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彼岸

      2005年12月18日,邱桔早早的睡醒给夏小正和邱向伟做好了早饭。

      “呦,闺女今天什么日子呀,早饭这么丰盛?”邱向伟戏言道。

      “什么日子都不是,快吃吧。”邱桔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夏小正,又跑去厨房开始收拾东西。

      吃过早饭三人便去了警局开始工作,校园凶杀案一天不解决,不管是校内老师学生,还是校外家长政府都无法安心。警局一大早各个部门便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只有夏小正一个人站在警局楼顶上独自默默的抽着烟没有任何动作。校园凶杀案看似所有的线索都显得支离破碎,但总让人感觉又有一条说不清的暗线。

      掐灭香烟,夏小正走下大楼,离开了警局,车子缓缓开向一个地方——市孤儿院,这座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车子停在孤儿院门口,孤儿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和从前并没有太大差别,院中还有着嬉戏打闹的孩童,就像当年的他和他们一般。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夏小正来到了一处僻静点的地方,房门半掩着,夏小正推开门看到了那个老人的背影,身旁桌上放着精致的茶具,刚泡上的两杯茶水还在淌着热气,电视里播放着这几天青门市内闹的沸沸扬扬的校园凶杀案的新闻报道。

      “爷爷……“夏小正轻声叫道。

      “你终究还是来了。“老人头也不回,轻叹一声。

      “当初,你父母出事以后,是我坚持不让你走从警这条路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和儿媳,我不想连我的孙子也一并失去。”老人满脸沧桑的说着,而后又自嘲笑了笑:“可谁知,咱家的孩子呀,脾气一个比一个倔,你奶奶常说我是倔脾气我还不认,现在想想啊,还真是,你和你爸都随了我,脾气一样倔的不行。”老人说着拿起拐杖站起身,佝偻着背走向夏小正,“这么多年了,还在生我的气呢?嘿,你小子倒是有意思,总喜欢和我这个老东西对着干,不让从警偏偏从了警,不让查当年的事,你小子就是死咬着不放,赢了的是你,记仇的还是你。”不等夏小正开口,老人继续道:“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跟我来吧。”说着便拄着拐杖向另一个房间走去,而夏小正默默地跟在老人身后走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档案室,老人翻找了半天,从一摞陈旧文件中取出一份档案,“本来这些东西都打算扔掉了,但因为别的事就先搁置下来了,凑巧你来了,大概会有用。”说着递给了夏小正,夏小正接过档案看到上面的名字,瞳孔不禁一缩。

      邱向伟仍然坐在办公室内收拾案子文件,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邱向伟仍低头看着文件说道。

      “邱局,前几日在办公室发现受伤的那个女校长醒来了。”张伟进来后说道。

      “哦?那就好办了,走,过去看看情况。”邱向伟说着就走到门边拿起衣服准备走,这时张锋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张锋接通电话后表情立刻就变了,转身小声道:“什么?要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我不管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理由,我要见人,立刻把人给我找出来!”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邱向伟逐渐阴沉的脸,不等邱向伟开口便说道:“张芳丽不见了,醒来后说是去上厕所,结果等了好半天不见人,进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知所踪了。”邱向伟的脸色现在阴沉到了极点,但仍没有动怒,深吸一口气后,对张锋说:“走,到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来到医院,邱向伟和张锋基本了解了情况。和电话里所述无差,伤者张丽芳醒来后,称自己不舒服,晃晃悠悠坐起身要去上厕所,值班民警们一直守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感觉不太对劲,就叫了名护士进去看了看,结果人早已不在了。

      “之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张锋向值班民警问道。

      “这倒没有。醒来后看了看四周突然说想去厕所。”一值班民警说道。

      “我们在询问情况的时候,她似乎一直在盯着房间的花儿看。”另一名值班民警说道。

      邱向伟听到后皱了皱眉,走进病房查看,张锋和值班民警也跟着进入房间。环顾着房间内,邱向伟突然问道:“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吗?”

      “有。”这几天总有张芳丽的亲戚和同事,朋友过来,不过按照邱局的指示,伤者在保护期间,一律不见。”

      “那这花儿是谁放在这儿的?”邱向伟指着病床旁桌子上的花瓶里的花问道。

      “今早有个护士,过来打扫了一下房间就走了。”值班民警道。

      “护士?她人在哪?”邱向伟问道,身后的张锋立即找院方问询。

      过了五分钟后,张锋回来对邱向伟说道:“院方说,值班护士今早请假没来,张芳丽的病房今天并没有安排其他护士打扫。”

      这一刻邱向伟陷入了沉思,医院没有安排护士,那进入张丽芳病房的那名“护士”有是谁呢?

