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手机响起，程越一看是曾洁打来的，她不想去接，因为以她现在的思维能力是没法跟曾洁周旋的。想想还是不接了。可是曾洁却一直不放弃，一直在拨打她的手机。

　　一旁心情不爽的张贻名大声吼：“喂，你要么接电话，要么关机，不要吵着我工作。”

　　不能关机，一是怕有当事人打电话来找自己，二是如果自己不接听，曾洁可能打到自己接听为止，那结果还不是一样。考虑到这两方面的原因，程越走出门口，按了接听键。

　　那头的曾洁说个不停：“啊越，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真的很对不起，请你不要介意好吗？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的。”

　　“曾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用跟我道歉。只是我真的帮不了你，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不要见面为好。”

　　“真的是又华不让你跟我见面的？”曾洁仍不死心。

　　“是，杨主任的确这么说过。”

　　“也对，你当然是听又华的话，算了吧，我不勉强你。”曾洁好像很失望。

　　程越不再说话，轻轻挂了电话。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张贻名问：“曾小姐打电话给你？”

　　“是。”

　　“是问杨主任的最新情况。”

　　“你不是全部都告诉她了吗？还用得了我重复说。”程越瞄了他一眼。

　　张贻名恶声说：“无凭无据的，你别诬陷我。这律所的人都知道杨主任不允许所里的人跟曾洁走得太近，你这么说，你是不是想让我离开安然所？想不到你为人不但心狠而且还挺歹毒的。”

　　“张贻名，你别心急解释，你越显得慌张就表示你心里有鬼。”

　　张贻名冷笑一声，眼神开始不自然了：“我有慌张吗？”

　　程越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安然所所有的情况曾洁一直是清楚的，为什么她会和道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安然所内部人员透露给她。现在我运用排除法一一分析出来：杨主任是当事人，还让我跟曾洁保持距离，所以可以直接排除。范主管对曾洁恨之入骨，也直接可以排除，而肖律师表面虽跟曾洁熟络，那不过是客套话，而且肖律师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会是这种两面三刀之人。最后是张律师，他这个人光明磊落之人更加不屑做这种事。剩下的就是你，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整件对你来说是有利而无害。”

　　此刻的张贻名仍极力否认：“程越，如果每个律师都像你这样分析，不讲求实际的证据，法庭上不是乱套了。”

　　“是，这事我是没有证据。但你却是最大的受益者。第一，如果到时候，杨主任真的跟曾洁复合了，曾洁肯定不会忘恩，会让杨主任提携你。反之，如果消息不慎走漏了，你可以嫁祸于我，然后趁机弄走我。”

　　“程越，你常常说别人内心黑暗，我看你才是那个内心最黑暗的人。明明每次跟曾洁见面的人是你，透露律所和杨主任消息的也是你，却赖到我头上。”

　　程越也不生气，她平静地对张贻名说：“张贻名，我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

　　“程越，我看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多话无益。”

　　自那天争吵之后，张贻名见到程越也装作见不到，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就算两个的座位只有30厘米之隔，他也从不看一眼程越。这些事情杨又华可是看出眼内。