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范海婷也想通了,狠下心来提出辞职,杨又华没有挽留她,批准她的请辞,一个月后她就离开了律所。
程越越想越觉得内疚,虽然她不喜欢范海婷的为人,离开也是迟早的事情,但这件事终究是自己引起的。她壮着胆子来到杨又华跟前:“杨主任,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和曾小姐见面的事情告诉范主管的,不然她也不会辞职。”
杨又华像是很苦恼,双手扶着额头,喃喃说出口:“这事与你无关,她迟早要清醒的。但你要记住下不为例,我最讨厌别人搬弄是非。”
经过了这一次教训,还敢有下一次嘛,当即表示:“不会了。”
杨又华突然问:“你是否觉得我是个很无情的人?”
“啊?”
“海婷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们一起拼博,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从她二十几岁的青春少年挨到现在三十多年的中年人,从安然所默默无闻到现在闻名整个广东省甚至是全国的一间律所,其中有她的一份功劳,我也知道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所以我不能再耽误她了,如果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必定会不肯死心,还不如放她走,让她寻找自己的方向。”
“所以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当她听到你要跟曾小姐复合,就彻底死心,你就可以放她走了。”
“是的,她走的时候,我补给了她两年的工资,也算是报答这些来年她对律所的付出。”
要知道,一般公司辞退员工只有三倍的工资补偿,更何况是自己请辞的更加没有补偿。杨又华算是有情有义了。
程越看了看杨又华这段时间来眉头紧皱,面容憔悴,突然心痛眼前的男人,在外人看起来他是成功的,无所不能的。也是无情的,在职场上的无情,对深爱自己的人无情。但是内心却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和巨大的压力。
律所很快就招了一个新行政,那个女孩比程越还年经,不过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初入职场什么都不懂,所有事情都需要别人的指点。但胜在对律所的每个人都客气礼貌,见到所里的每个人都是律师前、律师后的叫唤。因为全所就只有程越和她两个女的,所以她总是粘着程越。
“程律师,想不到你那么厉害,才比我大三岁,就可以自己打官司了。”周仪一脸羡慕。
程越想到这一年多自己一路艰难地走到现在着实不易。曾几何时,自己也像周仪那样天真,怀窜着梦想去努力工作。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变了,变得不再单纯。
“好好做事,将来你也会成功的。”程越教导她。
张贻名不冷不热地说:“小周,你就不要跟她走得那么近,小心她会教坏你。”
“怎么会,我看程律师的为人不错啊?肯定不会教坏我的。”周仪不明白张贻名为什么这样诋毁程越,她来到律所的这些天,觉得程越很好相处,有问题的去请教程越也会耐心的回答。
张贻名嗤一声笑了:“小周,你这是涉世未深,不懂得带眼识人,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善良无辜,背地里却非常有手段。”
程越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厉声说:“张贻名,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这样含沙射影的。”
周仪被程越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道歉:“你们都不要吵了,都是我不好,我向你们道歉,你们要骂就骂我吧。”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张贻名挥挥手:“小周,你没有错。只是某些人明明做了却死不承认。你的上一任就是被某些人迫走的,所以你要小心点,否则某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程越刚想反驳,周仪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程律师,今天早上基层院寄来的快递,我忘记告诉你了。”说完,就回去自己的座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