  夏小正听到消息后就连忙赶了过来,邱向伟仍在医院里。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夏小正见到邱向伟后开口问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邱向伟无奈的摇头。

  “医院的监控呢?”夏小正又问道。

  “已经去看过了,监控显示一早上没有人进入这个房间。证件首饰之类的也都还在,看来是很急着出走。原因我现在也不清楚,很有可能有黑客黑了医院的监控系统,已经派人去查了。”邱向伟点了根烟背靠在张丽芳失踪病房的窗户边。

  “邱局,我们调取医院附近道路的监控摄像,发现就在20分钟前,张芳丽穿过青门大道打着计程车走了,车牌号青FC6005。”一名技术队的警员进来向邱向伟汇报道。

  “继续跟进!对出租车司机进行抓捕讯问。”邱向伟听到消息后掐灭香烟立即下达指令。

  “是。”技术队警员收的指令后立即出去执行任务。夏小正也陪同邱向伟离开张芳丽。

  片刻后出租车司机被召到审讯室,司机明显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另一边

  邱向伟和夏小正、许易凡在审讯室外看着。

  “出租车司机叫吴东江,1972年出生青门本地人,从去年开始从事计程车行业,没有犯罪前科。与其合作的苏某人1970年青门本地人,同样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其余资料也都在这里。”许易凡在向邱向伟汇报完后将资料递给邱向伟。

  “嗯。”邱向伟接过资料后略微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将目光投向审讯内。

  审讯室内。

  “警……警察同志,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乘客是你们的监护对象啊。我只是在青门大道附近接上她的,只是见她身上穿的是医院的病服。我们这类计程车的活计一天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钱,有人乘车就有钱挣,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呀。”出租车司机哭丧着脸。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张锋板着脸看着出租车司机。

  “是是是。”出租车司机急忙答道。

  “那你大概是什么时候接上她的?”张锋做着笔录头也不抬地问道。

  “大概是早上9点50吧,快十点的样子。”司机答道。

  “你确定?你们计程车行业一天要拉上百个客人,这个你怎么这么清楚?”审讯室内张锋问道。

  “错不了,警察同志。司机这活一般都是交替班,我今早起的有些迟了,9点左右才开始交接,之后又去吃了个早饭才去拉的客。刚送一个乘客到青门大道附近,她就上车了。”吴东江回答道。

  “没有什么异常吗?”张锋继续做着笔录问道。

  “异常?没有吧,不过她上车的时候看上去特别恍惚,只说了要去哪,剩下的问什么都不理睬就是坐在车上发呆,下车的时候还忘记给钱了。”吴东江思索了半天后说道。

  “那她说的要去哪?”张锋继续问道。

  “她当时只说要去花店,问哪家的也不说就是坐在那里发呆。”吴东江思索着。

  “那你把她送去哪了?”张锋继续问道。

  “青门大道旁边的花鸟市场,那边东西多摸索着应该有她想要的花就把她送过去了。”吴东江答道。

  审讯室外。

  “你觉得……..”不等邱向伟问完,夏小正看着手中的报告道:“是真的,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会表现的很不自然,脸红,说话吞吞吐吐,眼睛左顾右盼,瞳孔也会出现相对应的反映。吴东江今年33岁了吧, 2年前抽烟、酗酒,也离了婚,但从去年开始从事出租车工作后却没有半点违章违规变现,并不是因为多么谨慎小心,而是因为处于本身的恐惧,他对法则规范或许怀有一种异样的畏惧感。同时,他对于自身有一种近乎严苛的规则,不容自己或他人触犯丝毫。”

  “这你都知道?不会是猜的吧,有点神了。”许易凡惊讶地看着夏小正。

  “从报告里可以看出一部分原因。当然还有……”夏小正并不把话说完。

  “别打哑谜了,还有什么?”许易凡连忙问道。

  “还有,他就是接我从机场回来的司机,我和他接触过。”夏小正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技术科警员走过来:“邱局,街道监控显示出租车在青门大道旁的花鸟市场停车,随后监控显示张丽芳进入花鸟市场。”

  “易凡,多带几个人走访一下花鸟市场。问问张丽芳在花鸟市场都做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邱向伟立刻开始着手安排,“还有,既然吴东江没什么问题的话,做完笔录就放人吧。”

  夏小正看了一下表,11点了:“邱局时间不多了,我和易凡哥一起去吧。”

  “行,你也一起去,路上小心点。”邱向伟提醒道。

  “我也去。”另一边的邱桔听到夏小正要出去后说了一声便跟着夏小正跑了出去。

  一行人开车赶往花鸟市场,邱桔、许易凡和夏小正一个车出发。

  “小正啊,你刚才的那段讲述太棒了,说什么来着处于本身的恐惧,唉,小正你说恐惧有那么可怕吗?”路上许易凡问道。

  “恐惧,是一种人类及生物心理活动状态,所谓恐惧感,是在真实或想象的危险中,个人或群体深刻感受到的一种强烈而压抑的情感状态。其表现为:神经高度紧张,内心充满害怕,注意力无法集中,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能正确判断或控制自己的举止,变得容易冲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有意识的生物都会有恐惧感,恐惧让人害怕,但极端情况下,也会使人强大。举个例子,看上去再温柔可爱的小白兔被逼急了,有了恐惧感也会咬人。”夏小正答道。

