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只是点点头,这个解释看上去苍白无力,

  “请芈妃。”

  芈妃一脸无辜的进了后殿,嬴政再次消失,芈妃看到桌上的药品,立刻捂嘴,

  “我的药怎么在你这里?”芈妃大吃一惊,

  “这是臣要问的,刚刚已经测试过了,银针发黑,为毒药,你如何解释。”

  “您误会了,这确确实实是本宫的药瓶,但是本宫从未有过毒药,一定是有人加害于本宫!”

  接下来是刘妃,“请刘妃。”

  刘妃走进大殿,平静的看着桌上被针扎的千疮百孔的人偶,她知道她已经完了,即便此次无罪,她也会被轰出宫。

  “这个丝缎是不是你的?”

  “是!公主就是本宫毒死的!”刘妃做好了准备。

  “公主没有死!”李斯怀疑的看着刘妃,“而且绿色丝缎想楚地出品,你是燕人,苦寒之地出丝缎?”

  “李斯!”刘妃直呼其名,“我能说的都说了,如果不信,你自己查!”说完离开了大殿。

  李斯开始思考,他再次拿出凶器,仔细端详,发现有一个胭脂的唇印。成色尚好,便立即询问了嬴政,

  “王上,您经常赏赐胭脂水粉给嫔妃吗?”

  “没有,”嬴政很肯定,“三年来,我一直个郑妃走得近,其他,都没有。”

  李斯在此陷入沉思,“上等成色的胭脂水粉,只可能是?”李斯眼神突变,然而,芈妃宫里有毒药,如果说一个人做了案,不会愚蠢到把作案工具放在寝宫里,那就是嫁祸。

  李斯走出大殿,逐一排查,发现田妃嘴唇没有任何涂抹的痕迹,这加深了他的怀疑。他又走到芈妃的面前,浓浓的嘴唇,看上去有点恶心,但是可以确认涂抹过,其他嫔妃便各领风骚。

  李斯开始排查宫女和太监,突然发现一个宫女的手上有淡淡的红色痕迹。

  “你是哪个宫的?”李斯怀疑。

  “小女子是田妃的陪嫁,现在她的宫里。”

  李斯点点头,齐国,由于齐王沉迷酒色,齐国日渐衰亡,那么一个女子精通此等刺杀技术未尝不可。

  “跟我来!”

  这位颖月被带入后殿,嬴政再一次端坐在王座上,李斯说明了情况,嬴政站了起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嬴政发威。

  颖月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失误居然酿成大错,然而她不想死,

  “王上,小女子今日早上本想给田妃胭脂,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田妃就对我发了火,我只能捡起来,所以手上就有了,后来想擦拭,但没有擦干净。”

  李斯不信,命令人搜身,发现鞋子上有新鲜的泥土,身上搜出了银针。

  “怎么解释?”

  颖月扑通跪了下来,

  “王上,小女子不是故意的,是陈妃,是她逼我的,说如果我不去谋害,那么她就会要我主子的命,王上,为我做主啊!王上!”

  “是吗?”嬴政拍了一下桌子,“你知道谋害小公主是何罪吗?”

  此时的殿外,田妃开始出汗,毕竟不知道情况如何,心里没底,殿内,嬴政正准备审问陈妃,被李斯拦住。

  “王上,切莫着急,臣想去一趟田妃的宫。”

  田妃宫内,李斯查找着什么,然而一无所获,李斯更加疑惑,又来到陈妃的住处,发现了一个字据,“事成之后,必须兑现”旁边有一个盒子,里面是大把的钱,他又看了看字据,落款田妃。

  李斯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来到了芈妃的宫里,发现了那张楚王写给芈妃的信,然而深得文笔的发现,两种不同的文字之间有着相同的韵味,这是齐国人所写。

  她再次回到田妃的宫内,来到了丫鬟的住处,看到了田妃给齐王的信,大祸已除,齐王放心。大祸?李斯开始想起了公主的玉佩,当年的玉佩事件传到了山东六国,闹的沸沸扬扬。

  李斯回到了后殿,

  “王上,害公主的幕后主使是田妃,且另有隐情。”

  “什么?”嬴政不敢相信,一个从不在后宫闹事,一项贤良淑德的田妃居然是幕后主使?他怎么也不信,“叫她进来!”

