿时无语，”好吧，说说看，怎么样？“

　　“卫生间有消毒液的味道，也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小正哥，你怀疑是原琪老师？“邱桔道。

　　“嗯，虽然只是推测……“夏小正道。

　　“不过原琪老师还真是厉害，是美国医学、心理学双博士学位，还愿意在这里打工。“邱桔啧啧道。

　　“你确定？“夏小正听到这里后眉头皱了皱问道。

　　“对啊，我两个刚才在房间里面看到的，刚开始还在说着呢，出来就看到你把小姑娘弄得要哭就立马上前安慰去了。“邱桔道。

　　“还发现什么了吗？“夏小正问道。

　　“没啦。“邱桔想了想说道。

　　随后两个人又回到原琪的房间中，安琪得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这让夏小正颇为不好意思。

　　“没事吧安琪，刚才小正哥哥不对，别介意啊。“夏小正安慰道。

　　“没事啦，小正哥哥。“安琪道。

　　“邱桔，你带安琪出去走走吧。“夏小正看着原琪，原琪继续喝着手中的热水，并没有什么异议，”我想和原琪谈一谈。“

　　邱桔和安琪很识趣的出去走路散心，留下夏小正和原琪在屋子里：“原来是是美国的博士毕业生？“夏小正倒了杯热水，慢慢问道。

　　“都是以前的事了，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原琪并不否认。

　　“原老师贵为美国的博士毕业生，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可以走，为什么要在两年前突然来到青门市要做一名教师？“夏小正的问题不见丝毫烟火，却暗藏深意。

　　“因为我喜欢这里。“原琪答道，干净利落的回答了夏小正的问题。

　　“偏偏是因为喜欢这里吗？“夏小正继续追问道。

　　“难不成夏警官觉得我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原琪笑了笑。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故事，原老师不妨也来停一停？“夏小正道。

　　“愿闻其详。“一旁的原琪仍然很淡然。

　　“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故事还是故事，讲故事的人却变了又变，今天讲故事的人是我，但我更希望这个故事可以到此为止，别再继续，也别再有人继续去讲。”夏小正道。

　　“那也得等夏警官讲了我才知道要不要讲故事讲给别人听。”原琪道。

　　“好吧，人们都是故事就是故旧的事，我觉得一点也不假，而我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当年的当年，从前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