  “那夏刑侦有没有什么恐惧的事情?”许易凡笑着问道。

  “恐惧感人都会有的,我……”说着,夏小正的脑海里浮现出画面,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有个黑衣人在眼前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身形模糊但能感觉出他是在看自己。夏小正的脸开始有些扭曲,“小正,快跑快跑!”这是夏小正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同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快跑,快跑!……

  “停车!”夏小正突然道。许易凡立马把车停到路边,夏小正走出车门大口的喘着气。

  “小正,你……还好吧?”许易凡试探性的问道。

  “小正哥……”邱桔一脸担心的看着夏小正,从背后给夏小正顺气。

  “没事。”片刻后夏小正冷静下来道“咱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行。”车子继续疾驰向花鸟市场。

  一路无碍,很快便到了,之后便是两人一队开始走访花鸟市场。众人走访半天,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名叫“五色花园”的花店。

  “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个穿病号服年龄大概三十多岁的少妇在这里买过花?”夏小正和许易凡走进花店问道。

  “哦,有的半个小时前刚买的花离开。”花店店员想了一下答道,“我看她怪怪的,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是不是走进来的时候精神恍惚,眼神迷离?”夏小正问道。

  “对对对。”花店店员明显记起应道。

  “知道她买了什么花吗?”夏小正问道,声音因为着急略显的仓促。

  “知道的,一株曼陀罗华一株曼珠沙华。我们花店有监控的,你们可以通过监控看到。”花店店员答道。

  “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没?”夏小正听到张丽芳所买的花之后显得更加急躁不安。

  “奥,她买完花后出门右拐了。”花店店员也在很明显配合警员调查。

  夏小正听到回答后立刻飞奔出门开车离去。

  “小正哥等等我……”邱桔见夏小正跑出去便一起跟着跑了出去。车子向清门河的方向开去,路上同时给邱向伟打电话:“邱叔,让技术队立即调动清门河附近街道及沿岸的监控。”

  “好的。”邱向伟在电话那头回答道。

  “立刻调取清门河附近街道及沿岸的监控摄像,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张丽芳的下落。”邱向伟挂断电话后立刻向技术科警员下达指示。

  “是。”随后警员们便开始进入忙碌时期,由张锋负责。

  另一边,片刻后夏小正便和张锋取得联系。

  “锋哥,怎么样?”

  “监控显示张丽芳10分钟前进入监控地区,不过后来走出监控地区了。”

  “锋哥,麻烦把清门河街道及沿岸监控布局图发送到我手机上。”

  “已经发过去了。之后还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好的。拜。”

  “拜。”

  “小正哥,我们要去找张丽芳吗,去清门河干嘛?“一边的邱桔疑惑道。

  “因为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夏小正道。

  “那不是张丽芳买的花吗?”邱桔更加疑惑不解。

  “你家里不是就有一株曼陀罗华吗?你猜猜看。”夏小正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的局长大人喜欢那花。”邱桔道。

  “你不知道邱叔为什么喜欢那株花?”

  “不知道。”邱桔摇了摇头,“局长大人也不告诉我,只是以前偷偷看到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看着花自言自语。”

  “好吧,彼岸花,又叫恶魔的温柔,分为红色、白色、黄色三种,其中红色彼岸花的名字就是曼陀罗华,传言其盛开于地狱的黄泉之花,白色彼岸花就是曼珠沙华,不同的是这种花传言盛开于天堂的彼岸。同是代表死亡,前者却偏向于对痛苦与悔恨的彷徨与徘徊意指堕落,后者偏向于对死亡的另一种解释:新生。但是,两者相同之处也很明显——代表着死亡。彼岸花,就在彼岸之方,青门市的彼岸也只有一个地方——清门河。”

  “小正哥,你的意思是……张丽芳会死?”邱桔反应半晌后说道。

  “嗯呢。”夏小正沉默下来。

  “那我们赶快呀。”邱桔顿时理解了夏小正最初为何如此着急。

  “已经最快了,不过不用担心。锋哥刚才通话和我说张丽芳10分钟前才进入监控区域,清门河附近的监控布局我也初步上通过锋哥给我发的布局图了解过了,清门河沿岸都有监控布局,想来张丽芳要么还没走进清门河要么还没有轻生的念头,我们还有时间。”夏小正道。

  就在这个时候夏小正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小正,张丽芳又出现在监控中正在向河边走去。”电话那头是张锋的声音。