  后殿,一切看似水落石出,

  “眼前的证据,你都看到了,寡人只想知道是不是你?”

  “王上,”田妃愣住了,“这……这……王上,这不是真的!”

  田妃看看旁边的颖月,指着她,“是她!是她自己干的!和本宫无关!她……她……她想攀陈妃,不!”

  “姐姐,小女子一直待你为亲姐姐,我们来到秦举目无亲,小女子已经承认公主是我谋害,但是你不能说我所谓的高攀啊!我这样为了谁?”颖月委屈,

  “王上!颖月早就想取臣妾代之。”

  “行了!”嬴政不耐烦,“寡人已经知道了,公主中毒,你是主谋!来人!”

  “慢着!王上!”李斯打断了嬴政的话,“臣感觉郑妃是被谋害的,那封检举信其实出自田妃之手!”

  “当真?”嬴政十分惊讶,“叫芈妃和陈妃进来!”嬴政的怒火开始了,

  “芈妃,寡人已经去信你的父王,寡人要证实这封信是不是你父王写的。”

  芈妃慌了,感觉跪了下来,

  “王上!王上!这一切!都是陈妃!”

  “你说什么?” 陈妃惊讶,又故作生气,“血口喷人,你的信件是谁给你写的本宫怎么可能知道?”

  “就是她!”田妃忍不住了,“王上!因为您独宠小公主引来了她的嫉妒,所以胁迫我和芈妃,我们并不愿意,她便拿出了华阳公主的信!”

  嬴政看着陈妃,一脸无奈,又是一脸失望,“陈妃,你和郑妃从小就和寡人认识,寡人在赵的时候,郑妃说她有一个亲姐姐在宫里,后来华阳太后也证实了!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呀!小公主和公子可是你的外甥啊!你居然忍心加害她们!你的心怎么就那么毒!”

  陈妃见无可辩驳,终于泪奔,跪在了地上,

  “王上啊,自您进宫以来,臣妾就对你暗生情愫,臣妾对您的爱,却换来了没有您的孤独。臣妾孤单,臣妾寂寞,每晚,臣妾都站在门口,每晚,臣妾都梳妆打扮,就是为了能够盼着您过来看臣妾,哪怕是一眼也好!”

  “那也不能成为你伤害你妹妹和她孩子的理由!”嬴政呵斥着,“陈妃,寡人带你不薄,小公主出生,寡人对你大为赏赐,你看不到吗?”

  “王上啊,”陈妃继续哭诉,脸上的妆容已经开始融化,“臣妾宁可不要赏赐,只求王上可以配臣妾一晚也好,三年了,小公主出生的三年,您一次没有来过,臣妾心寒啊!”

  “那你干脆把寡人也杀了!啊?”嬴政怒斥着陈妃,“叫你管理后宫是看你能够帮助寡人,结果后宫被你弄的乌烟瘴气,你还有脸说什么爱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寡人恨不得杀了你!”

  “您杀了我吧!让臣妾死个痛快,死在自己爱人的手里值了!”陈妃越哭越闹。

  “杀你?哼!你知道太后的下场吧?”嬴政放慢语速,“寡人不会杀你,不会如你所愿,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妃,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宫女,寡人命你去雍城宫挑泔水,做苦活,永世不得翻身,也不得与寡人相见!寡人没有你这样的妃子,你的子嗣由郑妃抚养,但若对郑妃有二心,人人得而诛之!滚!”

  “王上,求你杀了我吧!求你……”陈妃被拖走了,留下的是田妃和芈妃,嬴政看着她们,

  “至于你们,和刘妃一起,打入冷宫,无召不得出宫,不配宫女,不配太监,每日三餐不得食肉!拖出去!田颖月因加害小公主,触犯秦法,由廷尉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