  “知道了。”夏小正挂断电话,“邱桔,坐好了。”

  “啊?”不等邱桔反应过来,车子提速疾驰向清门河沿岸。

  片刻后,车子已经到了清门河公园,夏小正来不及等扔在惊慌中的邱桔,下车立刻向清门河沿岸跑去。到了岸边遥遥看到张丽芳坐在清门河边,手上拿着那株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若无其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张丽芳,你先过来。”夏小正跑到张丽芳身旁试图劝阻。

  “你终于来了。”张丽芳神情恍惚道,说着将手中白色彼岸花曼珠沙华扔进清门河中。

  “张丽芳,冷静,冷静!”夏小正看到张丽芳的举动后,仍然劝阻。

  “我是不会跳的。”张丽芳笑着对夏小正道,只不过这笑容有些迷茫伤感又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不禁让夏小正有些恍惚。

  “给。”说着张丽芳将一张纸条递给夏小正。

  夏小正小心翼翼的接过纸条打开,上面写道: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雨果。”就在夏小正思索这句话究竟何意时,张丽芳仿佛完成使命解脱一般噗通一声跳进清门河中。

  夏小正立刻反应过来跳进河中救人。等邱桔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岸边浑身湿漉漉的夏小正和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张丽芳。

  “小正哥,你没事吧。”邱桔赶到后急切的问道。

  “没事。”夏小正两视线转移到昏迷的张丽芳身上,“你看看她。”

  “嗯。”邱桔立刻查看昏迷中的张丽芳身体状况。

  随后许易凡即其他警员们也陆续赶到,将昏迷中的张丽芳送回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

  片刻后邱向伟携带三四名警员赶到医院。

  “情况怎么样?”邱向伟问道。

  “张丽芳已经交给医生进行进一步检查,小正哥……也没事。”邱桔一直陪在夏小正身边寸步不离。

  “此时的夏小正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医院的休息区发呆,手上拿着走时从地上捡起的曼陀罗华和那株被扔进河里的曼珠沙华。”

  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当这个社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时,不要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这中间有什么关系?无奈的悲愤?无声的抗争?命运的不公?“当这个社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时,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犯罪,并不可耻,有罪的是制造黑暗的人……”夏小正坐在那里魂不守舍,嘴里一直嘀咕着两句话,一句来自施工队刘强,一句来自女校长张丽芳,看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被卷入同一场洪流之中,两人表面上唯一的联系便是施工队在学校施工过。那么,如果还有更深层次的联系又是什么呢?蒋佳丽、蒋佳晓、韩尧、郝国强、刘庆、刘强、张丽芳这六个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没发现的关系?金国胜又到底是什么人?宿舍管理员,人民教师,名誉校长,实权主任,这个学校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必不仅是夏小正,警察局、学校、乃至全社会所有人的心头都心里对如今的青门中学掩埋上课一层阴影。

  邱向伟看着发呆中的夏小正有些于心不忍,向邱桔使了一个眼神,邱桔顿时领会,打算把夏小正扶回房间休息,此时张锋就在旁边,小声向邱向伟询问道:“那花……”邱向伟看着夏小正的摇了摇头。张锋意会。

  但即便是简短的两个字仍然被此时的夏小正听见。花,那花,彼岸花虽代表两个极端,但其意都指向死亡。同是代表死亡,前者偏向于对痛苦与悔恨的彷徨与徘徊:堕落;而后者却偏向于对死亡的另一种解释:新生。夏小正回想起刚才自己对邱桔说过的话,堕落?新生?

  “……花叶不相见……合离,根如芋魁,有游子十二环之,相须而生,而实不连,以气相属,一名独摇,一名离母……”段成式所著的《酉阳杂俎》中曾提到此花,相须而生,以气相属,一名独摇,一名离母。

  花之气枝,人之血脉。同根而生,却两不相见,其一名曰独摇,另一名曰离母。

  新生?堕落?独摇?离母?

  那么谁在新生,谁在堕落,谁在扶摇,又是谁离母?

  “不管是雨果还是柴科夫斯基都似乎都只是个幌子,而最重要的是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夏小正仿佛恍然醒悟一般,向医院外跑去,“回警局。”

  “小正哥等等我。”邱桔紧接着跑了出去。

  而另一边邱向伟看着夏小正跑出去眼神中都是复杂,此时许易凡也在其身后。

  “对他的试探,怎么样?”邱向伟莫名其妙地问道。

  “当年的事……”许易凡迟疑了一下说道,“他似乎还是……”

  “嗯,好了,好好看着张丽芳,不准再有丝毫差错了。”邱向伟说着向医院外走去。

  “明白。”许易凡道,“邱局……对夏小正的监控?”

  “继续进行。”邱向伟停下脚步沉吟道,“不能让他再回来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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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尘东曦

分类:悬疑灵异

状态: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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